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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242章 你爹,不是你的亲爹


灌醉后一问,慕轲险些气吐血,当日夏迎春利用命格八字和孩子嫁进慕府,酒后吐了真言,夏迎春并没有坦白的说出慕雪柔不是慕轲的孩子,就算喝的再醉,大概潜意识里总会保留几分。

夏迎春说的含糊其辞,但慕轲已经知道她的意思,到底为何。

派人去将任老道抓来,直接用了私刑。

任老道本就是个独来独往的人,道观不常回,出了之前被打养伤时回去过,基本都是寻一破庙居住。

他不能毁了迎儿好不容易得来的生活,更不能让女儿身份暴露。

可越不想发生的事情,最后还是发生了。

上刑的过程两个人哪里扛得住,当下便将事情原原本本的说了出来。

说起任老道,他本名任念,家里也算书香门第,但家境不大好,因年少时与夏迎春互相产生好感,两人相处多年。

可夏迎春知道,她身为庶女,受的便是身份低人一等的苦。

若是和任念成亲,她直接从官吏家的庶小姐降为百姓之妻,夏迎春怎么能受得了?

和任念也是分分合合多年,两人感情还在,想要彻底断开哪儿那么容易。

后来嫁给慕轲的嫡姐因病逝世,这个姐夫有身份有样貌,夏迎春还是很喜欢的。

任念给不了她的安全感,慕轲可以给。

夏迎春脑子活络,当下决定利用任念对她的愧疚,让任念扮作老道,将利用命格八字将慕轲拿下。

夏迎春也没想到,那个时候她已经怀了任念的孩子。

待她算着小日子许久未到,这才寻个由头出府,找了位极有名的大夫把脉,一把就把出了她的喜脉。

夏迎春心下惊疑不定,有心喝下一碗落胎药,可那东西伤身,一个不好再要了她的命。

想了又想,不如让慕轲以为孩子是他的,那便成了。

所以,慕轲和夏迎春在未成亲之日便成了好事,那次是夏迎春将慕轲灌了个烂醉,又在单子上放了几滴血,两人自然而然的说不清楚了。

再后来夏迎春怀有身孕,嫁入慕府。

任念相思成疾,险些挺不过去,还是夏迎春顾念旧情,偷偷跑出来告诉他,自己怀的身孕,是他的种。

听罢夏迎春所言,任念病当下好了大半,拉着夏迎春便要与他私奔。

可夏迎春毅然决然的拒绝了,她虽然还爱任念,可荣华富华她可舍不下。

她直言任念什么都没有,若自己嫁给他不止自己受苦,就连肚子里的孩子都跟着受苦。

任念听完沉默了,夏迎春说的对,她是官家小姐,自己什么都不是,有什么资格娶她。

夏迎春见他想明白了,便回府继续当她的官太太。

任念心灰意冷,索性装作老道般四处游荡,他本觉得生活没什么希望,可慕府还有一个他的孩子,他都快要当爹了。

日日买醉,任念过的也是浑浑噩噩。

夏迎春从那时起便是不是的接济任念,他是为了她才变得如此,她也不能不顾他。

前情讲罢,慕轲将两人关了起来,没有他的命令,任何人不得进出。

若不是现在慕雪柔在端王府得宠,慕轲也不会如此束手束脚,夫人病逝他经历过一次,再来一次他倒不介意。

但没过多久,慕雪柔便派人来送信,信里还着重描写了,她在端王府如何受罪。

慕轲终于不用束手束脚,既然这个姑娘指望不上,他也不必顾念那么多。

这才有了给慕雪柔的回信,她是生是死,与慕府无关。

慕雪柔再次醒来是两天后,她挣扎着想要起身,可身子哪经得起她一再折腾,这次索性连床都下不了。

她哭啊闹啊,根本没人理她。

唯有的两个小丫头,除了麻爪,根本没有任何办法。

终于,慕雪柔闹累了,她仰躺在床上。

现在她什么都没了,夏侯衔、母亲、慕府,她曾经所仰仗的都成了幻影。

她怎么能不是慕轲的女儿?

她自小叫到大爹,竟然不是她的亲爹?

慕雪柔觉得颇为荒唐,那个挨千刀的到底是谁?

他知不知道,就是因为他,自己如今落得有家不能回,母亲生死不知。

慕轲大概不会放过母亲的吧?

她什么都没了…

什么…都没了。

慕雪柔一下子像被抽走了灵魂,眼中生气一丝丝流散,空空洞洞的什么东西都没有。

“啊!”慕雪柔大叫,她怎么会落到如此地步?

为什么?

为什么!

慕雪柔想着莫不如一头撞死好了,死了清净。

但,在这之前,伤她害她的夏侯衔,她怎么能放过?

现如今,慕雪柔对于夏侯衔的恨意,似乎比对容离的还要多一些。

她现在只能待在端王府中,别人她管不着也出不去。

既然夏侯衔没有遵守他们之间的诺言,始乱终弃,她就得让她付出代价!

慕雪柔的空洞的眼中,渐渐蒙上一层层疯狂之色。

她就是要死,也要拉个陪葬!

夏侯衔与皖月的婚期定的极快,楚皇马上便要返程,在这之前总要看着女儿大婚他才放心。

其实,他只是担心女儿闹出什么事情来。

楚皇已经命人将皖月看管起来,她虽是楚皇最疼爱的女儿,可两国邦交不是儿戏,君无戏言也不是玩闹。

若是皖月闹将起来,没得让他脸上无光,更是下了祁皇的面子,这种事情,楚皇怎么允许发生。

所以,即便是在疼爱的女儿,在国家利益面前,都可以忽略不计。

皖月就这么被人控制着,吃饭有人监视、睡觉有人监视、就连去厕所都有人监视。

她不是没闹过,可都没什么作用。

直到大婚前一天,楚皇亲自来到她的房间,皖月自然闹脾气躺在床上不理,她算是看出来了,父皇根本就不是真的疼她。

楚皇叹了口气,径自坐下,也不管皖月到底听不听得进去,他开口道,“皖月,父皇不是不疼你,可你要知道,父皇除了是父还是皇,是南楚的一国之主,若是祁皇没有下旨赐婚,那你想如何父皇都依着你,可圣旨已下不是儿戏。父皇此次前来就是为了两国交好,你若是还要闹不止你自己,连南楚都要跟着遭殃。”

“你好好想想你生活过的南楚,还有那里的百姓,你难道真要因为自己根本不可能实现的感情置他们于危难?战王那样的人不是咱们能强迫的了的,你就是依着性子闹也落不了半分好处。”

“父皇…言尽于此,你好好想想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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