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啪!”
老嬷嬷一个戒尺重重打在战明曦身上。
“你以为这还是你们那等小门小户吗?赢氏太傅之府,众人寅时初便起,晨昏定省,习书练字。
更何况今日你还要奉茶,不可怠慢!”
“啊!”战明曦被打得尖叫,当即没了什么困意。
她坐起身想向赢修堂告状,却发现床上早已没有赢修堂的身影。
她怒怼那老嬷嬷:“你是什么人?什么身份?竟然也敢对我一个夫人动手!你们赢家就是这般没家教的吗!”
“啪!”又是一下戒尺,重重拍打在战明曦的手臂上。
老嬷嬷一脸严厉:“老身乃太傅府家宰冯氏,家宰,便是家中宰相,协同家主处理一切事宜。
手持太傅府家规金诫尺,即便是长夫人有不对之处,我也管得!”
战明曦出生在战家时,战家已落魄了,没什么家宰,还是第一次听到这样一个词。
再看那条戒尺,竟是纯金打造,长约一米,上面还立体雕刻着蟒龙饕餮。
就这重量,单是这条戒尺就有近百两黄金!显得那格外威武森严!
似乎是她真不能得罪之人……
算了,“不过就是早起吗……我起来便是。”
战明曦嘟哝着,十分不满地起床,打着哈欠。
“啪!”又是一个戒尺,重重拍打在她的背上。
“腰要直,背要挺,走路不可急掷跳跃,摇摇晃晃!
你往后代表着的是太傅府及公子的面子,不可丢脸!”
“啊!有事你就好好说,总是动手做什么!”战明曦愤怒地盯着她。
那纯金的戒尺厚重而有弹性,隔着衣服皮肤都在火辣辣地疼!
冯嬷嬷却又是一个戒尺重重打在她的背上:“身居高位者,不可大呼小叫、大声说话、亦不可张目瞪眼,有失体面!”
“你!”战明曦气得脸红怒赤,抬起手就想还手。
从小到大,还从没有人敢这么打她!
曾经陈玉皎刚嫁进战家时,也教过她这些规矩,但都是好言相劝的。
并且她不想学,闹几句陈玉皎也就算了。
但现在……
她刚要抬手,好几个嬷嬷已走至那冯嬷嬷身后,个个凶狠地怒盯着她。
冯嬷嬷还眯着眸,一脸威严:“怎么?你还想违抗金诫尺吗?”
金诫尺在太傅府,犹如秦帝那柄秦剑在华秦的威严,不可撼动。
战明曦初嫁进来,第一次清楚体会到人生地不熟之感,没有自己的帮手,完全不是她们的对手,只能忍着。
她在一下又一下的戒尺之下,端正站着,被人服侍着更衣。
不得不说,好几个婢女的伺候,终于让她有一丝微弱的养尊处优之感。
尤其是梳妆台上一堆琳琅满目的首饰,几乎晃瞎她的眼。
她伸手就想去拿一支金簪,那是纯金打造的朱雀图样,有手掌那么大,上面还镶嵌满各色各样的宝石,金光闪闪,流光溢彩,栩栩如生,似乎随时会展翅飞跃。
如此工艺材质,怕是举国上下独一无二。
随便几支金簪卖了,都足以抵陈玉皎的债务。
可手还没碰到,“啪!”又是一戒尺重重打在她的手背上。
她白嫩的手顿时浮现起一条宽宽的戒尺痕。
冯嬷嬷还训斥:“这些昂贵之物皆有入库登记,不可乱碰!”
“你说什么?我自己的首饰、我还不能碰了吗?”战明曦眼睛又瞪直了。
的确,虽是富裕世家,但每一套首饰皆是独特定制,安排严谨,用于不同的场合、撑该有的排场。
搞丢一物,都无法向公库交差。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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