陈玉皎其实也敏锐察觉到了,此事有一些疑点。
医治将士,朝廷拨款的银子并不会太多,全例行基础报于公帐。
对燕凌九那么贪图钱财的人而言,并没有好处。
显然,燕凌九主要的目的是想让医馆变得更为有威望,甚至她十分看重这种威望。
有了威望,燕凌九想做的事又是什么……
陈玉皎隐约有所猜测,当晚,只吩咐十二武卫,随时注意明日的情况。
无论如何,不可闹出大事。
翌日。
天刚蒙蒙亮,燕凌九就早早起床,特地前往容宅寻容弈。
“这是我给你买的早膳,我来接你一起;这是我从医馆拿来的一些提神药物;这是我昨夜亲手所写随行注意事项。
你仔细看看,无论如何,今日务必万无一失!”
她尽是认真操忙,忙前忙后。
陈玉皎:……
最终,一切收拾整齐,燕凌九亲自带着她前往城门口,与战寒征的人汇合。
巍巍秦宫门前。
守城的将士们一如既往手持长戈,凛凛矗立。
城楼下,战寒征早已携一千龙卫大营精锐、牵千匹骏马在此等候。
今日的他身穿黑色战将铠甲,显得比往日更加冷峻、肃杀。
那一千精锐也着玄武铠甲,一手牵缰绳,一手执华秦旗帜整齐而立。
千军千马,气势浩荡,旗帜随风猎猎,场面异常壮观。
陈玉皎以容弈的面容,跟随燕凌九策马而来。
燕凌九穿着黑色羽衣,广袖设计,随风飘飞。虽然同是羽毛制造,但今日的衣裳明显比往日更为精致。
那妆容也是特别处理过,尽显她的气质。
她着黑色,冷傲非凡。
而一袭简白色锦衣的“容弈”,就衬得更加如山中清玉,出尘淡远。
两人由远及近时,也不知为何,战寒征一眼看见的就是容弈。
白衣儒雅,沉静内敛,像是随时都不动如山,有股云淡风轻之感。
昨夜那股奇特的情绪,又在心脏深处悄然翻涌。
燕凌九察觉他的目光,也并不在意,只以为他是对容弈神医昨晚开的药十分满意。
战寒征越喜欢容弈,她越乐见其成。
她对容弈道:“容神医,今日你就跟在我与寒征身后,有任何事可寻我,亦可直接禀向寒征。”
陈玉皎垂眸,压下心思:“好。”
燕凌九还下马后,牵着马特地走到战寒征的右侧,将左侧的位置留给容弈。
陈玉皎不得不走过去,保持一米多远的距离伫立,没有多看战寒征一眼。
只是那样的距离,战寒征神色依旧一沉。
即便容弈离他还有不少距离,但不知为何,这个男子一出现在他周围,他的视线会情不自禁想落过去,心中那股奇特之感也并未减轻。
他只能极力克制,将视线转向秦宫的方向。
在所有人的等待下,没过一会儿,“哒!哒!哒!”
浩浩荡荡的马蹄声传来,震耳欲聋。
是秦帝,那个华秦的帝王,在五百黑御卫的簇拥之下策马而出。
黑御卫,那是华秦最高级别的皇家精锐,隶属于秦帝亲自管辖。
他们身穿的玄黑铠甲,肩头以精铁铸造出蟒龙之形,比之龙营卫的玄武,更为威风气势。
跟随其后的,还有国尉总督宗肃,秦宾府译官赢修堂。
宗肃一袭深蓝色近黑的锦衣,庄重持稳,又矜贵严谨。
而赢修堂虽是文官,本不该来,但赢太傅留守京中坐镇,他想到燕凌九所提的容弈一事,今日特地请缨前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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