沈东君本来已经转身,不想再搭理他们,闻言,脚下顿住。
他回头,目光如利刃,一寸寸刮过文秋叶周身。
打量片刻,他忽然笑了。
在沈宅打工多年,深刻了解他性格的徐姨等人立刻知道,有人要倒霉了。
“你想见管家?”
文秋叶心中忐忑,但看了眼身边的男人,又硬气起来:“当然,我很想当面问问那位烛音小姐,她到底和我儿子说了什么。”
沈东君点头:“行,西城区安平老街,她在那里,你们去吧。”
未曾料到他竟如此好说话,本以为长子会大发雷霆的沈信都愣住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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烛音正举着一串烤鱿鱼在快乐啃啃。
手机开始震动,是沈东君发过来的消息,说沈信带着他的小情人来找她了。
她点开看的时间,又收到了另外好几条信息,来自徐姨小丁他们。
他们的信息内容要更详细些,大概说了一下今天沈宅发生的事,并告诉她那两人来者不善。
她们一致给她出主意:别吃啦,或者换个地方吃,没必要和他们碰上。
芭芭拉在啃烤鸡腿,是一家二十年老店的招牌,鸡腿外皮烤得金黄酥脆,抹上秘制的酱料,一口咬下去鲜美得舌头都要吞进去,里头的鸡肉滑嫩多汁,刚刚烛音已经一口气吃了三个。
“宿主,他们,唔……要来小吃街找你麻烦吗?”芭芭拉一边啃,一边嘟囔。
若换做一个月前,它都不会如此松弛,是宿主给了统绝佳的自信。
烛音头都没抬一下:“让他们来。”
等到沈信两人找到烛音,已经是一个小时以后的事情了。
彼时一人一统已经换了战场,烛音面前放着好大一盆冒着热气的香辣小龙虾,香气扑鼻。
文秋叶站在店门口,并不进去,淡淡看着正在剥虾的少女,神色中带着一丝极力忍耐的高傲和鄙夷。
沈信在车上,没下来。
店里还有其他的吃客,见她一身大牌,又这个表情,有的嗤笑两声,和同伴小声说什么,更多的是埋头炫好吃的,根本没空搭理她。
“烛音管家,我有话要跟你说。”
烛音埋头吃虾,不想开口,芭芭拉伪装成她的声音:“吃东西呢,没空,下次再说吧。”
反正低着头,也没人注意她是不是真开口。
文秋叶恼怒,沈东君不给她面子,她忍了。可烛音,不过一个管家,一个给沈家打工的下人,也配给她脸色看?
“烛音!”她冷冷说道,“你是不想在沈家干下去了吗?”
“哎,小姐姐!”烛音吨吨喝了半杯快乐水,听到旁边有人喊自己。
她扭头,是邻桌的两个年轻女生。
左边圆脸的看到她的正脸,目光猛地亮了亮,才小声说道:“外面那个神经是找你的啊?”
她面色带着笑,因为吃辣脸颊红红的,看起来很可爱。
烛音不由地也带上了笑意:“是啊,她又不是我的雇主。而且,今天我休假,谁也别想打扰我吃好吃的。”
“太对了!”圆脸姑娘猛猛点头,“休息日找人的老板都该死!何况她还不是老板!”
她听到外面那个人喊管家,联系她的打扮,以为文秋叶是什么有钱的客户之类。
文秋叶气得不行,她站在外面,就是嫌弃店里面味道大,不想熏到自己。可烛音不搭理她也不出来,她站在店门口,被周围人若有若无地打量着,简直丢人。
早知道,就该带几个保镖过来!
她回头,沈信依旧坐在车里,半点动静也没。男人就是靠不住!
文秋叶忍住气,走进去,径直来到烛音桌前。
她一肚子的火,质问:“我跟你说话,你听不见吗?”
烛音懒洋洋地抬头,吩咐她:“你去给我拿瓶椰奶过来。”
文秋叶:?
“我跟你说话,你听不见吗?”
噗!
隔壁桌的两个女生笑出了声。
文秋叶这才反应过来,听到周围低低的窃笑,恼羞成怒,扬手就往烛音脸上甩。
一直关注着这边的圆脸姑娘惊得站起来:“你怎么打人!”
待看清楚,她猛地松了口气,烛音拦下了那只手,将人推开。
旁边有好几桌食客都站了起来。
一来是烛音既年轻又漂亮,虽然很现实,但漂亮的皮相就是更容易获得他人的好感。
二来,文秋叶先前一副矫情样站在店门口嫌弃不肯进来,进来又直接动手,两相对比,路人更愿意站在烛音这边。
文秋叶差点被烛音甩得摔一跤,她看着其他人,讽刺道:“干嘛,她是沈家聘请的管家,我只是管教自家员工,关你们什么事 ?”
哦,这资本家的发言更令人窒息了。
圆脸女生忍不住吐槽:“你也知道是你家的员工啊,看你这架势,还以为是你家奴隶呢。”
烛音本来还没太在意,听到这句话,立刻澄清:“可别这么说!我不是她的员工。”这也太晦气了。
和文秋叶沈信比起来,沈东君的臭脾气都变香了。
她替自己正名:“我是沈家的员工,这位文女士,是我雇主的父亲在外面养的情人。我们就是这么个关系,实际上就是没有任何关系。”
“哦——”
“原来是小三啊。”
“看她穿得富贵逼人,又气势汹汹,估计把自己当正房太太了。”
“啧,也就是说,这位小姐姐是原配小孩的员工,她怎么敢说‘自家员工’的?真是人不要脸天下无敌。”
文秋叶气得浑身发抖,还来不及发飙,那个圆脸女生已经喊道:“我在拍视频了啊,你敢再打人,我有证据,我会报警的!”
文秋叶一扭头,就对上好几部举起来的手机:“……”
她掩面匆匆离开。
烛音回头,看着她的背影。
圆脸小姐姐还以为她害怕,安慰她:“你别怕,现代社会,打个工而已,又不是卖身。那个女人敢闹事,你就曝光!”
烛音眨了眨眼,甜滋滋地笑了:“谢谢你啊,小姐姐。”
她坐下来,继续吃虾。
一边漫不经心地想,那个女人是来干什么来的?好像是想替他儿子出气,唔,徐姨说,她觉得她儿子出事和烛音有关系,但又拿不出证据,胡搅蛮缠。
有了!她眼睛一亮。
那个女人不是想知道她儿子发生了什么吗?
让她亲自体验一下不就知道了。
她可真是个天才。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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