喉结上下滚动间,醇香的酒水直入他肚腹。
杨国舅听完他这番诚意满满的话,又看了看手里的酒,只觉得一直被牵着鼻子走。
不过,管他的。
与魏玠为敌,实在不是明智之举。
何况皇上只认定这一个相国,争也无用。
杨国舅兴高采烈,“好!两清了!”
他也干了。
两人酒逢知己千杯少似的,一杯接着一杯喝。
“都说魏相从不在外饮酒纵乐,同僚们想请你喝个痛快,屡屡遭拒,没成想魏相这么给下官面子,来,我敬你!”
“贵妃娘娘那边,还请杨大人代为赔个不是。今日不醉莫归。”
“魏相言重了!本就是下官有错在先,哪里就需要赔不是了?再者,贵妃此番也没受什么伤害,算不得事儿,我同她说清就好!来,接着喝!”
陆从眼见主子喝这么多,多次想提醒。
白老大夫都说了,这酒不能多喝,对身体无益。
到最后,两人都喝得醉醺醺。
魏玠还能稳住,在陆从的虚扶下,弯腰进马车里。
那杨国舅已经走不动道,一出门就吐了。
车厢内。
陆从赶紧拿出解酒药,给主子服下。
魏玠这才稍稍好受些,只是醉意难消,嘴里一直念着一个名字。
陆从直叹气。
主子这又是何必呢。
他做这些,公主又不知道,可能还怨他多事。
一夜过去。
魏玠酒醒了。
他本想着,昭华才没了孩子,体虚,需要补补,便让陆从买通侯府的后厨,给她偷偷做些补身子的药膳。
然而,安插在侯府的暗探禀告说,“公主胎象很稳,没有流产之症。”
得闻此讯,魏玠眸中淬着寒冬般的冷意。
那孩子真就这样命大吗。
亦或者,此事有蹊跷……
自上次见过魏玠后,昭华戒心加重。
若非必要,她几乎不出门。
但有些情况在所难免。
比如,燕妃那边。
这天燕妃要见她,十分急迫。
“之前我被关在天牢时,有个狱卒,他是贵妃的人,对我滥用私刑。
“前几日,我派人暗中了结了他。
“但这事儿被贵妃猜到了,那狱卒的家人跑去衙门告状,还放话说,要告御状……”
昭华听到这这儿,神情冷肃。
“娘娘没有安抚好那家人吗?”
燕妃喝了口茶,眼中满含愤怒。
“怎么没有?可还是叫贵妃压了一头!
“定是她暗中给了那家人更多的好处,指使他们来污害我!”
一提起贵妃,燕妃就是满腔的恼火。
昭华也有些烦心。
那狱卒为贵妃卖命,坏事做尽,死有余辜。
但燕妃私自弄死他,也有违律法。
被贵妃抓住这个把柄,确实不好脱身。
思虑再三后,昭华暂且稳住燕妃。
“宫外的事,娘娘不便再插手。
“这样吧,我让人去探探那家人的底细,然后再做打算。
“贵妃那边也没有直接证据,娘娘不要自乱阵脚。
“这段时间,我们该如何就如何。”
有她这番话,燕妃莫名安心了。
“昌平,那就交给你了。”
而后目光转向她腹部。
“听说你已经怀有身孕。头几个月可千万小心着。
“这佛珠是我当年怀子时,皇后娘娘赠与我的,找大师开过光,能庇佑母子平安。我用不着了,便送你吧。”
一听是母后的东西,昭华思绪万千。
她克制着激动的心情,双手接过。
“多谢娘娘。”
睹物思人。
昭华握着那佛珠,感觉暖洋洋的,仿佛母后也正陪在她身边。
多希望她们母女能够早日相见啊。
她总想着能去见见母后,却始终找不到机会。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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