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凤冠这样重,定是累坏了。”他又帮她把那些极重的发饰一一取下。
昭华享受着他的“伺候”,笑话他。
“这天也不冷,你手怎么抖得如此厉害?”
魏玠手上的动作一滞,旋即露出温和满足的笑容来,在她耳边说道。
“头一回成亲,多少有些忐忑,拜堂的时候,都不晓得先迈哪只脚了。”
他坦率承认自己的紧张,随后抬起她下巴,极为认真地瞧着她。
“而且,娘子今日甚美。刚揭盖头时,我都不敢直视你。”
昭华被他逗笑,眉眼如画般舒展开来。
“驸马何时变得如此油嘴滑舌,莫不是偷偷拜了师?”
魏玠低头在她唇上吻了下,眼神压着几分炙热。
“你家驸马还得去招待宾客,等我回来。”
他刚要起身,昭华忽然一只手勾住他腰带,一只手抓住他衣襟,媚眼如丝地盯着他的唇。
昭华突然的举动,令魏玠不知所以。
“怎么了?”
昭华也不说话,就瞧着他的薄唇。
那上面沾了点她的口脂。
紧接着,她分外主动地吻上。
随即,魏玠的眸中迅速染上谷欠色,将她抱到腿上,握着她的腰,汹涌地回吻……
这样也不够,他将她压倒在榻。
随着层层帐幔落下,两人的身影被隔绝在里头。
暖帐内,那日爱日未的水泽声愈演愈烈。
而后转变为更加混乱的动静。
魏玠还试图用理智克制那翻涌的浪潮。
他一边吻着身下的妻子,一边含糊不清地道。
“宴会厅还有许多宾客……我得去……”
昭华气息凌乱,两只胳膊纤长灵巧,勾住他的脖子、他的腰,不让他起身。
她快要将他折磨“死”了。
“由他们去,他们能有我重要吗?
“驸马,今日你是我的,只需‘伺候’我一个。”
她这话不是在撒娇、玩闹。
魏玠扣着她的后腰,一时间也将那些个规矩抛在脑后了。
他在她身前俯首,落下虔诚的一吻。
随即抬眼看着她,哑声道。
“遵命。公主说什么,便是什么。”
他放出那克制已久的兽,恨不得立马将她吞吃得干干净净。
新房的床榻很结实,但随着那剧烈摇晃,立马就显得摇摇欲坠,随时会倒塌了。
……
宴会厅。
宣仁帝也在场。
别的公主顶多从皇宫出嫁,宣仁帝根本不会出宫参加什么婚宴。
只有长公主,得皇上如此重视。
群臣都在私下议论此事,有人持其他看法。
“如果皇上真的宠爱长公主,怎会给她安排这样一门亲事?那驸马家世不高,如今还是个毁了容的丑八怪,寻常父母都不舍得女儿嫁给这等人呢!”
众人左等右等,也不见驸马来敬酒。
一个内侍走到宣仁帝身侧,弯着身子,小声说了几句话。
随后宣仁帝的脸色略显不满。
旁边的皇后听到他训斥了声:“真是荒唐!”
也不知在说谁。
难道是华儿和驸马?
皇后当即提起了心。
驸马迟迟没出新房,众人都觉得奇怪。
有人猜测,这是春宵一刻值千,等不及了。
可这礼不可废,驸马糊涂,长公主也糊涂吗?
皇上可还在这儿呢!
长公主如此行事,实在荒诞,沉迷男色,如何干正事儿!
礼部几位老臣已经摆上脸色了。
过了许久,驸马才姗姗来迟。
更令人瞠目结舌的是,他脖子上还印着枚红痕!
几个老臣纷纷低下头去,直摇头。
还有人当场气哼哼地道:“简直有伤风化!”
长公主怎能如此胡来!
被众人打量着,魏玠倒显得不慌不忙、不卑不亢。
他逐个敬酒。
宣仁帝也瞧见他脖子上的痕迹,顿时握紧了酒杯,脸色铁青。
皇后则是为女儿担心,怕皇上怪罪。
她相信华儿这么做,一定有道理。
毕竟华儿不是那么不分轻重的人。
太子装作没看见,在魏玠敬酒时,叮嘱他好好对自己的皇妹。
不晓得还以为太子与长公主感情甚好。
那些个老臣就没给魏玠好脸色了。
他们拿鼻孔看人,明里暗里地强调规矩和礼数。
新房内。
昭华已经沐浴完,身着寝衣,靠在床上看书。
阿莱将宴会厅的情况禀告了一遍。
她听完后,漫不经心地翻过一页书,微微欠伸了下,姿态慵懒又高贵。
“公主可是乏了?”阿莱细心地问。
昭华将书放下,“是有些。让驸马早些回来吧。”
……
婚宴散了,回宫的马车里,宣仁帝表情沉重,显得十分不悦。
“皇后,你身为母后,还是得对昭华多加管教才行。”
皇后微微低下头去,仿佛在自责。
另一边。
七皇子也走出了长公主府。
侍从放胆问:“殿下,长公主这样,实在太不该了,这样的人,将来真的不会坏事吗?”
七皇子温柔淡笑。
“看来我也该学学昌平,多收几个美妾了。”
只有主动暴露短处缺陷,才能给自己争取一些喘息的机会。
夜已深
宾客们回府歇息了。
昭华却不得停歇。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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