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公子……你活着,是我的幻觉吗……”
说完这话,她又虚弱地昏了过去。
大夫赶紧接上,给青兰止血敷药。
魏玠站起身,在不远处瞧着。
他不知道自己在想些什么,只觉得双腿无力,迈不开去。
青兰的祖母被松开后,还在控告昭华。
“是方才那个女人,是她下令要害我的兰儿!我要报官!!”
马车里。
昭华等了许久。
轿帘被掀开,她的心一提。
魏玠面无表情地坐上来,“回府吧。”
这三个字,似是道尽他的疲惫麻木。
“青兰怎么样了?”昭华急声问。
魏玠深深地看了她一眼。
“目前没有性命之忧。”
听到这话,昭华才真正放下心来。
不知不觉间,她的手心潮热。
魏玠手里拿着那幅画。
是昭华先前落在院子里,又被他拿回来的画。
昭华看见后,顿时有些不知所措。
不知道他打开看过没有。
昭华不无心虚地垂眸,没有再看魏玠。
擅自将他的东西拿出去,确实不应该。
但除此之外,她找不到什么理由来见青兰。
总不能直接挑明,她就是魏玠的妻子。
她想,这一路,他总会开口问她什么。
但他始终没说话。
气氛僵持着,令人不适。
回到魏府,魏玠让阿莱送昭华回屋歇息。
他则去了别的地方。
看方向,应该是去找他母亲魏夫人了。
这之后的一整天,魏玠都没回来。
午膳和晚膳,都是昭华一个人。
后来听说,他见过魏夫人后,就出府了。
又让人去打探,才知他是去青兰那儿了,还带上了药房里的药材和人参。
昭华也没闲着。
她一直在想,是谁要杀青兰。
晚上,她去了后院深处。
那是幽禁着宁栖梧的地方。
见昭华来找自己,宁栖梧甚是意外。
屋里就她们两人,昭华直接开门见山。
“派去刺杀青兰的杀手,是受你指使吗。”
宁栖梧颇为茫然地抬起头来,语气蕴含着无辜。
“公主,我与青兰往日无怨近日无仇,有什么理由做这种事?”
“青兰的事,只有你最清楚。”
“公主,您这话有失公允。知晓青兰下落的,不止我一人,还有婆母。”宁栖梧镇定不迫。
昭华失了耐心,冷声道。
“看来,只是被幽禁于此,对你还是太宽容了。”
宁栖梧听着她的威胁,脸色微变。
“公主就这般容不下我吗?
“您为何就是认定是我做的?
“我已然自身难保,等待着发落,这样做,对我有何益处?
“还请公主公平处理,莫要诬陷我。但若是欲加之罪,我也不再多做辩解了。”
宁栖梧心思深沉,她解释完自己的清白,又给了昭华一个线索。
“不过我有个拙见,刺杀青兰这种事,倒像是三弟的行事作风。
“他输了家主之位,又被兄长发落到庄子里,做那些粗使活儿,定然咽不下这口气。
“青兰对兄长又那么重要……”
“魏玺怎会知道青兰的下落。”昭华审视着宁栖梧。
后者流露出一抹温婉的笑容。
“公主,此事我怎么知道呢?
“但以三弟的本事,知晓那些事也很正常。
“如果真是三弟所为,公主应该感到庆幸才是。
“若非青兰,三弟伤害的人就是你了。
“真是万幸呢,长公主殿下。”
宁栖梧始终保持笑容,不慌不忙。
昭华听出她言语中的挑拨,眼中略过一道肃杀凉意。
她没再追问下去,出去后,直接命令外头的下人。
“这院子还是太大了,给少夫人换个更加清净的地方。”
屋内的宁栖梧听见了,兀自攥紧袖中的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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