阿莱自知有错,主动跪在地上。
随后她大致说了除夕那晚的情形。
“属下只知道,魏相在您房里待了许久。
“至于具体的事,属下不知。
“但……属下和一众侍卫就在门外,魏相应是不曾,不曾做什么出格的事。”
昭华明白最后那句话的意思。
虽然过去很久,但她记得,大年初一醒来,除了宿醉的难受,并无其他异样感觉。
这说明,魏玠真的只是在她房里待着,没有碰过她。
可仅仅是来到昌平,就已经很奇怪了。
毕竟那晚是除夕,是个特殊的日子。
昭华的心左右摇摆,不明白,魏玠究竟是什么心思。
她不喜欢胡乱猜想。
既然魏玠让阿莱他们守口如瓶,就是不想让她知晓,恐怕也是怕她多想,以为他还舍不得旧情,继续缠着他吧!
虽然这样劝慰自己,但潜意识里,昭华仍然会猜测,他会不会真的念旧情。
思及此,昭华迅速遏制住这些念头。
她冷着脸,心情糟糕透顶。
愤怒的不止是魏玠那晚来过,更是因为在那之后,合府上下都瞒着她。
就好像他们的主子是魏玠。
昭华目光幽冷,望向阿莱。
“起来,去外面跪着!”
阿莱听令起身,出去前,她没忘记正事,试探着提议。
“公主,属下因此认为,魏相对您有情,只是碍于太上皇所做的那些事,无法坦诚地与您在一起。
“若是您想救太上皇,或许可以试着……”
“出去。”昭华冷静地打断这话。
阿莱跪着没多久,沐禾与阿雪也知道了——公主已经知晓除夕那晚的事。
于是,他俩也跟着阿莱一同跪下反省。
再后来,又有更多的侍卫跪下了,包括才跟了昭华没几个月的木头。
足足两个时辰,昭华才走出去。
看着院子里的那些人,她感到讽刺。
“过去一个多月了。你们这么多人,在这段时间里,竟没一个人主动提及那晚的事。
“怎么,是都觉得,该听魏相的,从上到下全都瞒着本公主吗!”
众人一起认错,昭华也没有心软。
她必须要让他们知道,在她府上,该听谁的。
否则下回他们还敢瞒着她。
但惩罚也有轻重。
被罚得最重的,是阿莱。
她挨了二十板子。
其次是那些明知事实如何,却连认错都不敢的侍卫,昭华直接撵了他们。
那一整天,昭华都怅然若失。
午膳没吃多少就让人撤了,屋里也不让人伺候。
晚膳时,沐禾来了。
他背着一把琴,不等昭华允准,就将琴摆上,缓缓弹奏起来。
昭华拧眉,略显不耐烦,“退下。我这儿不用你伺候。”
沐禾停下琴音,站起身,施施然道。
“公主,魏相那晚来势汹汹,我等罔顾公主安危,无力反抗,这是一罪。
“事后对公主瞒而不告,是二罪。
“公主罚我们,我们都甘愿的。
“若公主因此事食不下咽,以致贵体亏损,我等便罪加一等了。”
昭华美眸含怒。
“听你这意思,本公主应当为了你们安心,勉强用膳了?”
沐禾立马垂眸。
“奴并非此意。
“只是心里实在难以安定,愿为公主效犬马之劳,为公主解气。求公主差遣。
“只要公主能用得下饭,奴跪着弹奏如何?亦或者,公主想看更有趣的……”
昭华看他如此真挚,也不为难他了。
“行了,别说了。
“我没胃口,与你们无关。”
沐禾追问:“那便是为了魏大人吗?”
昭华拧眉。
“你该知道,我不爱听什么。”
沐禾抿了下唇,旋即决然道。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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