是的,神秘来处。
这是她上辈子就发现的。
随着上一世孟央展现出来的东西越来越多,盛知婉发觉她的那些想法与其说是一个人的智慧,不如说,是对许多人智慧的截取。
比如那些风格迥异,却无一例外让人惊艳的诗句……
比如她时不时蹦出来的经商方法……
还有那些虽大胆新颖,却绝不适合晟国国局的治国政策!
一个农女出身,究竟是从哪学到这么多东西?
而且,都是些只学到了皮毛,没有学到核心。
所以前世,她曾不止一次试探过,还让人去孟央的家乡去查。
最后,得出一个让她震惊却又不得不相信的结论,那就是,孟央早已不是原本的孟央。
她的身上,有一个神秘来处的精怪或者其他的东西……
前世盛知婉对这个结论实在不敢置信。
可自她重生后,就不得不相信了!连死而复生都能发生,被妖鬼精怪附身,有什么不可能?
流水线吗?
细细想来的确精妙,形容恰当,每个人各司其职,不只是熬药,用在任何事上都行得通。
将复杂变为简单,不再依赖某些特定的人才,只需简单教导便能快速上手,且,还能更快、更好得到所需结果。
盛知婉想到这,眸子粲亮。
“公主,您还笑?您就不生气吗?”汀兰见此忍不住问。
盛知婉点头:“的确该生气,要不本宫去文汐院质问一番?”
“这……这倒也不必。”汀兰脸一红。
盛知婉道:“那不就行了,不必为不相干的人伤神。”
“公主,奴婢听说世子又去了孟姑娘的院子,奴婢知道您早已不再在乎这些,可世子归家后,一次都没宿过凭栏居,不止府里,如今,连外头都有风言风语说、说您还没受宠,就已经失宠……”岸芷终还是忍不住将这两日听到的流言说出。
祁书羡彼时正正踏入凭栏居内。
院内站着的丫鬟正要通报,被他一抬手制住声音。他还未想好如何跟盛知婉解释昨日的事,站在门外正欲推门,就听到岸芷的这句话。
他手指顿了顿,没有敲下去。
盛知婉带笑的声音隔着门传来:“那不是正好吗?他不来我这,我也不必应付他,外人也知道我还没受宠,以后和离再找下家,不是就更容易?”
岸芷被她这话说得愣了愣。
“公主您之前说要和离,是真的?”
她跟汀兰不同,相比汀兰的单纯简单,她虽只大了几个时辰,却更知道女子和离的不易。
更何况,公主和世子可是圣上赐婚,哪有这么容易和离?
“自然是真的,不然你以为本宫为何交出管家权?清点嫁妆,自然是为了和离的时候好方便带走。”盛知婉好笑。
话音刚落,房门猝不及防被踹开。
祁书羡阴鸷着一张脸,双眸冰寒得似乎要滴出水来。
盛知婉刚才的话清清楚楚、一字不差传入他的耳中。
她、要和离?
他还没因她不贤、善妒,害得孟央腹中孩子差点小产而厌弃她,她居然敢想着跟他和离?
不仅想和离,还想找下家?
一个和离后弃妇能找到什么下家?
更何况她这样的娇纵、善妒,又有哪个男子能跟自己一样容得下!
祁书羡脸色铁青,岸芷汀兰吓得脸色都白了,盛知婉对上他视线丝毫不惧。
“滚出去!”祁书羡语气森森。
岸芷汀兰强撑着不愿走。
祁书羡怒道:“或者,你们想被人丢出去!?来人!”
他声音一出。
盛知婉便朝二人道,“无事,你们先出去等着。”
祁书羡身旁一直是跟着人的,只是那些人平日都在暗处,没有祁书羡的命令,哪怕他受伤身死,也不会出现。
盛知婉可不想岸芷汀兰真的被丢出去。
怪只怪功夫不弱又愿意做丫鬟的实在太难找,到现在,林掌柜也只找到了几个稍会拳脚的,显然不够。
“世子怎的不陪着孟姑娘?昨夜孟姑娘差点小产,正是需要人安慰的时候。”盛知婉语气凉凉。
祁书羡只觉心中气焰难平,上前一步逼问,“你要和离?”
“怎么不行吗?”盛知婉瞧着他:“你厌恶我善妒狠毒,差点害你的孟姑娘早产,我嫌你言而无信,脏了身子,我们何必相看两厌?”
“我没有言而无信!”祁书羡咬牙:“我是被人算计的!你究竟要怎样才能不再闹下去?”
知她娇纵,不会轻易接受孟央,他带伤站在雨中哄她;她找陛下告状,夺了自己原本的封赏,掌掴长姐,害书朗被罚,母亲吐血,甚至,就连她推了孟央导致差点小产,他都命人不要传出!
如今还特意提来银丝碳……
祁书羡实在想不出满京城还有谁能像自己一般容忍她,可偏偏盛知婉依旧咄咄逼人、不识好歹!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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