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个纨绔,用五十多万求着尚公主,既困住了她,又得好处。
这样的好事,崇晟帝不可能会拒绝。
只是——
盛知婉望向他:“可本宫是和离妇,你尚公主,不怕被人谩骂贬损?”
“在下一个草包纨绔怕什么?”商行聿毫不在意,“在下只怕,会因此让公主受到非议。”
虽然,他自认为自己哪哪都比祁书羡好千百倍!但外头那些人又不知道,定会因此嘲讽公主,觉得公主离开祁书羡,只能嫁给自己这样一个纨绔……
一想到这,商行聿俊脸便有些黑。
早知道自己当初不该废物得这么彻底……
“无妨,本宫也不在意。”盛知婉回望他,下定决心。
流言蜚语,她前世受到得还少吗?
“这东西,商二公子先自己留着,待定亲那日,再交给本宫不迟。”盛知婉终究将手下木盒重新推回去。
虽然她很想要,但事情没有办成之前都有变数,此时还是不碰为好。
只是,她手推到一半,商行聿立刻往后退了几步,“公主这是做什么?难道要反悔!那不行,一言既出,驷马难追,这东西在下既然送出了,便是公主的!”
“大不了待到定亲时,在下再让手下那些人一一见过公主。”
商行聿强买强卖。
盛知婉只得颔首,既然她已下定决心,便不会再改变,“那这东西便先放在本宫这保管。”
“嗯嗯。”商行聿心脏怦怦跳。
一想到公主的名字不久后会同自己的名字联系在一起,他就忍不住想笑。
看来……那五十万还是不能全给崇晟帝,至少要再留一部分嫁妆,另外,还有母亲当年的嫁妆,也得要回来。
最重要的还是功业。
怎么才能在短时间内建功立业,不做个草包?
剿匪?不行,剿匪功绩不够,至少也得比祁书羡的功绩大吧!那……北狄?
商行聿正想着。
“笑什么?”盛知婉莫名其妙,“还有件事。”
商行聿瞬间回神。
“你在父皇身边,是不是有眼线?”
“公主怎么知道?”商行聿一愣,继而反应过来:“是上次校猎?”
“嗯,若你是当时才知道红狐是头筹,便不会带着叶荣几人冒险,可你偏带了他们,想来便是提前有了万全把握。”
“公主真聪明!”商行聿道:“不过也不算眼线,只是恰好帮了他一个小忙,也算抓住了他的把柄,偶尔,让他做点小事,递些无关紧要的消息。”
商行聿说着,便又有些心虚。
最近这几次让对方做的事……似乎,好像,便是盯着祁书羡。
所以他才会知道祁书羡向崇晟帝求红狐做头筹之事。
“那你可知道烧棉事后三皇兄是否单独见过父皇,或是发生过什么?”盛知婉想着正事,没注意到他这点心虚。
商行聿错愕:“公主是觉得漠北的事陛下也知道?”
“或许。”盛知婉声音沉沉。
父皇向来在意名声,若是没有前世后来发生的事,她也不会想到这地步……
但如今,她连前世自己的死都怀疑,还有什么不敢怀疑的。
“好,在下会去打听。”商行聿应声,又顿了一下:“公主不问在下那人是谁?”
“等到成亲后,商二公子再告诉我不迟。”
成亲?
商行聿听到这二字,思维一下子发散到相关的词汇上,成亲,夫妻,合卺酒……洞、洞房……
商行聿没忍住看了一眼,烛火下,公主的唇看起来很,诱人。
商行聿霍然起身!
盛知婉一愣。
“时间不早了,在下该走了。”
“……好。”盛知婉的确也没有其他事,但商行聿这样突兀地起身告辞,还是让她有些错愕。
只是,目光不经意一扫。
下一瞬,盛知婉脸上的表情僵滞住。
商行聿似乎感觉到了,更加不敢停留,疾步跃出去,身影一闪,消失在黑暗中。
他就说吧!
自己年轻力壮,哪哪都比祁书羡好!但这太好,似乎也不好……
盛知婉坐了好一会儿,才将脸上的热意退下去。
何止纨绔,简直浪荡!
这晚盛知婉做了个乱七八糟的梦,醒来,便听到外头汀兰怒气冲冲的声音。
“怎么了?”盛知婉起身。
岸芷连忙将准备着的温水端进来,汀兰脸上的怒意还未消退。
那些人真是胡说八道!
她家公主这样好的女子便是天下所有男子来配都觉得委屈,他们凭什么嫌弃?
要嫌弃也是她家公主嫌弃!
“外头不知道谁乱传的消息,居然说太后在为您选夫婿,但是被挑中的人都拒绝了……”汀兰眼泪啪嗒啪嗒掉下来。
实际上那些人说得更难听,要不然她也不至于会气成这般。
盛知婉挑眉。
虽然早就猜到,但是消息会这样快传出来倒是不在她预料中。
看来是有人故意将消息传出来了?盛知婉想想祖母召进宫的人,心中隐约有了猜测。
可是不该啊,柳大夫人再恨自己,只要稍微长点脑子便该知道消息绝对不能从她口中传出。
否则不仅仅是得罪她,还得罪了祖母!
那便只能是个没脑子的做的了。
“柳、颜?”茶楼,雅间。
商行聿看着属下递来的消息,眼眸中满是阴鸷。
若是盛知婉在这,定然会诧异商行聿的这一面。
没有庇护地在商府活了这么多年,他不止用纨绔草包来伪装自己,更学会了狠辣。
对待威胁到自己底线的人,向来是一击必杀。
比如,四年前的齐王造*反案。
若不是齐王那蠢儿子因为一句莫须有的传言,便要和他抢什么名妓,还想弄死他,他也不至于送齐王一家去死。
还有白潇潇……有了身孕想让他当冤大头也就罢了,他不在意同她演一演。
但让公主看见,便是千不该万不该,所以,他只能让她名誉扫地,以此来证明自己的清白了。
除了这些,商行聿自问还算是个挺大度宽和的人。
连柳家赖上他,设计他娶庶女这样的恶心事,都只是让她们赔些银子便揭过。
但柳颜如今的所作所为,让他很不悦。
商行聿仰头将盏中茶水饮尽。
再松开手,原本上好的青柚茶盏碎成齑粉散落。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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