刘麻子玩的局似乎挺吸引人,桌子四周围了不少人。
萧伍走了过去,就站在刘麻子身后。
他们玩的是这边比较流行的‘九点半’。
规则很简单,其实就是麻将里的‘推筒子’演变过来的,只不过这里是用扑克牌。
一家庄,三家闲。
坐庄的人设置一个金额上限,闲家押注。
每家两张牌,庄家和三家闲分别比牌面大小。
两张鬼牌是半点,而JQK则是算作123点。
九点半最大,其次是同颜色的对子,之后是点数。
对子必须是两红或者两黑,如果是一红一黑,则正常算点数。
比如红桃五和方块五,黑桃五和梅花五,这种才属于对子。
若是红心五和黑桃五、抑或红心五和梅花五,这种红黑配,则属于十点,也称之为闭十或毙十。
毙十则是相当于零点。
若是庄闲点数和花色一样,则是庄赢。
当然,有些地方规则不一样,也有点数相同就按花色比大小,比如白天是红色大,晚上则是黑色大。
有些地方还有三家毙十打平,四家毙十抢庄的规矩。
这种规则都是自定的。
“他奶奶的,你这个庄太墨迹了,两版牌了,还不下庄?”
刘胖子一脸不爽的嚷嚷起来。
刘胖子对面的庄笑呵呵道:“原庄都五千了,这才不到一万,这么下庄没意思。”
让萧伍意外的是,刘胖子下家居然还是个熟人。
正是之前在茜茜南货铺和大伟还有叶萍萍一起玩炸金花的那个帅气男子。
刘胖子上家则是一个胖女人,膀大腰圆,大波浪发型,叼着烟,像个包租婆。
“快快快,下注。”庄家是个小胡子中年男,有点贼眉鼠眼的,不停的催促。
三家闲分别下注,围观的赌徒也都分别在三家闲那里下注。
这些人,就是俗称的钓鱼。
萧伍没有着急下注。
他坚信这世上没有绝对干净的局,亲朋好友之间的牌局都不能保证绝对干净,何况是在场子里。
爷爷说过,任何局都必须先观察清楚局势,贸然出手是千门大忌。
观察了几手牌,萧伍发现,有问题的人居然是刘麻子。
刘麻子食指指甲被剪出了一个细微的缺口,每次摸牌的时候,就会用指甲的缺口在扑克牌上留下一个印记。
当然,这种印记是非常不明显的,位置也不一样。
在这种乌烟瘴气的场合下,很难被发现。
就算有人检查牌,也没证据证明他刘麻子出千。
这种手法叫下焊,也叫落焊。
下焊的方法有很多种,这种属于比较低级的。
刘强毕竟是麻子门的骗子,会点普通的千术倒也正常。
不过,这种玩法,给牌下焊,也只有坐庄的时候有用。
因为是先押注,庄家再抽一张牌当骰子点数指定哪家先抓拍。
他是闲家,认识牌也改变不了什么。
刘麻子估计就是为了坐庄做准备,难怪一直催着对面小胡子下庄。
又玩了一整副牌,庄家有输有赢,庄上反而多了两三千。
现在已经有一万三了。
萧伍往刘麻子那押了两千块钱。
钓鱼一下押两千挺少见,刘麻子还好奇的看了萧伍一眼。
不过之前他到茜茜南货铺骗陈茜的时候,萧伍并没有露面,所以刘麻子并不认识他。
倒是刘麻子下家的那个帅气男子满脸狐疑的看了萧伍一眼。
都下注后,庄家抽出一张牌当骰子,是一张6,庄家下家先摸牌。
这一把,庄家是一张黑2和一张黑Q,四点。
刘麻子则是一张红五和一张黑A,加起来六点。
庄家吃两家赔刘麻子这边,总的算下来还赚了一千块钱。
接下来,萧伍时不时的下注,有输有赢,始终将盈利控制在两千左右。
而庄上的资金也一直是不高不低的变化,还有一万多。
新一轮开始,小胡子洗牌,萧伍则是紧盯着手里的牌。
老赌徒洗牌的手法还是挺熟练的,一只手拿一半牌,基本上能做到相互交叉。
而萧伍,则是趁此将这些牌尽收眼底,牢记每一张牌的位置。
记牌,本就是一个老千的基本功。
洗完牌,大伙儿纷纷下注,总押注达到五千左右。
见时机成熟,萧伍对刘麻子道:“还剩下差不多一万,要不咱们合伙将庄打了,要不然这样慢慢押,他可以坐庄到天亮。”
刘麻子本就等的不耐烦了,闻言当即点头同意:“行,一人一半打庄。”
“嘿嘿,要的就是打庄。”
庄家小胡子男人也兴奋了,毕竟坐庄的人,就喜欢闲家打庄,只要通杀,就是一万五变三万。
坐庄,玩的就是一个以小博大。
庄家从刚洗好的牌堆里抽出一张牌当骰子,是一张红八。
刘麻子嘿嘿一笑:“八反,庄家破产,打的好骰子啊。”
小胡子男人:“你错了,是八反,庄家杀翻。”
那帅气男子先摸牌,随后交替抓第一张牌。
萧伍突然道:“咱们合伙,第二张牌我来抓。”
“行,年轻人火力旺,来张好牌。”刘麻子道。
转眼间,所有人都摸好了牌。
庄家其实也挺紧张的,等待着闲家先开牌。
帅气男是八点,包租婆则是七点,点数都不小。
紧接着,所有人将注意力都放在刘麻子和萧伍这边。
毕竟他们打庄,那可是一万块钱。
“快开牌,赔那两家都无所谓,我吃你就够了。”
小胡子笑着,似乎给刘麻子施加心理压力,他的牌就会变小似的。
刘麻子则是脸色难看,因为他在牌上下了焊,看背面就知道牌的点数。
第二轮摸牌,包租婆摸完,他就看到了属于他的第二张牌。
他手里那张牌是红九,而第二张牌,则是一张A,是毙十的牌型,等于零点。
“你把手里的牌现出来吧。”
刘麻子垂头丧气的对萧伍说道。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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