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一百三十二章 侧妃病逝
皇后来过之后，云墨骁也并没有当即与陆婉芸说他与皇后的渊源，陆婉芸也并未询问，毕竟她如今心头也乱的很。
‘得偿所愿’这几个字，她总感觉自己听见了很多次。
当日夜里她再度梦见那在佛前跪拜祈求的男人，这一次她看见那个男人拿着佛珠按着圆通的指引一路远去，一走便走了多年。
直到他倒在风雪中，才出现一个破烂衣衫的流浪汉站在他面前。
流浪汉弯腰从男人的手中扯出那串佛珠，笑的怪异。他盯着男人看了许久，最终弯腰将他背起，回到了自己拿漏风漏雨的茅草屋。
至此，陆婉芸再度惊醒，而窗外也泛起鱼肚白。
她抬手揉了揉自己的眉心，只觉得头痛欲裂。
“梦？”
陆婉芸喃喃自语，眉头紧皱。她忽然觉着，那或许不仅仅是一场梦。太过连续，也太过真实。
‘笃笃笃——’
房门被馨雪敲响，她的声音随之响起，“小姐，平乐郡主来了。”
听见这话，陆婉芸心下了然，难怪馨雪今日不曾直接进来，而是轻轻敲门。
“婉姐姐？”下一瞬就听见张艺在门外喊着，声音清脆，似乎还带着有几分激动，“我在前厅等你！”
陆婉芸应了声，待张艺的脚步声远去，门才被馨雪轻轻推开。
她伺候着陆婉芸梳洗更衣，末了才道：“小姐，平乐郡主今日似乎有些激动，不仅说话激动，面容也激动十分。”
“定是出了什么事。”
等她去了前厅，张艺就立刻凑了过来。
“婉姐姐，你可知道五皇子侧妃，左玉得了一场大病，就这样没了？”张艺语速极快，“今日左将军上五皇子那处要说法，闹得极不愉快，如今已然闹到了皇上跟前了！”
“五皇子侧妃？”陆婉芸也有些惊讶，“我以为五皇子尚未成婚。”
毕竟燕扬对自己的生母有不可告人的心思，如今又和舒窈混在一起，怎么看都不像是会安心成婚的人。
但转念一想，若是左将军的女儿，倒也说的过去。
争夺皇位么，仅有文臣的支持可远远不够。只是左玉死了，左将军又将此事闹到了燕皇跟前，他当真还能有兵权支持？
陆婉芸心思百转，面上却依旧维持着恰到好处惊异。
“听说是病逝的。”
张艺有些惋惜，她和左玉在其成婚后也只见过几面，那几次都让她觉着眼前的女子不如出嫁前鲜活灵动。
可惜问起左玉的时候，左玉也只笑着说她很好，只是嫁为人妇后需收敛性子，不可如往日一般张扬。
然张艺却看得出她眼中的疲惫和黯淡。但当事人不肯开口，她和左玉也算不上多深的交情，便也不曾多问。
竟是没想到如今忽而病逝。
“她前段时间就身子不好，太医也暗地里头去了好几趟。”张艺絮絮叨叨的说着，言辞中满是唏嘘，“没想到就这样没了。”
陆婉芸轻轻应了声。
她没见过左玉，但不难从张艺的嘴中勾勒那原本鲜活的女子慢慢枯萎的模样。
嫁给燕扬，想必她是日益痛苦的。
“你说左将军闹到了皇上跟前？”陆婉芸收了思绪，“既然如此，那就是左将军觉着左玉的死有问题？”
“是。”张艺面色微变，“左玉往日身体康健的很，且她病倒的时候左将军也请人去看过，说并非是什么大问题，只是郁结于心，只要心情舒畅，便也无大碍。”
“所以——”
话至此，陆婉芸心中明悟。
左将军能让那大夫去给左玉看病，就说明那人深受左将军信任，自然也不会说假话。如今左玉忽而没了，他自然心中不平。
便也势必要刨根究底。
“闹得如此凶，也有因为五皇子不愿让左将军开棺验尸缘故。五皇子说不愿扰左玉清静，左将军就越发疑窦丛生。”
张艺说着一顿，压低声音，“其实我也觉着左玉的死有些猫腻。”
陆婉芸心头微惊，告诫道：“此话你在我跟前说说也就罢了，万不可在外对旁人提及。皇室血脉岂容得他人议论？平乐，你需得谨慎些。”
“我知道的。”张艺眨眨眼，“我来时父亲就告诫过我，让我除了你之外不可对任何人提及。”
陆婉芸笑笑，心中想起了之前听人禀告的‘五皇子府中丢了好些东西’，‘一个什么东西被草席裹着’那事儿，心下怀疑越甚。
只是这话她断然不会与张艺说，没有定论的事情，不可大肆宣扬。
“今日过来，你总不是只为了这事儿吧？”陆婉芸带着恰到好处的笑容，“可还有其他的事情？”
“有。”张艺忽而变得扭捏，她抬眼看了看四周，陆婉芸便会意的示意馨雪也出去。等只有二人时，她才开口，道：“父亲说我年纪不小，要为我相看一位夫君。”
“婉姐姐，我不愿成婚。”
陆婉芸面上笑容微僵，似乎不知该做何反应。
不愿成婚？
是因为她心里头还装着云墨骁么？
想到这里，陆婉芸的心头便有些复杂。若让她开口让云墨骁娶了张艺，她心里是隐隐有些抗拒的。
“不是因为七皇子！”见陆婉芸笑意僵硬，张艺就连忙开口，甚至声音都大了好些，“我只是觉着，为何女子非要成婚呢？我有父亲疼爱，有封号在身，独自一人不也快快乐乐？为何要将自己的未来系在一个男人身上？”
“至于七皇子，我往日也只是崇敬，并非爱恋。”张艺有些不好意思，“只是当初分不清自己的心思，又和刘如玥常年不合，起了争夺之心，才一直被误导下去。”
陆婉芸心中稍松，道：“若你不愿，我可以去帮你与燕国公说说。”
倒不是她自视甚高，觉着自己能够改变燕国公的主意。而是因为陆婉芸知道张艺今日既然提及，便是存了这个心思。
既如此，她也愿意试着帮一帮。
毕竟，她极为认同张艺的话。
有尊贵的身份，有父亲护着，为何非得着急嫁人？
不过陆婉芸也不能保证可以成功，故此强调道：“不过平乐，我不能确定能否说动燕国公。”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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