顾少羽说:“大理寺这个案子说起来一点也不复杂,就是几个很无聊的人打赌案。”
谢昭昭心说:不是那种事就好。
“这一群人,原本天天一起走鸡遛狗,还算融洽,只是有一天,有个人拿了一个小时候玩的琉璃瓶子。”
那个瓶子是小时候他们调皮,往瓶里撒尿玩的。
小时候赌谁尿的多,谁不漏就算谁赢。
这次,他们打算就玩小时候的游戏,只不过现在要有押注。
顾少羽说到这里,谢昭昭既觉得好笑又觉得很不可思议。
大理寺官员是如何忍住不笑的?
“他们拿瓶子一个接一个地往瓶里尿,前几个都没漏,全尿进去了。最后一个,悲剧了。”
顾少羽说到这里看看谢昭昭,谢昭昭还很懵逼的,她其实很不想听这一类的事,这和她受的礼教简直太不符合了。
“他把鸟塞进瓶子里,还没尿呢,卡住了!”
顾少羽说到这里,人还装得一本正经,但是谢昭昭已经羞得面红耳赤:“别说了。”
“就这样他被卡得很紧,越想拽出来越拽不出来,滴了油才拔出来,然后大家说他输了。”
谢昭昭捂住耳朵不想听了。
顾少羽把她小手从耳朵上拉下来。
“我给你说案子呢!”
“你快说完。”谢昭昭看看屋子前后,确实没人,北尘也没在。
“别看了,就我们俩。”
顾少羽看她像做贼一样,觉得特别好玩。
“其他的小伙伴都赢了,他把兜里银子都赔给了那些人。”
本来这个事到此为止也算了,结果那个人的婆娘听说了,可气坏了,他竟然赔了几百两银子,这简直太欺负人了。
于是这个婆娘就去大理寺告状了。
大理寺接到这么奇葩的案子,于是这次旁听的人,比以往任何时候都多。
“你猜最后怎么着?那婆娘还赢了。”顾少羽说,“她气愤地说,小时候尿瓶子里不漏是能耐,长大了轻松进去毫无障碍,那就说明这个男人不行啊,这才是真输了。”
“大堂内外都在热议,到底是输了还是赢了?最后结论是卡住的那个才是真正的赢家!”
顾少羽还在一本正经地说,谢昭昭拿了鸡毛掸子开始打他。
甩了帘子进了内室,把他关在外面了。
顾少羽赶紧一条腿伸进去别住门,谢昭昭不敢使劲,他挤了进去,抱住她好一阵子哄。
最后他找了一个瓶子,说从小就只知道刻苦读书,从来没往瓶子里尿过,他要亲自体验一把男人的快乐。
试试,瓶子到底能不能卡住鸟……
果然,卡住了!
谢昭昭看着他,简直无法用语言表达自己的心情,有谁能想到,十六岁的科考状元,十七岁入仕,二十五岁入阁,大乾第一权臣,顾阁老大人,竟然骨子里如此幼稚!
谢昭昭看他拔不出来,笑得伏在床上捶床。
被单把头盖住,生怕笑出声来被人听见。
等顾少羽用木槌把瓶子敲碎琉璃瓶出来,谢昭昭已经笑得头发都乱了。
顾少羽比较担心是不是卡坏了,非要试试功能是不是还齐全。
于是两人开始做实验。
折腾好久,最后顾少羽一本正经地说:“我明白了,以后试的时候一定不能用琉璃的。”
谢昭昭软绵着胳膊,又是拿枕头一阵子捶他。
顾少羽一边躲一边求饶:“我只想在你跟前做个最真实、毫无掩饰的人。”
谢昭昭停了手。
顾少羽赶紧把自己收拾干净,穿了平时的绸布薄衫儿,在家里舒服一些,把惠帝的那个匣子给了谢昭昭。
“这是什么?”
顾少羽一点也没隐瞒,把惠帝想跟着她投资的事告诉了她。
“陛下想控制我的航线?”
“他想支持你把商路建起来,但是不能公开支持,他怕引起一些人的关注,反而对你极为不利;另外大概也是想你的商路成功后,朝廷分一杯羹。”
顾少羽说,“我没接受他这两层意思,他要投资就单纯的投资获利,要么就算他借给我们,以后还给他,利息或者稀罕物件给他一些。”
总之,谢昭昭的商路是谢昭昭探出来的,不受任何人的控制。
顾少羽的阁老官位是他自己能力得来的,无须出让妻子的利益去维持君臣关系。
谢昭昭看着顾少羽,心里十分感动。
他是阁老,权势滔天,却做事一板一眼,有理有据,总是把事情都摊开在桌面上,不搞阴谋,是明明白白的阳谋。
他处处算计,却事事光明磊落。
就算惠帝,就算她谢昭昭,都挑不出来他一点不是。
谢昭昭看看那些银子,陛下到底还是富有,竟然整整二百万两。
“陛下这么信任你,一下子给了这么多。”谢昭昭叹气说,“要不是你拒绝得干净,他单这些银子就把我的商路都买断了。”
她和殷槿安、李云幕、周令胤四个,这样那样的努力,已经觉得自己巨有钱了,加上顾少羽的三十万两也就五十多万两在里面玩。
没错,这次去贤豆,她把顾少羽的那三十万两也拿出去了,交给了随船一起去的云鹤。
这件事只有她和殷槿安、李云幕知道,没有给周令胤和老廖他们知道。
殷槿安派了两条船的水军护卫,一方面是护卫,一方面是想抢海盗的船,这些抢来的船和护卫船,都不准备空船回来。
两条护卫船上,都是东钦亲自安排的,偷着装满了丝绸。
不显眼,不太占地方,却极好卖。
眼下,陛下这二百万两,不能浪费,要用起来。
眼看着中秋快要到了,天还燥热得很,谢昭昭晚上和满满在湖边散着步,夕阳余晖里,湖边的树上蝉声一片。
迎面碰上谢湘湘一行人。
“长姐!”
“三婶!”顾娇娇满面带笑,一双大大的眼睛,看上去很单纯,“三婶,你怎么舍得出来了?”
谢昭昭也笑了笑,打声招呼。
“三婶,这荷花多香啊,我帮您摘一支?”
“让它长在该在的地方,摘下来,太可惜了。”谢昭昭拒绝了。
谢湘湘说:“勋国公世子夫人今儿递了帖子来,说要举行中秋菊花会,长姐也去吧?”
勋国公就是殷槿安的老爹,世子夫人就是他大嫂裴玥,裴玥的父亲裴坤富正是朝廷二品大员,户部尚书,谢瑜的顶头上司。
谢湘湘说:“母亲也去,想和勋国公夫人说说话,府里几个妹妹都会去。”
一提到府里的几个姑娘,谢昭昭忽然记起来前世的一些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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