殷槿灼万万没想到事情弄到这一步,他气得对勋国公发火大吼。
“父亲,您怎么能答应给他一半的家产?这些年他胡吃海喝,又赌又嫖的花掉多少钱?凭什么再给他一半?”
还有家将,怎么能给他一半?
凭什么,我操持了那么多年的家业,要给他一半?
“他懂兵法吗?懂怎么带兵吗?家将给了他,迟早都会人心涣散,再也不会姓殷。”殷槿灼吼道,“我不同意。”
裴玥也跟着哭哭啼啼,与国公夫人说道:“他犯下这样的大祸,府里还分他一半的家产,闯祸还有功了?”
国公夫人对小儿子烦透了,恨不得一棍子打死他,但是眼下没办法。
国公爷说的对,不答应给一半家产,全府,全族都会消失。
在国公爷和国公夫人的咒骂声中,殷槿安去找家将谈话。
殷槿灼知道他要去找家将谈话,立即联系殷家军老将,警告他们都不许选殷槿安,谁选殷二谁是叛徒。
“跟了老二,以后再有战事,本世子做主,一律不允许出征建功立业。”殷槿灼放话。
谢昭昭一直盯着这边,殷槿安也盯着,两人同时获得信息,决定智取。
八名家将,殷槿安没打算真要一半,他相中两个人。
国公爷麾下八名大将,这八名家将之外,还有一人,他就是殷家军中的军器鬼才楚中天。
这人性子轴,极富军器研究天赋,不管是冶炼锻造还是机关术,他见过的自不必说,拆卸一遍,立即学会。没见过的,也能琢磨出来不少好东西。
兵器有多重要,经历过战场的老将,都懂!
勋国公的勋章,楚中天绝对占了三成。
只可惜后来朝廷有意削权,重文轻武,殷家军的军器监部门解散,楚中天回家种地去了。
他的儿子继承军器天赋,爷仨种地,搞了许多机关锁类的小玩意儿,赚点钱养家。
谢昭昭决定亲自陪殷槿安招募。
不仅亲自去,还带上了顾少羽。
顾少羽很奇怪:“你,是打算把我当你的......人了?”
谢昭昭扑哧一笑,小声说:“你难道不是我的人?”
顾少羽委屈地说:“你从来不带我一起玩!做什么事都带着你自己的小伙伴!”
“这次带你,借你的名头拉拢人,可以吗?”
“乐意为夫人效劳!”
人心都是肉长的,这一年里,顾少羽为了哄自己走出封闭的内心,无底线地奉出赤子之心。两人命运早已交织在一起,难分彼此,一点一滴,就算是石头,也捂热了。
“你可还记得我让北尘去打探太子的庄子?”
“记得。”
“太子在研发新兵器!有一种极其厉害的兵器,轰隆一声,就能夷平一座小山。”
“他研发出来了?”
“没有!我们也可能一辈子造不出来,但是,这个配方被我无意中拿到了,能帮殷二把人挖过来,就够了。”
太子上一世折腾一辈子没搞出来,这一世至少到现在也没弄出一个半成品。
今儿,她就要扯着顾阁老的虎皮,拿着管莹莹显摆的炸药配方,帮自己的伙伴,阳谋一个兵器鬼才。
楚中天在京郊庄子上种田,殷槿安他们赶到的时候,楚中天正在田里给庄稼浇水。
殷槿安说明来意,对方直接说:“二少爷回去吧,我老了,含饴弄孙,日子过得挺惬意,没什么大志向。”
“别忙着拒绝。”殷槿安说,“你不是喜欢捣鼓兵器吗?有一种新型兵器,你不想试试?”
楚中天的儿子楚克勤、楚克俭,一个十八岁,一个二十二岁,狂热兵器。但是来挖他们的是殷槿安,还不如种田呢!
殷槿安也不生气,招呼顾少羽和谢昭昭下车。
楚中天看着顾少羽气势不凡,心里琢磨着这人是谁?
他不是没听说过顾少羽,而是没想到顾少羽会和殷槿安在一起。
“本阁与夫人冒昧拜访楚大师,打扰了。”顾少羽客气地说。
谢昭昭也下了车,给楚中天行了一个常礼:“楚大师好。”
殷槿安清了一下嗓子,一本正经地说:“楚叔,这是顾阁老和他的夫人。”
楚中天怎么也没想到顾少羽能来访,楚克勤和楚克俭都激动坏了。
楚中天恭敬地行礼,问道:“不知道顾阁老找下官何事?”
“我们找地方细谈?”
“阁老请!”
一行人去了楚中天的林间民居。
谢昭昭把亲手写的炸药配方,递给楚中天。
这配方是管莹莹前世嘚瑟的时候说的。管莹莹自负,想着她一个“思想裹小脚的封建女人”知道了也无用,详细地告诉了她。
管莹莹若还活着,估计肠子都悔青了。
“硝石百分之七十五,硫磺百分之十二点五,OO百分之十二点五”。
不知道楚中天是否归顺,“木炭”两字,谢昭昭画了两个“O”。
楚中天疑惑地问:“这是什么兵器?”
谢昭昭就把火药的名字、强大功能说了一下,可想而知,楚中天有多激动。
这爷仨对谢昭昭的那两个“O”一点意见没有,恨不能立即开始着手研发。
接下去,一切十分好谈。
楚中天把儿子带上,又通知另外两个兵器狂热分子,组团归顺了殷槿安。
至于殷槿安想要的另外一员虎将王分,分分钟被楚中天忽悠过来:“老伙计,你的儿孙都带来,殷二爷可弄了个好东西......”
武将的舞台是战场。
武将宁愿马革裹尸,也不喜欢赋闲在家里,不打仗,都要闷出精神病了。
王分说:“二爷,今儿世子爷可是找大伙都谈过了,谁跟了你,以后上战场不带谁。”
殷槿安嗤笑了一下,说:“看不起谁呢?没机会上战场?跟着二爷我,分分钟叫你们披挂上阵。”
因为顾少羽在场,殷槿安和谢昭昭互相交换了眼色,攻打北部三十六州的大计,暂时保密。
王分哈哈大笑,带着一丝调侃:“二爷,我们是粗人,你要是画大饼,咱们可不跟着你干!”
“回头爷就检阅一下你们的战斗力,若你们打得过我朋友的府兵,我隔一日就能送你们去战场。”
王分眉梢带喜,也是一个“瞧不起谁呢”,带上五个儿子,欢欢喜喜投在殷二的门下。
事儿定下,双方大喜,朝阳阁吃饭去。
王分说:“二爷,想当初你念错我和老楚名字,就定了我们一世的缘分!”
殷槿安七岁那年,殷槿灼袭封接管家产,亲手刻家将令牌,令牌不大,字很拥挤。
他拿着令牌朝殷槿安显摆,七岁的殷槿安看见“楚中天”便脱口而出:“林、蛋、大。”
而“王分”,便成了“王、八、刀”。
殷槿灼拿这个笑话告了殷修山,并给家将说了弟弟的蠢笨,众将笑疯了,至今大家还打趣二人林蛋大、王八刀。
殷槿安被国公爷狠打一顿,从此打响废材名号。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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