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第一个要求自然也是最重要的要求,如果这个要求景佑帝难以答应,另外两个要求更不必谈。
“末将第二个要求便是请调陛下近军一千”这个要求即便是福公公都吓了一跳。
要知道作为陛下的贴身内卫,近军一共只有三千,调走一千,这无异于僭越。
可是白破虏不得不这么做,他至少有三个理由:
其一将军府往事犹在眼前,即便他久居深山,对此也有所耳闻,他可不想身处北境被某些阴谋诡计所害。
其二:他手下目前无有一兵一卒,即便到了北境他也没有亲信可用,
即便是他熟悉的那些老家伙,此时也难知真心,
所以他需要一批新的过的手下,近军虽然信不过,但至少绝对听话。
他的第三个原因就比较简单了,有这一千近军在,他的外孙想必绝对安全。
景佑帝面无表情,不消几息它便想通了其中关节,这是将刀递到自己手里啊!
这老将军实在是谨慎!
“准,明日一早你要的一千近军便会到将军府报到。说说你的第三个要求”
景佑帝自然没有拒绝之理,他虽然做了一些准备,但是北境三十万大军,再多一些手段他也乐享其成。
前两个要求还不算离谱,景佑帝欣然答应。
“末将第三个要求便是,北境今年的补给我要一次性带走”
一年的物资可不是小数目,如果是永济渠没有开通之前,景佑帝还不敢答应。
但是现在他却想知道这个要求背后有什么目的。
其实白破虏的目的很简单,整顿北境军肯定不能只罚不赏。
而且今年,他便想借用这些粮草对北漠王庭进行试探性进攻,探其虚实。
明年之后军队整训完毕便对其进行全面出击。
“准”本来开春他就准备了不少的物资想要支援北境。
但是却无奈受限于北境的局势,大批的物资都囤积在雒阳港,如今正好让其带走。
“朕另外在给你拨银五十万两,骏马三千匹,朕不管你如何做?朕只要北境,只要北戎人的首级”景佑帝说道。
“必不辱命”白破虏此时已经完全知道景佑帝的决心,只能说其魄力丝毫不输给先帝。
“将军何时动身?”
“陛下恕罪,末将这一去恐不知岁月,待外孙成亲便可立即前往?”如此他便没有什么遗憾了。
“是源家姑娘吧?朕这就给他们赐婚如何?正好征北将军府已经收拾出来,即日便可入住”
由此可见景佑帝之着急,北境的局势已经到了不可不解之地,早一天解决就早一天放心。
“那末将代外孙谢过陛下”这自然再好不过。
“这样,朕再给他放假一月,让他带着新妇回家省亲”景佑帝考虑可谓周到,老爷子自然满意。
“谢陛下”说着白破虏就要跪下谢恩。
“老将军不必如此,北境就仰赖将军了”
他这次可谓下了血本,如果再无成效,他就要将整个北境军拔除。
不过那样的代价,即便是他这个皇帝也觉得肉疼。
福公公将白破虏送出宫外,又带着祖孙几人前往了征北将军府。
“这是?”白破虏只觉熟悉,虽然牌匾挂着征北将军府,但是……
“这正是先前的将军府,荒废多年,正好将军起复,陛下便赏给将军了”
福公公说道,不过眼神却是暗自看向老爷子,不过并未看到任何脸色变化,便隐晦挪开眼神。
这陛下,真是算计到了极致,到现在还在给他警告,不过这地方也不错,至少面积够大。
此时府内府外已经打扫得一干二净,即便是年久失修的地方此时也修补的一点也看不出来痕迹。
院里几株明显新移过来的植株,倒是给府里添加了几分生气。
“这是什么树?”
“回将军的话,这些都是海棠树,将军不喜欢的话都可以换掉”
“都换成石榴,多子多福”老爷子难得驻足观看两眼,王清晨还以为老爷子喜欢呢,没想到竟然是针对他的。
走到第一间开间正堂,他愣了片刻,此间正堂正是将军府的虎堂,也是众将议事的地方,
此处毕竟是将军府所改,自然少不了几分肃杀之气,白破虏倒是怀念。
这府邸前后四进,还有专门的马场,练武场,演兵室等,算是军将世家的标配,只是却缺少了几分生活气息。
王清晨一时还有些难适应。
众人待海公公的带领下将征北将军府好好逛了一逛。
“公子,这么大的房子,将老爷夫人接来也完全住的下,这样公子和老爷夫人就不用再分开了”
云霞出来这么久也有点想家了。
“是啊!”我也想娘亲了,红霞说道。
“等天气在暖和一些就让墨涤回去一趟将我爹娘接来”
对于自家外公身份震惊的同时,他还不知道自家娘亲是否知道,
一时是否能够接受,毕竟这个身份转变太过惊人。
“对了,我刚刚向陛下给你求了道圣旨,不日待三省将流程走完,你便能接到陛下的赐婚,所以这些时日你还是准备一番为好”白破虏提醒道。
“啊?我吗?”
我还是个未成年啊?
不过他可说不出口。
这十几年的生涯都没今天一天的震惊多。
他现在都不知道该以什么样的身份自处。
而且现在又告诉他,他该成亲了,这身份转变未免太快。
“这不应该告诉我爹娘一声吗?”
“怎么?老夫还做不得你的主?”
不知道为什么,他总感觉自己外公更强势了几分,不是那种外表的强势,而是内在的强势。
他竟无言以对,俗话说父母之命,媒妁之言,这外祖父也是当家的,再加上陛下保媒,还要什么自行车。
只是没有父母见证总觉遗憾,他还想柴师为他取表字顺便证婚呢!
只是如此仓促却是什么也来不及了。
福公公在一旁好笑地看着今科状元被噎,也确实为这一家子感到高兴。
他以往见得多是权谋,姻亲,敬献等等,无不龌龊可言。
而状元公家却截然不同,和谐是他最直观的感受,他们时时刻刻都在为别人着想,这就是家人吧!
这对他来说太过奢侈。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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