等他再次醒来的时候,人已经在住处了,天色大亮,小厮来说母亲催着他回家,赵远山便只能遗憾离开,所以那天晚上他的的确确是没和容娇娇发生过什么。
若说有什么奇怪的,也就是他的酒量了。
但赵远山一直觉得,自己那天是因为容娇娇即将出嫁,往后再想和她成就美事实在是太难,一时惆怅才不小心喝醉了的。
可是旁边的大力也突然想起了什么,赶紧开口说道。
“我想起来了!”
那天晚上也是他陪同着赵远山去了丞相府,除此之外还有两个小厮。
他们几个在赵远山喝醉之后,便抬着他去了丞相府的住处。
赵远山当时名鼎大醉,几乎一点意识都没有,把他放在床上之后,他就彻底睡了过去。
几人便出了门,站在廊下守夜。
到了后半夜的时候,那两个小的困的受不住,大力便让他们两个先去睡了。
只是大力那天也极为疲惫,竟然不小心也靠着廊下的柱子睡了过去。
等到他醒来的时候,恍惚间就看到院儿门口有个黑影溜了过去。
转头一看,发现赵远山的房门也是虚掩着。
大力还以为是有哪个手底下的人手脚不干净,想要趁着这会儿他们没有防备来偷到赵远山的钱财。
于是便赶紧进了屋查看,并没有发现什么异常,便把这件事忽略了过去。
只是如今想来,他忽然发现那天赵远山衣服的位置似乎有被人挪动过。
宋翠月点了点头,“那就是了,有人想何夫人成就好事,却担心自己被发现。于是偷盗了公子的衣裳,想要假扮成公子。这样即便不小心被人看见了,也会以为是赵公子所为,查不到那人的头上。”
赵远山依旧是不敢相信,“那也不能证明就是容锦城啊!院里的男人除了我还有那么多小厮呢,万一是哪个小厮对表妹图谋不轨,所以才偷了我的衣裳呢?”
宋翠月忍不住笑了,“丞相夫人竟然让你去顶罪,就说明她知道到底是谁干了这样的事。如果只是一个小厮,丞相夫人早就打死了,还用得着你到夫人面前说三道四?而且丞相府把手的一直很严,总不能说是外边有什么人偷偷摸摸的跑了进去吧。”
不是小厮,又会是谁有这样的胆子敢做那种事,早已不言而喻。
赵远山沉默了,手不停的颤抖着。
原来丞相夫人让他顶罪,竟然是为了这事。
“可只要他们闭口不言,谁也不会知道真相,为何要此地无银三百两?”
“当然是为了彻底洗清自己的宝贝儿,和丞相府的罪过呀。”宋翠月说道。
“你这些年替丞相府收罗到的钱财值不值这一千两黄金?他们又凭什么给你这么多?”
这只能证明一件事。
丞相府如今大不如前,又担心被人查出罪证来,更得利用容娇娇为他们谋利,于是便想一箭双雕。
既找了顶罪的人,又能借着赵远山的手,把这些不干净的钱送出去。
这样即便日后事发,也查不到他们丞相府的头上。
这回就算是赵远山再不愿意相信,也不得不相信了。
只要赵远山敢认下来,那么日后他一旦出事,必然不得好死。
就算是侥幸丞相府逃过一劫,他也能安安生生,日后也会被丞相府利用这件事要挟,不得不替他们做事。
说到底吃亏的都是赵远山,这么说起来,他今日被宋翠月挟持,反而是被他给救了。
真是让人觉得讽刺。
赵远山耷拉着脑袋,明显有些蔫儿了。
过了好一会儿,他才声音低的像蚊子叫一般的开口。
“那我如今该怎么办?”
宋翠月不由得觉得讽刺。
这赵远山还真是窝囊。
平日里替丞相府搜刮钱财,夜夜眠花宿柳的时候,怎么不知道害怕呢?
“自然是要对夫人实话实说。”宋翠月给他指了一条明路。
“不巧我在此之前,也何夫人提起过这些事。夫人现在对丞相府有所怀疑,只不过不敢坐实罢了。你去她面前说这些,她一定会信的。”
这的确是一个能洗清自己的方式,可是那些钱财又该怎么办?
他昨日答应了下来之后,丞相夫人立刻叫人把钱给他送了过去。
如今放在手里还没捂热呢,就被告知这些钱,很有可能要了他的命,这让赵远山如何接受得了?
“这些钱财自然是要交给夫人处置。”宋翠月说道。
“否则你口说无凭,夫人即便相信,也会有所怀疑。不见真章,终究事情不能落地。”
赵远山有些肉疼。
虽然他也不缺钱花,但那可是一千两的黄金啊,他终究是有点舍不得。
宋翠月干脆说道,“当然了,这全在于公子自己的选择。公子如果还抱有侥幸心理,觉得就算是这些钱放在手里也没什么,大可以当我今天说的都是屁话。”
言外之意,就是他这条命要不要全在自己。
钱财固然可贵,可是性命也很重要啊。
赵远山咬了咬牙,终于是下定了决心。
“算了,不要便不要吧。”
总比死了强。
“可是你为何要收拢我身边的这个狗奴才?”赵远山问道。
“又为何要与我说这些?”
“当然是我们之间有共同的敌人了。”宋翠月不假思索的说道。
“夫人自从嫁到国公府之后,就一直事事受阻,如今出了这事在国公府更是抬不起头来。如今丞相府又靠不住,我自然会心疼。也不忍心看着公子就这样被人所骗,白白的丢了一条性命。”
赵远山可不敢相信,这是从宋翠月嘴里说出来的话。
她之前还拿着匕首威胁自己呢,还当着自己的面就让大力叛变,她会如此好心?
“我可不信。”赵远山到了这会儿倒是不犯傻。
“你怎会有那样的好心,想要帮我,帮表妹?”
这话说的倒是不错,宋翠月自然有自己的打算。
“确实,我当然不会只是为了帮你们才如此的。”宋翠月说道。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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