马义无比忌惮地看着对方,小声跟我们讲道:“道家有个东西,叫言出法随,简单理解,就是指一个现象,我说啥,它就得是啥。”
“我说咱们头顶这天,像石头砸到镜子上似的崩碎,它就得立即崩碎,我说这栋楼,给我塌了!它立马就得塌,就得化作一滩齑粉。什么物理规则,科学解释这那的,统统没用。”
“后来,道家就拿言出法随这个词,来形容高维能量的恐怖和深邃。”
人世间,也有类似的人,这种人非常稀缺,一亿人里,可能也出不了一个,喊婆就是其中之一。
这老太太的厉害之处,就在她这张嘴!
她说谁死,谁就得死,说的比阎王都准,有传言说喊婆刚生下来,还是个婴儿时就已经能开口说话了,刚来到这个世界,喊婆一张嘴,直接就咒死了自己的爹妈。
而且喊婆的能力,还不止能咒人生死,马义说这老太太,已经隐隐快摸到言出法随的边了,你有办不成的事,喊婆开口帮你一说,这事保准能成。
当然了,喊婆能把坏事说好,自然也能把好事给你说坏了,而且她这个能力,好像还不受主观意识控制,有些话她不想说,但她自个收不住。
就像什么呢?原本好端端一人,她突然就跟中了邪,鬼上身似的,就开始胡言乱语了。
马义的媳妇,阴女子也有类似的预言能力,还记得吗,当初阴女子就曾预言,我会把舅姥姥的皮剥了,做成鞋垫子。
但喊婆和阴女子的情况还不同,阴女子的预言,都是很久才会应验的,而喊婆说出来的话,往往应验的极快,有的是当场应验,有的是一天之内,最迟不超过三天。
众人听完马义的讲述,都是吓的不寒而栗,刚好这时,喊婆扭过头,朝我们看来。
我们五个人都急忙低下头去,装着数地上的蚂蚁,都不敢跟这老太太有眼神上的接触。
这种人真的是太可怕了,简直就是人间妖魔,就老太太这张嘴,已经比阴物还恐怖了,这种人咱们是万万惹不起的,还是远远躲开吧。
好在喊婆的能力虽然恐怖,但为人似乎不算坏,她也知道自己一开口,搞不好就要死人,所以干脆心一狠,自个用针线把嘴唇缝死了。
不到关键时刻,人家也不会主动拆开线来讲话。
喊婆的介绍到此为止,青丘继续往下点名:“李狐狸,接下来这个人,是你的劫啊!”
他给我这么一指,我瞧过去,看到人群深处,隐藏着那么一位中年妇女,这妇女和之前点出来的人都不一样,她长得普普通通,脸上没什么特别突兀的地方,穿着打扮也很平常,表面看,就一农村进城务工的妇女。
从事的要么是清洁工,要么是家政打扫之类的最底层工作。
妇女穿着件满是油污的劳保服,中等个头,头发上沾着些烟灰和树叶子,带着一副干活用的线手套,手持一把扫帚,往人群里那么一站,与周边环境融为一体,一点都不显眼。
气场这块,也没什么特别的,我用狐瞳目测,这妇女应该是位小修行人,这就让她在人潮中,显得更不起眼了。
我仔细观察那妇女,起初没看出什么端倪,就这种不起眼的小人物,我一记血歌过去,一指头就能捅的她崩漏带下。
青丘为什么却说,她是我的劫呢?
我收回目光,第二眼再瞧向那妇女时,就不对劲了。
我的右眼眼皮子处,突然传来一阵剧烈的疼痛,我一脸的骇然,急忙伸手摸去,在眼皮子上摸到一处很细微,很浅的刀口!
我草特么的!
这妇女究竟是个什么阴森篮子?她身上透出来的气场,竟这般锋利?跟刀子似的,我隔着人群,站这么大老远端详,她就把我眼皮子给割伤了?
我这边揉着眼睛,妇女却丝毫没有觉察到不对,眼神茫然地扫视四周,从我身上滑过时,也没有做丝毫停顿。
见我眼皮受伤,青丘叹着气:“你这个拿气场,去判断他人实力的坏习惯,可得改改了,你刚才笃定了,以为人家是小修行人,你现在还这么觉得吗?”
我没说话,侧过身拿余光去扫那妇女,这回,终于让我瞧出了乾坤。
这位穿劳保服的中年妇女,是无量山,镜子洞的人!
和小兴安岭的吕俑师出同门!
所以,她身上透出的那股气场,才能像镜子的边缘那般锋利,轻易就割伤了我的眼皮。
而且我从妇女身上,嗅到了一股和吕俑类似的“镜子味”,这种气味很难用言语形容,有一点铁锈味,夹杂着淡淡的血腥味,还有着一种不属于活物的冷。
这妇女透出的气场很微弱,却能锋利到这般地步,这说明她的道行,是要在吕俑之上的。
她和吕俑是什么关系?师兄妹?她大老远从无量山跑来东北,是来给吕俑寻仇的吗?
“差不多吧,你感觉不出来,但我能嗅出她对你浓烈的敌意。”青丘在我耳边密语:“李狐狸,你已经是她的猎物啦!”
“你们小队加上李富强,一共五个人,她独自一人,她没把握,所以才刻意隐藏了杀机,没敢轻举妄动,人家可能是在等你落单吧?”
“总之一会进了楼,你多加小心她吧!”
我暗暗答应着,此地人多眼杂,我若是直接一套藏尸胎打过去,难免波及无辜,改用阴畜生行不行?
当时我刻意背对妇女,跟李富强唠着嗑,我狠狠捏这胖子的肉脸:“你咋吃的这么胖呢你?”
李富强疼的龇牙咧嘴:“我师父也总这么说我,可我也没辙啊?我喝凉白开都长肉。”
“而且我做饭还特好吃,厨艺一等棒,我师父本来是个瘦子,收了我这个徒弟后,他都开始胖了。”
边和李富强说着无关痛痒的话,我边寻思,最好是能在进楼前,直接一步到位,当场送这位下地狱。
谁知我这边杀念一起,立刻就被那妇女给察觉,她也不朝我这看,而是低着头,开始伸手抠脸。
我回头瞧去,就见那妇女抠了没几下,就把自个脸抠出血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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