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大夏三年三月二十四日夜,为了表示对你加入的重视和自己礼贤下士的风范,替天教教主吴信特地为你摆宴庆祝。】
【而尽管你一再表示自己不需要,说着只需要能跟随吴信就心满意足的“实话”但依旧盛情难却。】
【对此,你真的想死的心都有了。】
【毕竟赴宴的话,你就需要把自己脸上的污渍打理一下,不能再看着像难民一样的了。】
【这让你异常焦虑,因为你觉得自己的身份恐怕不久就要暴露。】
【而一旦暴露…的后果,你是想都不敢想。】
【更别说之后还有一个陪教主吴信同榻共枕的事情需要你做。】
【联想到这,跟随着方士前往吴信送给你的一座府邸时,更是眼泪都止不住的哗哗往下流。】
【这使得引领你前往府邸的方士都不禁感叹——】
【“苏兄弟对于吴教主的一片赤诚真是让我等老人都感觉羞愧。”】
【你在替天教教众心中的声望上升了。】
可以说,看到这的苏芷洛墓前状态良好。
她已经躺在床上一动不动了。
要不是被褥还在轻微的起伏着,说不定别人都要以为她死了。
但俗话说的好。
有些人活着,但其实她已经死了。
有些人死了,但其实她还活着。
而此时的苏芷洛现在就是这种状态。
别看她现在还活着,其实她也真的是还活着。
只是已经累了。
不想管了。
唯一发出的轻微的呼吸声,也无时无刻不在散发着“毁灭吧,我累了”的意思。
她觉得自己真带不动“自己”这个猪队友。
真的就是一话害两贤。
不仅把“自己”害的退路没了,还把她以后的人生也定格了。
摆烂了。
反正发指令“自己”也不听,那她还不如看看“自己”能怎么解决逃离姐夫的魔爪这个难题。
能解决,那皆大欢喜。
不能解决,那大不了她就…写遗书吧。
或者找机会给自己的二皇姐磕头认错就是了。
“…”
“…”
“哇呜呜呜,我怎么就这么命苦啊。”
苏芷若蒙着脑袋翻滚着。
她真希望自己是在做梦。
【可尽管你内心惊恐至极,但为了活下去,你也不得不接受了这个命运,开始想办法遮掩自己的身份和性别。】
【你清洗了自己的脸庞,换上了吴信命人送来粗布麻衣,然后拿着布把自己本就不大的胸脯裹了起来,最后看着铜镜里那完全遮盖不住的秀丽容颜陷入了沉默。】
不知道为什么。
用被褥捂着脑袋看着这段话的苏芷若总感觉自己有点被冒犯了。
可思索了一会,她又没觉得哪里不对。
毕竟她“自己”确实做的都是应该做的啊。
没毛病。
【你想了想,然后拿着吴信送给你的佩刀在脸上比划了一下,但硬是下不去手。】
【如果你的那些宝贝还在就好了,这样就不用担心这种问题了。】
【你沮丧的想着。】
【毕竟你真的不想毁容啊。】
【可尽管你不愿,但眼看宴会的时间越来越近,你也不得不硬着头皮…划破了一块布匹,把自己的脸盖住了一半,只露出上半张脸。】
【你决定宣称自己得了疾病,来蒙混过关。】
【更何况,你觉得这样的话,吴信应该也可能不会再和你同榻共枕了。】
【嗯…至少正常人都应该不乐意和一个病人待在一起吧?】
【这简直就是一箭双雕。】
【你自欺欺人般的安慰着自己。】
“啪——”
苏芷若羞耻的捂住了自己的脸。
虽然像是自己会干的事。
但她真的实在看不下去了。
这是什么傻蛋啊!!!!!
她真的受不了了啊。
不过在羞耻过后,苏芷若也随之起身从案桌下拿出一卷竹简开始满脸悲苦的思考起了遗言。
因为她很明白“自己”会做出这种行为的深层次思想。
那便是自己已经有了准备屈身从贼的心理准备了。
毕竟不管再怎么样“自己”就是她。
她就是“自己”。
所以她能不理解“自己”吗?
那必是不可能的。
因此,她仔细分析一番,其实也是能理解自己做出这等愚蠢行径的原因的。
首先,她最开始留在替天教的原因就是为了活着。
其次才是为了营救父亲。
而现在,这两点目的却没有丝毫进展。
甚至之前才刚刚经历过性命之危,正处于惊恐之际。
所以,在如今被吴信看中的时候。
“自己”才会做出那种忽视自己指令,做出把自己后路堵死的选择。
至于为什么?
那当然是因为这是最优解。
她想想看就知道了。
抱吴信大腿,那代表着自己可以成为替天教的指挥行列,不需要在冲锋陷阵,为生命担忧。
这就是自己那么夸张的表忠心的原因。
而现在不毁容,就拿块破布,整的跟此处无银三百两样的,其实也就是为了让姐夫知道自己其实是个女子。
这样也许,大概,应该,有可能,呵呵。
便宜家父又救啦!
可理解归理解。
但现在的苏芷洛还是麻了,甚至又忍不住开始抹小珍珠了。
以身饲虎,为了生存,她能理解。
而且对于她的性格来讲,其实这种办法也不苦逼,她也能接受。
但…
苦自己啊!
毕竟这是模拟…又不是现实。
奥,不对,就算是现实也不可以。
因为勾引姐夫这种行为,二皇姐肯定会杀了我的。
我…
我…
我死定了。
苏芷若凄凄惨惨的抹了一把鼻涕泡,开始在竹简上动笔。
【父王膝下敬禀:】
【“女不幸蹈乱伦之愆,勾引姐夫,罔顾伦常,自知大限将至,不得不书写此遗书,以表孝心。”】
【“女自幼蒙父王教养之恩,如今心中有愧…”】
书写到一半,苏芷若突然笔尖一顿。
因为她突然反应过来,二皇姐都这么绿了。
好像也不一定会杀了她吧?
也有可能会习惯了。
毕竟她就算掰着手指数,也不一定能对她姐夫的“罪行”如数家珍。
先不说姐夫瞒着她跟自己的大皇姐胡搞。
就是跟那个叫荀什么的。
她在继承的模拟记忆里也在宫中闲逛的时候,见过他俩在御花园里玩。
这…
那我这点不得已而为之的事情,应该也能解释的通的吧?
要不再看看?
反正还没发生呢。
我这么急写遗书干嘛?
说不定姐夫看不上我也不一定。
犹豫间。
挂着两行泪痕的苏芷若咬着笔头决定了。
先暂时观摩观摩情况,再写遗书不迟!
…
…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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