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郜市长,云校长不在家?”
栗德广每次来郜平凡家时,基本上都是云杉杉开门,今天没有见到女主人,他便问了一句。
“省里举办了一个优秀校长交流会,我老婆去宁阳了。”
里德广坐在沙发上:“郜市长,时间有点晚了,所以没给您准备什么像样的礼物,家里还剩十条三号华子,我就给您拿来啦。不成敬意,请笑纳啊。”
李志勇把装有十条烟的塑料袋,放到了郜平凡的面前,也坐到沙发上。
“栗老板,破费了!”郜平凡看了一眼塑料袋,“前几天我不是跟你说过,把‘德广公司’的损失降到最低吗?昨天,我把你们的情况跟关省长专门做了汇报,他答应你们结算二千万。”
郜平凡并没有撒谎。
昨天,他确实专门跑了一趟省里,为“德广公司”撤出江城市亮化、美·化工程之事,找到了关为民。
听完郜平凡替“德广公司”倾倒的苦水,关为民心里也觉得有点过意不去,毕竟,是他亲口答应该公司做此工程的。
为什么半路把“德广公司”撤换掉?关为民心知肚明,起码,让隆鑫进驻的目的并不是为了黑掉“德广公司”的工程款,尽管该公司的施工质量确实有问题,但也还不至于让他们颗粒无收。
关为民便答应郜平凡,可以酌情付给“德广公司”二千万工程款。
听了郜平凡的话,栗德广喜出望外。
虽然赚不了太多,但怎么也比预想得要强多了!要是按监理公司出具的报告上所说,栗德广非但得不到一分钱,而且还要赔偿给营州城市造成的损失!
栗德广心里高兴,面上却唉声叹气:“唉!郜市长,二千万我刚够保个本啊!但您放心,只要钱到账,我给您拿二十万。”
“你刚保住了本钱。就不要给我了。”郜平凡假装客气。
“郜市长,那个梁新不会再打耙了吧。”李志勇扯着公鸭嗓,有些担心。
“我在关省长面前把梁新好一通表扬,说他原则性强,关省长听明白我的意思了,他答应说让吴长青协调。明天就能把钱拨付给你们。”
“姓梁的那小子太可恶了…”
栗德广打断了李志勇的话:“姓梁的那个傻逼,不是一般的可恶,他要是早点把钱拨给我,我特么就能多赚不少钱,大家也都能多分点!等这小子把这笔钱拨给我后,我还得收拾他!”
郜平凡憎恶梁新的程度,一点不比栗德广差:“栗老板,我找你来,也有这层意思,大勇,岳权威说你已经找好人啦。”
“找好了!”李志勇一会拳头,“人已经过来营州两天了。”
“好,他把钱给你们拨完后,就可以收拾他!”郜平凡使劲吸了一口烟,“大强,你找的这伙人营州没人认识吧。”
“没有!绝对没有!”
郜平凡恨透了梁新俊秀的面庞突然充满了杀气:“那就好,不能让别人以为是你们公司找人干!”
“这一点请您放心,郜市长!”
“今天是周四,明天要不给你们拨款就先不用收拾他。”郜平凡提醒道。
“郜市长,不管他拨不拨钱,明天我也要收拾姓梁的,收拾完后,大不了住建局换个局长呗”
郜平凡心说:换他妈谁,也不是老子我说了算啊。
“大勇啊,我知道你是你意思,但那可绝对不行!换个局长,可不是简单的事儿?程序走下来起码一个月,梁新再磨蹭拖拉也比换个新局长拨款要快啊。”
“我懂啦。郜市长!”李志勇好像很理解郜平凡心里似的,“郜市长,既然已经把人找来了,不如连吴长青也一勺烩了!”
郜平凡何尝不想这?但他考虑到一旦加害吴长青,立刻会让别人想到是他干的,收拾梁新没人会怀疑到他,最多能怀疑到栗德广他们身上。
“不行,我和吴书记没有那么大仇恨!”郜平凡言不由衷,“收拾姓梁的就行,因为他挡了我们的财路!”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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今天是周五下午,下班之前。
梁新刚想下班,桌上的座机电话响了:“你好,哪位?”
“梁局长,我是栗德广啊!”
“栗老板,给我打电话不知有何贵干?”
“感谢拨付给鄙公司两千万。晚上有时间吗?想请您出来坐坐。”
昨天,吴长青找到梁新说,关省长已经同意给德广公司二千万工程款。
梁新明白关为民的意思,也就按照领导的意图,把钱拨给了德广公司。
“哦,谢谢栗老板美意!”
“梁局是着急回宁阳吗?如果着急回宁阳今天就算了,栗某改天再摆宴感谢!”
“今天我有事不回宁阳,但请我吃饭这事就免了吧。再见,栗老板。”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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梁新今天之所以没有回宁阳,是因为晚上要与沪海丛山峰他们商讨一下,温泉公园工程设计更改事宜。
晚六点,梁新与丛山峰几个随便吃了点饭,然后边吃边聊事情。
晚上八点,如果没有其它事情,几乎每天都会在这个时间去飞跃体育俱乐部游泳健身。
他刚到俱乐部门口,就听后面有人在叫他。
“先生,有位先生请您过去一下。”与梁新说话的,是‘飞跃’的保安大叔。
“找我的人跟你说他是谁或者他姓什么了吗?”梁新问道。
“没有,那位先生说他车上有东西,就不下车了,请您过去一趟。”
“哦!会是谁呢?”梁新思考了一下,还是向后边走去。
楼后面停着两辆车:一辆面包车;一辆轿车,面包车前,一个高个子年轻人向梁新招着手。
“先生,你找我…”梁新的话还没讲完,就被从面包车里下来的三四个人,连推带搡地弄到了车里。他的嘴被破布堵上,眼睛也被黑布条绑上了。
大约过了四十分钟左右,面包车把梁新拉倒了一处废旧的厂房里。
“你特么的是活腻歪了!我大哥的马子你他妈也敢泡!”随着一声呵斥,梁新被踹下了车。
梁新很快从地上站起。
此刻,他眼睛上的黑布条和嘴里破布已经被人拽出。
梁新用手揉了揉被罩花了的双睛,定了定神:“哥几个,你们是干啥的?谁是你们老大?谁是你们老大的马子?”
一个长身穿黑色风衣,相干净眉清目秀的年轻男人呵斥道:“少他妈装蒜!”
随着“黑色风衣”的话音落地,又有四个人围了上来。
一个脸上刻着一道伤疤的青年骂道:“小子,敢泡我家老大的马子?真是活腻了!”
“疤瘌,别跟他废话!干他!”另一个留着“板寸”的青年挥拳道。
“对,干他!要不然他不长记性!”
“干他!”
四个青年随声附和。
一阵疾风暴雨的拳脚后,梁新满脸是血浑身身是伤地躺在了地上。
“小子!记住了!长点记性,以后再纠缠我家老大的马子,废了你!”
“告诉你,我们都跟你好久了,别以为你当个破JB局长长就了不起!你要是再骚扰我家大嫂,就把你变成太监!”
几个凶手把狠话扔下后,驱车而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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