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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29章 仗义疏


应天府书院的一场大火让戚主院病倒了,老头由于急火攻心,又加上那一晚的烟熏火燎,于是一口气没上来,直接就在众人中间晕了过去。

孟元公等人急忙掐人中,赶紧抬到了教谕宅,戴本堂本来就是大夫,给主院诊了一下脉,然后开了几副药让学子去煎。

众位老学究聚集在一起商量着对策,虽然烧掉了一些,但是根据统计来看,还是能照样上课的。教谕殿烧垮了一半,修补一下做个隔断,另一半可以勉强继续用。

幸亏没烧到斋舍,否则的话损失的不止是财和物,还有可能出现损失人命。

官府派了人来,先看望了一下主院,然后根据火灾损失情况做了书面记录,派人加急送往了东京。

蔡齐等人走到泮池附近远观着明伦堂,唉声叹气的说道:“怎么就会失了火了呢?”

“刚才听师长说了,暂时放假五天,等清理完毕之后即可继续读书。”钱升荣在旁边也是满脸愁容。

“你们看那对面,吕大栋和丘乙俩人正在说话。”吉成远观那俩人似乎争执着什么,就让大家看那边。

“没准就这俩厮放的火。”蔡齐说道。

“没有证据不能胡说。”朱说看了看就说道。

还真是让蔡齐给猜对了,只不过不是俩人放的火,只是丘乙一个人干的。

“你这蠢货,用什么主意不行?干嘛要放火?蠢到家了?”吕大栋低声喝骂道。

“我哪知道会这般光景,我就是看不惯那山匪的做派,打算烧掉实验堂即可,哪知道火顺着风势刮到了那边。”丘乙脸色发白的辩解道。

“蠢货!你这如果被知道了,就是死罪知道吗?”吕大栋恶狠狠地说道。

“谁能知道会闹出这般大的动静。”丘乙现在是被吓得六神无主。

“罢了罢了,此事莫要再提,就烂到肚子里吧。”吕大栋叹了口气说道。

这几天的临时假期,让一帮学子们都是无精打采的,想到以后上课肯定是挤在一起,让大家都没了心劲。以前的地方宽敞又明亮,这以后的上课定是拥挤不堪了,座椅看来都需要早早地去抢。

韩清趁着这几天的假期多多写了那些数学定律,其实写是好些,难办就在与需要去解释为什么,为了证明这一定律,牵扯出的数字来源是怎么回事?为什么定义在这一数值?

他写的累了就去街面上走走,边走边思考着自己的问题。

黎巧儿正坐在铺子里,偶尔进来个人看了看东西,问了问价就走了,生意惨淡让她有些心灰意冷,看到韩清正在低着头走过,就叫住了他。

“韩清!韩清!”黎巧儿冲着屋外喊道。

“是黎娘子啊!”韩清听到叫自己,回头看了看就走了进来。

“想什么事情呢,走路都不看路?”

“想着给书院的学子们讲课的事。”

“你给学子们讲课?”黎巧儿惊奇的站了起来仔细打量着他,狐疑的问道:“你讲什么课?不会是东京城行首们的故事吧?”

“讲算学!”

“到是看不出你还有这般本事,讲给我听听。”

“讲给你听?你识字吗?听得懂吗?”

“当然了,我爹爹是私塾里的教书先生,我自幼跟着爹爹学了好多。”黎巧儿不服气的说道:“倒是你真的懂不懂算学?”

“好啊,给你出个题。”韩清想了一下就说道:“一个农夫带着三只鸡到集市上去卖,每只鸡估摸着都有个三四斤重,但农夫的秤只能称五斤以上,问他该如何称呢?”

“这还不简单?先把三只鸡一起称重,再拿下一只,称两只,相减不就得了吗?”

“还不错!”韩清笑了笑说道:“再问你一题,水塘边附近游了八条鱼,用渔网兜起三条,水塘边还剩几条?”

“这题就是三岁小孩也能答得出,还剩五条呗!”黎巧儿不屑的看了韩清一眼说道。

“错了!兜起三条以后,剩下五条早就游跑了,还能等着再被抓?”

“你耍诈!”黎巧儿听了这答案也是禁不住笑了起来。

“生意怎么样?”韩清看看铺子里面,貌似还没多少货。

“比较凋零呗,你又不是看不到。”黎巧儿有些郁闷的说道。

“过些日子就会运来一些机巧的东西,会充实一下你这门面的,先不急。”

“能不急吗?开个铺子不见有客人光顾,这事放谁那谁也急。”

“东京那边来了信,说是那背包正在赶制,大约几天以后就能到,我会想办法帮你。”

“那就多谢韩小官人了。”黎巧儿说道。

韩清施了一礼就离开了兰花铺子,想到书院这几天正在打算修建殿舍,就打算过去看看能不能帮什么忙。

等他进去到烧了还剩一半的教谕殿,就看到几个老学究正在讨论着。

越凉公正在写写画画,与别人讨论着修建的费用。

“官家定会拨付经费给书院进行营造,可是如此一来定会耗费些时日,马上要送学子迎考,恐怕要耽搁的太多了。”

“从学田中划拨经费过来可否?”戚主院病病歪歪的斜坐在一份躺椅上问道。

“唉!杯水车薪啊。”越凉公摇了摇头道。

学田,乃是官家拨付给书院作为生存根本所用。学院赖以生存和发展的基础乃是经费,能够提供给主院和教授官等人薪俸,也是斋夫伙夫等人的薪水。

学田制的出现,从根本上解决了书院教育经费的问题,为学员的教育普及提供了必要的物质基础。所谓学田制,就是朝廷拨付给书院自行购置一定数量的土地,作为书院的固定资产。

学院将这些土地租佃给附近的农民耕种,收获的粮食和钱租作为书院的经费。

应天府书院获得学田有三个方向,一是乡绅捐赠,二是朝廷赐田,三是应天府给划拨。

曹诚给捐赠了之后,官家又拨付给书院有十倾良田。

“尚未到秋收,而且这次火灾烧毁资产众多,即使全部学田经费拿出来,也是微薄的助力而已。”

“如果我能找到外面的资助,不知书院是否需要这笔经费?”韩清听到这里就问道。

“你?”戚主院用手支撑着坐了起来看了看韩清,苦笑道:“小小少年倒是志气可嘉,可是你能找到多少经费呢?”

“我有一好友,有着万贯家财,我书信一封让她前来,定时能够给书院提供必要的经费的。”

韩清的一席话让老学究们吃惊的抬起了头,有些不可思议的望着他。

“韩清啊,你可知道这书院修建需要花费多少吗?”越凉公说道。

“还请越凉公明示,学生也好书信给朋友,让她带足了钱财而来。”

“修建下来满打满算至少要三千贯啊。”

“事不迟疑,那学生这就尽快写信告知,”

“韩清,你那朋友真的有如此雄厚实力?”孟元公有些难以置信的问道。

“不瞒诸位师长,我那朋友在东京城开办了酒楼和影剧院,家财万贯。书院是为大宋教书育人的地方,现如今遭受火灾受损,我那朋友又是极为的古道热肠,若是知道此事定不会置之不理。”

“若是在东京城开办酒楼,那一定是有些家底了。至于这影剧院是为何物?”戴本堂在旁边问道。

“可是那汴京影剧院?”彭越公不等韩清回答,就惊奇地问道。

“彭越公知道?”

“去年的年中,老夫去东京见一朋友,被他叫入到影剧院,看了一出大戏,那情景所现着实令人惊叹不已。”

“正是那汴京影剧院。”韩清施礼答道,心里却在想辛亏没遇见老头,否则还不知道怎么解释呢。

“倘若是汴京影剧院的主人,那就方可救得我书院了。”彭越公叹道:“观那影剧院,每日的看客皆是爆满,老夫曾想究竟是何人有这般灵巧之法,聚得东京城数位名行首皆是效力。”

“要说这影剧院,老夫倒是有耳闻。只是不知道你这位朋友真的愿意资助书院重建吗?”戚主院问道。

“我那朋友一心向善,虽说获得了一些名利,但是却一直愿意为我大宋尽一份微薄之力,现在书院经费紧缺,想必我那朋友定会伸手相助,绝不推辞。”

“好!太好了!”越凉公击掌而贺:“如此这般的话,那就是救书院于危难之中,定是要好生感谢一番。”

“韩清,你那朋友既然愿意资助书院,可是有所求?”

“貌似并无他求。”韩清摇了摇头说道:“具体有什么想法,学生也是不得而知,只是能尽快书信一封,让她速速前来。”

“既然如此,那就请韩清你多费心了。”戚主院点点头,有些如释重负的说道。

韩清回到住处之后,立刻写了两封信派游明送到快马驿站,要求用最快的时间送往东京城。

他本来是想叫张万财来,但是张万财现在忙于剧院的财务管理,还要忙于快马驿站的钱财往来,实在是走不开,想来想去只能让竹娘来一趟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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