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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41章 算来著甚乾忙


“耗子这名诞生于五代时期,在那个时候统治严酷,苛捐杂税名目繁多、数不胜数。比如农家吃盐要上盐税,养蚕要上蚕税;甚至每缴粮食一石,还要加损耗两斗,名曰‘雀鼠耗’。”孟元公放下手中讲义接着说道:“就连丝、线等雀鼠根本不吃的东西,也要加‘雀鼠耗’,而且每年缴纳例份还不断上升。苦不堪言的姓就将一肚子怨气发泄到老鼠身上,咒骂老鼠是耗子。”

“这个学生倒是没注意!”

“多多注意外面的一些市面行情,有助于你学识!”孟元公说完之后从话里套出几枚通宝说道:“你们可是有谁注意到这分值钱?”

“分值钱?没听说过!”学子们纷纷摇头说道。

宋代钱币一般是每换一次年号就新铸一种钱,其铸量、种类、版别之多,居历朝之首。

有些年号钱的版别复杂,书体各异,背文多变,按其形制、版式及书体分类,大致计有国号钱、年号钱、御书钱、对子钱、三体钱、异值钱等等。

国号钱是指钱面铸有国号的钱。北宋第一个国号钱是宋太祖赵匡胤建隆元年铸造的“宋元通宝”钱。

年号是皇帝纪年的名称,年号钱就是钱面刊铸年号的钱币。现在是大中祥符年检,所以通宝上都是有年号祥符通宝。

北宋皇帝一般都精通书画,擅长书法,在钱币铸造上书法艺术的运用达到鼎盛时代。淳化年间,宋太宗亲书“淳化元宝”钱文,首创了皇帝为钱币题字的先例。这就是御书钱。

对子钱是钱面文采用两种书体,其文字结构、笔画肥瘦、轮廓、方穿、厚薄、重量及铜色都相近似,这种古钱称“对子钱”。

三体钱是用三种书体大小相同的同文铸钱。三体钱始于北宋淳化年间铸造的“淳化元宝”钱,后又在至道年间铸造了“至道元宝”钱,均是真行草三种书体,是宋太宗所写的。

孟元公手里所拿的是分值钱,也叫异值钱。就是钱文相同,大小不一,面额不同,依形制大小可分为小平、折二、折三、折五、当十等。

“以前的铜钱铁钱都是一文制,现在出的钱有五文一枚,十文一枚。”孟元公拿着手里的铜钱对大家说道:“谁能说说这里的道理?”

“携带方便!”有学子说道。

“不错!还有吗?”

“我大宋缺少铜铁,此举可以减少铜铁用量。这种分值钱能够充当表现和衡量其他一切商品价值的尺度,同时这种分值钱的出现,能够更改价值尺度、流通手段、支付手段和贮藏手段。”韩清站起来说道。

“嗯!”孟元公仔细思考着韩清的话语,点了点头。

“这种分值钱在流通的过程中,可以不一定是足值的货币!”

“此话怎讲?”

“分值钱在流通过程中,每次都只是转瞬即逝的事情,人们关心的是它是否能起到交换货品的作用,而并不关心它的实足价值是多少。只要百姓公认它能代表一定数量的钱,代表一定的价值就行。”

孟元公拿着手里的钱币翻来覆去的看了看,又看了一眼韩清说道:“你的认识确实比较深刻。”

等放了学之后,韩清跑到兰花铺子专门去看了分值钱,黎巧儿从钱匣里取出大小厚度不一的各种钱给他看,让他也是稀奇不已,看来金银铜这种分币值的方法并行了。

据说河北和府州等地已经开始施行金银铜并行的货币举措,到现在还没听说有什么不妥。辽国和党项那边收集大量铜钱是为了融化再去铸造兵器,如果钱币都是金银的了,看来能阻止这种事情的延续了。

快马驿站又送来了信笺,收到顾若兮的来信让他有些担心,看那信中意思是影剧院收入开始出现了下滑。

他倒是提前已经得知了快马驿站送来的消息,大约是最近上演的大戏比较雷同,而且情情爱爱的戏已经让人看的有些疲惫。

他立即写信给徐佳云,让他去找柴曦媛的夫君王磊,那齐云社在京师极负盛名,而且蹴鞠本来就是大宋最为热门的活动,既然情爱的戏已经让观众有了疲劳感,那就来几场男人的大戏。

六月过后韩清在教授算学时候给学子们出的题难度加大,让蔡齐等人几欲抓狂。

“韩山匪你说你是不是专门坑我们?从宁陵县赶一马车到应天府,哦!不对!从宁陵县赶一马车到南京,然后还有一个家伙从南京赶着马车去宁陵县,这两个无聊的人在什么地方碰面?你为什么弄这么奇怪的题?”吉成问道。

“哪里奇怪了?就是根据题里给出的数值测算一下速度和走过的路而已,很难吗?”

“这两个家伙脑子进水了吗?题里也没说马车里放什么货!”吉成叫道。

“你管人家马车里放什么货?这两个人就是空马车而已!”

“赶着空马车就是去和另一个家伙碰头?是不是有病啊?”蔡齐也是气哼哼的说道。

韩清听了这话笑个不停,自己在前世做这种数学题太多了,两个火车司机对开何时相遇的数学题那是各种的花样百出。

他现在是一旦熬成婆,便把媳来整,让自己的学生也享受一下这种题,实在是爽!

“我就想问问池塘放水的蠢货是谁?一边从河里引水,一边挖开大沟放水,然后就问池塘什么时候能注满?他有这劲去把地犁了不行吗?”钱升荣也凑过来说道。

“老子给你们想这些题也是够费力的,你们不好好学能怪谁?”韩清翻了翻眼睛说道。

老子在前世被这水池放水灌水折磨得要疯,现在逮着机会岂能不好好的利用?

“清哥啊,说个事吧。你若是不出这种病人题,投壶的时候我让你行不?”蔡齐一副贱兮兮的样子凑过来说道。

“什么叫病人题?这都是集了多少智慧编出的题,给你们出一些简单的题你们也是挑毛病,出点难得还是挑毛病!”

“仗着自己是助教,就弄一些奇怪的病人在题里,是不是有些过分了?”吕大栋从律学那边学堂走过来说道。

韩清的这些题经过越凉公的审核,现在作为义智苑的标准算学试题,所以吕大栋也是受害者。

“出个简单的题你也做不了!”韩清看到这厮就来气。

“仗着自己算学一道厉害一点,就把这病人题一个劲的往出写,能不能来点新花样?”吕大栋说道。

“新花样?”韩清笑了笑之后就往明伦堂外面看了看说道:“外面那藏书楼,我就是围着楼转转就知道有多高。你能丈量出来有多高?测算出来准确之数我就换题。”

“你围着楼转一转就能测算出?此话当真?”

“千真万确!”

“我若是丈量,拿到准确之数与你测算的数作对比,你就换掉病人题?大家听好了,这可是山匪亲口答应的。”吕大栋听完就打算出去丈量。

“我可是说的准确之数,差一点都不行!”韩清冲着他说道。

“你怎知道准确之数是多少?”

“越凉公那里有书院的建造记录,各个建筑之高矮,占地面积皆有记录,到时候作比对就行了。”

“好!我这就去丈量!”吕大栋说完就兴冲冲的跑了出去。

“我虽然看不上这厮,不过今天我真心希望他赢!”蔡齐看着吕大栋的背影说道。

“我也希望这厮能赢!”吉成旁边咬牙切齿的说道:“这样我们就不用理会那些病人题了。”

“和清哥做扑,嘿嘿!有意思!”刘涵坐在旁边阴阴笑了笑说道。他学得是武科,但是升到义智苑也是躲不开韩清的题。

“刘涵,看你这话的意思是清哥能赢?”蔡齐问道。

“我和京师的那帮好友私下说过,谁要是和清哥做扑,一定要叫上我们来当看客。”

“怎么讲?”钱升荣凑来问道。

“看看做扑之人怎么被清哥玩死!”刘涵说完之后苦着脸说道:“虽然我也是希望那吕大栋能赢,但是我敢肯定那厮赢不了。”

吕大栋带着几个义智苑的学子一同去找了长的绳子,然后爬到藏书楼顶层打算把绳子垂下,最后再测算绳子的长度即可。

想法是好的,可是实际操作起来就有些让人傻眼,因为这藏书楼建筑风格就是每一层都有延展到外面的屋檐,绳子可以垂下去,但是没办法做到垂直测量。

他最为头疼的是怎么能爬到藏书楼屋顶,看守藏书楼的火司瞪着眼望着他,明令禁止他爬到楼顶去。

吕大栋下了楼就另辟蹊径,看看旁边有高大的树木,就想着能不能爬上大树来对藏书楼做测量。

这一打赌惊动了学院的学子们,都纷纷跑来看稀奇。

老学究们听说了这个事也是都来到藏书楼,看看吕大栋怎么测量。

他爬到树顶之后,在晃晃悠悠的动作下,颤颤巍巍的挑起一个长杆,垂下了细绳子,然后让下面学子标记了记号就赶紧下了树。

越凉公看到这一幕,则是步入了藏书楼翻找了营造记录,然后拿着书本走了出来。

等吕大栋拿着测算好的数值不禁一乐:我这是亲自用绳子丈量的,你韩清再怎么神奇也不可能转着圈就能算出来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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