德妃眸里划过了抹暗芒,眉眼愁容,低声道:“万岁爷说了,太子妃是未来国母,他打算让太子妃代掌凤印,惠妃姐姐您瞧瞧,若不是太子妃有孕,恐怕妹妹手中的宫权也保不住了。”
“此话当真?”惠妃心里更加不平。
“自然当真,姐姐也不想想,万岁爷对太子殿下,自来和旁人不能比。”
惠妃手掌一瞬间收紧捏住扶手,用力得泛白,她本就没了宫权,若是太子妃还掌了后宫宫权,岂不是她都得被太子妃管,她可是大阿哥额娘,还有什么脸面,这不是被活活打脸的嘛!
德妃好像没发现她的异样,继续道,似乎还有些羡慕:“万岁爷当真爱屋及乌,对太子是真的太好了,瞧万岁爷那劲头,以后恐怕也是如此。天家父子,这份真情,当真难见……”
惠妃眸子一冷,真情?天家,不见得吧。
不过万岁爷对太子确实一直那么疼爱,若是出现……裂痕呢。
她得想想,心里想了那么多,她突然意识到了什么,抬眸意味深长的看向德妃:“妹妹过来,想来是有什么办法?”
德妃一愣,装傻充愣:“臣妾能有什么办法,只不过现在想来,太子妃确实不愧是万岁爷看中的,进了东宫就笼络住了太子的心。这李佳氏去后,东宫这会儿,其他女眷当真是安静。”
她笑道:“太子妃有孕,这些人也不知积极点,好好伺候太子,倒是让太子妃孕中劳累了,当真是不体贴。”
惠妃闻言,知道了她的言外之意,倏而笑了:“这确实就是她们的不对了。”
两人对视,一切都在不言中。
她们都知道,太子后院若是乱了,就说明太子妃管教不力,或者说是嫉妒成性。她们倒是要看看,万岁爷能不能把宫权交给这样的太子妃。
李佳氏也是蠢的,都没了一条命,竟然还没伤到太子妃分毫,真是蠢货。
——
锦绣居,书房。
盛欢闲来无事,索性在屋里看书,正看着,就听到蒲花传讯乾清宫和延禧宫的事。
她倒是不意外赐婚内容,毕竟这蓝洵,就是女主的官配男主。
至于惠妃和德妃,她睫毛微动,这两人无论什么时候,当真都是搅屎棍。
盛欢突然想起,女主石静婉告诉过原主,明年,康熙会出征葛尔丹,太子监国,而康熙亲征反途中,康熙病重濒死,太子和三阿哥赶去,太子面露异色,也就是这次,太子胤礽在康熙面前留下了永久的疙瘩。
这事件和历史倒是一致,不过时间,好像有些不对,盛欢摇头,管他呢,反正是架空历史,一切都有可能。
所以这其中,惠妃和德妃又扮演什么角色。
她思索着,手指不自觉轻点桌面,到时候,她可以提醒提醒胤礽。
“喵呜~”
一声猫叫,猫咪软软突然一个跳跃,直接跳到了桌上,它慵懒的伸了个懒腰,然后,小脑袋蹭了蹭盛欢的胳膊,尤其是她手腕上的玉镯。
“喵呜~”
软乎乎的,好像在说,我要进去。
盛欢放下书,也不客气,直接把它搂进怀里死命揉搓,小软软丝毫不抗拒,还发出了呼噜呼噜的声音,显然极是享受。
盛欢好笑:“你啊,就是会享受的,进去吧,晚点再让你出来。”
小家伙之前驱虫送过来后有些病恹恹的没精神,盛欢干脆把它放进灵气充足的空间里养了段时间,它精神养好了,但也变野了,时不时的就想去空间里耍。
不过好在,它就算失踪一段时间也会很快回来,以至于锦绣居的宫人也都习惯了,知道它会回来,主子也没怪罪,索性也就让它自己玩了。
小家伙去了空间,盛欢继续看书,不知看到了什么,她拿起毛笔,在某个书页上,留下了一句诗和几行字。
——
瓜尔佳府。
“奉天承运皇帝,诏曰:从一品正白旗汉军都统瓜尔佳:石文炳之次女瓜尔佳·石静婉赐婚正二品宣化府总兵蓝理之四子蓝洵小将军,明年四月初五完婚,钦此!”
“叩谢吾皇万岁万岁万万岁。”
石静婉接过圣旨,心绪久久不能平静,还有些迷茫。上辈子,姐姐不是嫁给蓝洵的,这辈子,她也没有被赐婚前世的姐夫,这是否意味着,一切,都变了。
她深深的吸了口气。
——
日落月升,晚上,胤礽回来,就和盛欢说了赐婚的事。
“蓝理为人厚道,忠诚勇猛,性格洒脱,他的小儿子蓝洵今年二十一,之前一直等着建功立业不娶妻,如今功成名就、年少有为,也算妻妹良配。”
“皇阿玛看中,殿下你又这么说,妾身自然是对蓝洵放心的。”
胤礽笑了笑,牵着盛欢的手坐在了榻上:“孤刚才听宫人说,你今日在找各地地质书。”
盛欢点头:“锦绣居书房的书看多了也就腻了,总想找几本新鲜的看看。”
“孤书房里有很多,锦绣居离前院不远,赵太医既然说让初婳多走走,不如初婳白日就到孤书房里去挑几本看看,免得你总是怠懒不想动,你是不知道,赵太医可愁了。”
盛欢这一胎怀相挺好,赵太医叮嘱,可以适当走路锻炼身体,到时候月份大了也有体力,好生。
盛欢嗔了他一眼:“走哪不是走,妾身哪里就怠懒了。”
“是孤说错了,初婳散步可勤快了,孤这不是想让你去书房解解闷嘛。”
盛欢摇头:“殿下书房东西那么多,妾身还是不去了,东西丢了不好。”
“无碍。”胤礽看着浑身散发着慵懒气息又美得格外不同的女子,笑着点了点她鼻子:“书房有门隔开,你到时候去书架那一间就是了,里面没什么机密东西。”
女子琼鼻一皱,勉为其难道:“那好吧,就听殿下的。”
胤礽失笑,捏了捏她:“还委屈你了。”
盛欢推开他的手,眉微扬:“可不是嘛,还累到你孩子了呢。”
胤礽点点头,忍不住笑:“是是是,是孤的错是孤的错。”
盛欢虽这么说,但第二天,却是诚实的去了胤礽书房看书。
刚在书架挑了一本,就坐在了桌前,准备打开书看看,然后,一眼就看到桌上被宣纸压着的画纸,还有线条,她好奇,拿开遮挡物,然后,印入眼帘的就是好几幅美人图。
美人嫁衣如花图,美人低眸浅笑图、美人抱猫图、美人吹笛图、美人画画图,美人晒阳图……
这不是她是谁。
再看向日期落款。
“啧。”
盛欢轻笑一声,这男人,好像有些闷骚。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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