青町觉得池卿朗是个正直的,笑着道:“小姐,您放心,池公子是八抬大轿、三书六礼娶您做夫人,不会委屈了您。”
薛家的事吹了,青町还心疼了好久,现在有池卿朗求娶,更是请了华国公夫人这样的勋贵做媒人,给足了小姐体面,她也觉得扬眉吐气。
“那些等着看咱们笑话的,现在可是打了自己的脸。”青町想起三姨娘嘲讽尤听容八字不详就气,“您没瞧见,老爷可是要搬空了库房,都要给您做嫁妆,不是好的还看不上呢!”
“三姨娘气的脸都歪了。”青町喜气洋洋,“她还以为入宫有什么了不得的,还想越过小姐去!做梦去吧!”
尤听容却笑不出来,攥着被面的手就没松开过,迟迟不语。
青町再迟钝也瞧出来了,脸上的笑意微微收敛,“小姐?您怎么了?您是不喜欢池公子吗?”
尤听容摇了摇头,眼神非常复杂,翻身下榻,“此事是我不好,莫要声张了。”
“到头来,不过徒劳一场罢了。”
青町担心尤听容着凉,连忙翻了厚些的外衫出来,盖在尤听容的肩头,也没听清她说了什么。
“华国公夫人这么大的排场,府里都传遍了,只怕过不了多久大半个京城都该晓得了。”青町只以为小姐乍知此事没缓过神,边伺候尤听容穿衣裳便劝慰。
“老爷高兴坏了,哪能憋得住?”青町牵引着心事重重的尤听容在梳妆镜前坐下,“您别担心,此事必定是板上钉钉,您就等着风风光光地出嫁吧。”
尤听容瞧着镜中的自己,因为酣睡脸上的团红还未褪去,只听到了青町的前半句,“此事都传遍了?”
青町理所当然道:“那是自然,这是大喜事,有什么好遮掩的……”
之后的话,尤听容是半点听不进了,单允辛手眼通天,只怕该知道的都知道了,他那个睚眦必报的性子,不晓得又要如何变着法子问罪于她。
现在还牵扯上池卿朗,更令她不安。
——
灵感寺
池家的马车一路飞驰,抵达寺庙前,池夫人下了马车顺着石阶,行色匆匆。
小沙弥得了消息,在寺庙前迎接,也是赶巧,今日安隐大师在寺庙讲经,正好得空。又因为与池卿朗有些交情,知道池夫人的来意,欣然同意了为尤听容和池卿朗合八字。
池夫人一路上步履匆忙,待到了安隐大师的草庐前却止步不前。
小沙弥奇怪,“女施主?”
池夫人攥紧了手里的红纸,咬牙迈过门槛,“劳烦安隐大师了。”
安隐大师身形干瘦,僧袍灰暗,所居的草庐也是简朴随意,一瞧就是苦修之人。
安隐大师的随侍弟子将红纸转交安隐大师的手中,合八字这样简单的事,对于他而言本是一看就知的,可此时却迟迟不发一言。
池夫人一颗心也悬在了半空中,紧张地看着安隐大师。
安隐此人须发皆白,干瘦黝黑,目光炯炯,不像高僧,更像佛前的恶罗汉。此刻噤声不语,看的池夫人呼吸都急促起来。
“施主所问为何?”安隐轻飘飘地将红纸放在木桌上,恢复了从容和善的模样,好似方才的肃然不存在。
池夫人回答的急切,“我儿与尤小姐八字可合?可配为夫妻吗?”
安隐微微一笑,给出了答案,“志同道合,若能结为连理,必可举案齐眉、恩爱白头。”
小沙弥送走了愁喜交加的池夫人,安隐大师却微不可查地叹了口气,低声念了句口禅。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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