更有甚者,疑心起是否两人已经越了雷池,这才不得不草草办了。
现在看来,池夫人对这个儿媳妇是真的很满意,端方持重、绰约多姿,一点都不像是小门小户家养出来的女儿。
“原先你还说你儿子不开窍,现在知道了吧?是小池大人眼光高,千挑万选地要给你找一个最合心意的儿媳妇!”
“正是呢,还是池夫人有福气,小池大人打小就贴心懂事,现在大了不仅办差事得力,连婚事也不需要你操心,真是好福气。”
……
众人说的热络,池夫人笑的收敛,心里十分受用。
恰在此时,身后传来了一个冷冰冰的女声,音调有些高,“尤小姐入京不过两年,门都没出过几次,却对京中的官家夫人们了若指掌,不能不说……确实是‘厉害’!”
尤听容闻言回头看去,说话的是一个一身榴萼黄细褶襦裙的小姐,头上灵动轻巧的垂挂髻显示了她尚未出阁的身份,头顶上发髻的两侧做工精细、五彩斑斓的宝石排簪彰显了她富贵的出身。
她这话说的阴阳怪气,满是酸气,显然是针对尤听容。
“不知这位小姐是?”尤听容保持了不俗的修养,平静地问道。
岂料这个小姐丝毫不知收敛,嘴一撇,“尤小姐可真是奇人,官家太太个个你都认识,我你却不认识?”
“看来是早早就打算好了要攀高枝,不晓得用了什么下作手段!”
一番话下来,夹枪带棒的,说的池夫人都黑了脸,“李小姐,大庭广众、众目睽睽之下,还请顾惜身份,慎言为好!”
池夫人话说的重,李小姐脸色一白,眼睛里带了受伤,“池夫人,小池大人这样风光霁月般的人,您怎么就给他定了一个如此上不得台面的未婚妻?日后出入朝堂都惹人笑话!”
这话说出来,周围的夫人们都面露不忍之色,又忍不住皱了眉头,无论如何,这都不是未出阁的姑娘家该说的。
有人出言调和,拉了拉李小姐的袖子,“李小姐,今日是陛下设宴,你好歹顾忌着你父亲太常卿,切不可失了礼数。”
尤听容听懂了,这位李小姐是池卿朗的爱慕者,只怕没少表露情意,被自己横插一脚,这才恼羞成怒了。
父亲是太常卿,又姓李?
尤听容略一思量,倒是知道是谁了。
“李小姐说错了,正是因为池公子如朗月清风一般正直而有担当,他自然无需看重门第,更不必稀罕岳丈家的权势。”尤听容别有深意道:“李小姐,您说……是不是?”
“你……”李小姐闻言瞪圆了眼,恶狠狠地看着尤听容。她就知道尤听容这个女人心计深重,对池卿朗觊觎许久!竟然连她家里的事都知道!
尤听容看着她怒不可遏,依旧挂着得体的浅笑,似乎全然没把她放在眼里。
这个李小姐是太常卿的嫡女,外祖父曾是太子太傅。
太常卿本是个普普通通的举子,本来是外放做官的命。还是因为娶了太子太傅的女儿这才一步步走到了今天,听闻十分惧内,至今也只有李小姐这一个女儿。
前世太常卿陪同皇帝巡陵园时,脸上还带了女人的抓痕,就是夫人的杰作,惹了不少非议。
单允辛为此罚了他半年俸禄,还把这事当笑话和尤听容说过,因而尤听容对太常卿印象深刻。
因而尤听容这番话,就是狠狠打了李小姐的脸,偏生她还不能为此发怒,否则更是要惹人闲话。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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