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膳房送来的?”尤听容一愣,进到内间,青町去挂毛皮大麾,向荆扶着她坐到暖榻上。
暖榻上的矮桌上正放着一份摆盘精致的糕点,裹在外层的糖浆晶莹剔透,又被盛放在琉璃金边的小碟内,费的心思一看就知。
膳房是听吩咐办事的,玫瑰更不是当季的鲜花,这不像是膳房的心思,倒像是单允辛的心思。
向荆将炉火通了通,烧的更旺些。
青町递了热帕子,尤听容擦过手,捻起一块,细细咀嚼着,玫瑰的清香、糖浆的蜜甜、拉糕特有的绵软而有弹性,以及少许瓜子仁的酥脆丰富了口感,恰到好处。
青町见尤听容喜欢,也高兴道:“主子喜欢,吩咐膳房,日后有了好的,都可往宜秋宫送来,少不了他的赏银。”
尤听容吃了大半碟,余下的赏给宫女们尝尝鲜,膳房这边既领了宜秋宫的赏又得了常总管夸奖,更是对宜秋宫殷勤。
——
乾清宫
常顺将一碟荷花酥搁在单允辛案头上,“陛下,御茶膳房新做的荷花酥,请您品鉴一二。”
荷花酥用油酥面制成,形似荷花层层绽放,酥层清晰,层层粉瓣包裹着中心的糯黄色,形美动人。
因为陛下对糕点表现出兴趣来,御茶膳房新选了两个苏州的点心师傅,每日换着花样送来。可这荷花酥美则美矣,和陛下冷硬强悍不大相称。
“今日宜才人可出门了吗?”单允辛瞧见这粉粉嫩嫩的点心就想起了尤听容,她入宫后一直不大高兴,可别憋闷坏了。
“回皇上话,宜才人午膳后去了流云宫池才人那儿,送了些东西……似乎是上回受小池大人所托。”常顺说话到最后声音渐渐轻了,怕陛下心里不舒坦。
单允辛反倒笑了,“她肯见人了,就是稍稍消气了。”
常顺瞧着觉得稀奇,当朝天子、一国之君,竟然顾不上吃醋,反而要担心自己的妃嫔有没有消气?
不像高高在上的皇帝,倒像一个担心妻子生气甩脸子的凡夫俗子。
不过很快常顺就将这个荒唐的念头甩开来,尤听容才进宫多久,现在陛下是正稀罕的时候,难免偏待些,待时日久了……宫里的女人就像御花园的花朵,百花争艳,只有最时兴艳丽的,哪有常开不败的?
“送去的糕点她喜欢吗?”单允辛拿起一块荷花酥,细细打量着。
这荷花酥是酥松香甜,多是女子爱食,点心师傅顾及女儿家饮食需姿态优雅,做的恰好是一口的大小,免除了一口咬下去掉渣的尴尬。
“告诉膳房,再做小些,小心噎着人。”但这一份是进献到御前了,自然是比着陛下的口舌大小来烘烤,稍稍大了些。
单允辛将手中荷花酥一口含下,细细咀嚼着,口感沁爽酥脆,估摸着尤听容也会喜欢。
常顺心领神会,“奴才稍后便吩咐膳房。”
“陛下的心思巧妙,宜才人很喜欢,听宜秋宫的奴才说吃了大半盘,膳房的点心师傅都领了赏钱。”
此时,张福垂首走近前来,“禀陛下,流云宫池才人遣人来了,陛下可要见吗?”
单允辛点头答应下来,连翘屏息在张福的牵引下走到单允辛桌前,跪下行礼,“奴婢拜见陛下,恭请陛下圣安!”
单允辛抬手叫起,“何事?”
连翘双手捧上那只鸳鸯戏水的荷包,“回皇上话,才人为陛下绣了个荷包,献给陛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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