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虽寄人篱下,但自小事事出挑要强,从不肯落于人下,从来没有他无法击溃的人,还未偿此等挫败。
龙凤烛,大红袍,合卺酒,并后位同许于尤听容。
已经是单允辛为求其真心的诚意之举,这还是念着尤听容想要,深思熟虑之后才谨慎许诺。
单允辛怒火翻涌,也不想再看,将匣子重重盖上,“啪”的一声脆响。
常顺肩膀跟着一抖,看着单允辛豁然起身,抬手就要将手里的荷包扔进炉中,赶紧拦着,“陛下息怒!”
单允辛动作一顿,常顺立刻确定了,陛下气归气,可舍不得也是真舍不得,否则哪里会听自己劝,这是要找个台阶下呢。
常顺脑筋转的快,一下子找到症结所在,“陛下,依奴才愚见,此事并非全在宜才人,与陛下未必没有缘故。”
“你说。”单允辛说要扔,可一没把印章取出来,二手上还攥的紧紧的。
“回禀陛下,这东西固然是好的,可荷包却是池才人送的,宜才人又是知情人,情深意暖的时候看到……只怕吃醋都来不及。”女人生气起来,哪里还管你费了什么心思。
常顺心里也嘀咕,陛下连私印都舍得送出来了,却拿池才人的荷包装着送人,这不是膈应人嘛。
单允辛手上的劲不自觉地就松了下来,背过身去,又将荷包塞到袖中,“告诉宜秋宫,朕今日去宜才人那儿。”
宜秋宫
尤听容才送走了池卿环,有些惫懒地半躺在贵妃榻上养神。
池卿环乍乍乎乎的,说上大半天也不嫌累,说是来抄经书的,实际字没写两个,话倒是抖落了一箩筐。
快到了晚膳的点了,还舍不得走,拉着尤听容的手说着下回还要来,连翘怕失礼,撵着主子走了。
青町将膳房新送来的点心放在贵妃榻旁的镂空木桌上,笑道:“池才人一来,宜秋宫里就热闹了,奴婢瞧着,主子心情都好些。”
青町私心里觉得尤听容实在是太消沉了些,虽然主子一贯喜静,但一天天地打不起精神也让她操心,有人说说话也好。
尤听容才尝了一块,就听门外通报说张福来了。
“恭喜宜才人,陛下今夜来您宫里,还请才人早些预备着。”张福满脸的笑。
尤听容点点头,看了眼青町,“我知道了,多谢张公公。”
青町客客气气地送张福出去,塞了赏银,再回殿中,“奴婢吩咐烧了热水,待晚膳后,早些伺候您沐浴熏香。”
尤听容颔首,明明是好消息,就连宜秋宫里的宫人都面露喜色,但尤听容这个当事人脸上是一贯的清冷平静。
原本吃了半块的糕点都搁下了,擦了手,懒懒地躺下了,“我累了,想歇一会儿。”
青町体贴地替她盖了薄毯,又将炉子烧旺了些,只留了个看帘子的宫女,给尤听容留了个清净地,自己也去张罗晚上尤听容要穿的衣裳了。
可万万没想到,还未到晚膳的点,单允辛的轿撵便到了,青町匆忙带着人来迎接,“奴婢拜见陛下,恭请陛下万岁圣安。”
“起吧。”单允辛衣袍被脚风掀起一角,径直往殿内去。
青町想起尤听容还躲懒睡着呢,赶紧开口解释,“禀陛下,主子下午抄了许久经文,想着晚膳前小憩一会儿,现下还睡着呢。”
“还请陛下宽恕,奴婢这便叫主子起身接驾……”青町唯恐惹了陛下恼怒。
“不必。”单允辛脚下生风,几步便甩下宫人入了内殿。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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