现在被尤听容这么一挑剔,好家伙,脸色更难看了,手中的鲜虾丸放也不是不放也不是,俨然在发怒的边缘。
内侍们都做好了挨骂的准备了,却见尤听容筷子一拐,将一片溜鱼片搁在了单允辛的碟中,“陛下累了一天了,多用些吧。”
声音是一贯的清婉,放缓了语调,一句短短的关怀悄无声息钻进了单允辛心间。
单允辛憋着的闷火顷刻间便仿佛被水浇灭了,只留了些不甘心的细烟。
优雅地夹入口中,单允辛不咸不淡地说了句,“尚可。”
一餐晚膳有惊无险的过去,二人对坐在暖榻上。
青町上了茶就机灵地带着人退下了,单允辛张口便问:“容儿答应朕的荷包可做好了?”
尤听容有些愕然,随后如实答话,“臣妾手笨,还需多耗些时日。”
她没想到单允辛还能主动来讨一个荷包,前世她为他绣了那么多,也没见他如何喜欢,现在倒巴巴地来讨了。
单允辛眼睛微眯,视线落在了尤听容一旁架子上,赫然是绣了一半的枕套,枕套都快绣完了,偏生自己的荷包就这样不着急?
嘴角绷直了,手中的佛珠拨的哒哒作响。
尤听容随着他的目光一看,解释道:“这几日莫采女在,臣妾怎好当着她的面。”
单允辛怀疑她敷衍自己,忍不住抱怨,“你有空陪劳什子莫采女,偏生就只糊弄朕。”
“臣妾岂敢?”尤听容自然听出了其中的别扭意味,单允辛憋着气呢,也存了试探的心思,她只听单允辛说是在梦中窥见前世,也想借莫采女试一试单允辛到底对前世知道多少。
又打算将她放在什么位置,是挑唆皇后和嘉美人的暗桩,一个合适的宠妃,还是一个因为足够了解可以放心的人。
“同是宫中姐妹,臣妾怎好不见?”尤听容微微皱眉,做出了为难之态,“再者说……莫采女也是皇后娘娘跟前的得意人,也由不得臣妾不答应。”
单允辛没好气道:“她算什么身份,也值得你陪她耗着?”
“她既是皇后跟前的人,不能为你所用,你费什么心思。”单允辛看她面露愁色,稍缓了声音,“这些个低微无用之人,就该叫她知道好赖,没的赖上你。”
“有她做筏子,省的什么阿猫阿狗都敢在你跟前放肆!”单允辛的眼中闪过一丝锐色。
梦中的淑妃协理六宫,宫里谁不是待尤听容客客气气的,到了自己这儿,尤听容都做了美人了,还要被一个低贱的采女当垫脚石。
尤听容看着单允辛连珠炮弹似地给她支招,心里突然松快些许,他一个皇帝,倒跑来教她如何应对后宫中的女人。
看来单允辛跟她不一样,不仅不认识莫采女,对前世也不过窥见些许片段。
不过尤听容面上不显,怏怏道:“臣妾是什么身份,也好管教人家?”
单允辛剑眉挑高了,颇有些恨铁不成钢的味道,“朕许了你这样多,你还做的这般委屈求全的模样,是存心气朕不成?”
“何时许的?臣妾怎么不记得?”尤听容做出了思索的模样,存心气他。
单允辛一贯高高在上的冷峻模样险些绷不住,气急反笑,“世人都说男子薄幸,朕今日瞧宜美人才是薄情寡幸、翻脸不认人。”
那些话和那些东西,都说单允辛听说尤听容入宫路上正碰着迎亲队列,想着她在意,才着意准备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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