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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四百三十七章 领悟刀意水渠成,行云流水飘然行


何为自出刀以来,便一直在思索一个问题。
他总觉得自己的刀法之中,缺少什么东西。
现在回想起这些事情,他好像已经知道了自己所缺的到底是什么。
缺的便是那一股杀气。
从另一方面来说,或许就是那一往无回的勇气。
有了那股杀气,便可让对手胆寒。
无论对方多么强大,凛冽刀意一出,便可力破千军,浩荡巍然。
骤然之间,风声停止了,因为韩子瑜没有再进攻。
他保持着出剑的姿态,眯起眼睛盯着何为。
此时的何为,已经完全处在他的压制之下,根本没有任何胜算。
而他只是想知道,何为为何会对自己有如此深的恨意?
“断刀客,你身为江湖中的新秀,致自己的前程于不顾,处处与我作对,本官倒是好奇,到底是什么事情,让你把我视作仇人?”
韩子瑜眯起眼睛,笑着问道。
他对这件事的态度,好奇胜过愤怒。
而何为也得到了片刻的喘息机会,他重新站直身子,擦了擦嘴角的血迹,冷眼看向韩子瑜。
“恐怕你自己都记不清楚,做过多少丧尽天良的事情了吧。”
韩子瑜对此不以为意,开口道:“我所做之事,不过是在我的职责范围内而已,并没有善恶一说。而且锦衣卫生来就是为陛下服务,自然要扫清阻拦皇威的一切阻碍。”
“哦,是吗?那无辜之人又算什么?他们既没有反朝廷,也没有反锦衣卫,就那样惨死,试问你对得起自己的良心吗?”
“对,我确实要找你报仇,杀了我的家人,手染鲜血,罪不可恕。当初他们不过是押运了一趟镖而已,也是为了生存糊口,就被你们全部灭口,手段何其残忍!”
“镖局?”
韩子瑜皱起眉头,陷入了短暂的沉思当中。
须臾之后,他似乎是回想了起来。
“你说的原来是那一件事。”
韩子瑜神色恍然,随后,嘴角的那抹不屑就更浓了。
“原来你是那帮镖师的后代,如此一说我便记起来了,难怪你后面会和白莲教有所联系,原来那时候便已认识,不过是一丘之貉罢了,事实证明,我当年杀的对。”
韩子瑜颇为无谓地道。
“不过当时那队镖师之中,倒是有一个比较厉害的人,竟然与我也缠斗了上百回合,这才落败,还逼得我使出了一样绝技,这才将他给斩杀,而他手中的刀也被我劈为两截……”
说到这里,韩子瑜停下来了,他似乎是想到了什么,抬眼看向何为手中的断刀。
而何为那冰冷若霜的仇视眼神,足以说明一切。
“原来如此……你就是当年那镖师的后代吧,呵呵,难怪会对我产生如此敌意,不过,你也即将会踏上他的老路。”
“他的刀被我断了,而你的断刀,也即将断在我的手里。”
韩子瑜的心中,忽然间就有了一抹快感。
那是高高在上的胜利者才能拥有的,站在如此的位置,生杀夺予,本身就是一种特权。
反观何为,不过是他面前的一只小羊羔而已。
再将画面拉回至何为处,他虽然身处劣境,仍旧没有任何放弃的意思。
他紧了紧握住刀柄的手,缓缓吐出一口浊气。
“义父,今日孩儿便替你手刃仇人,以慰您在天之灵。”
还有一句话,何为没说出来。
今日若是失败,那他也可以去到地府与义父团聚。
生死,不过一念之间。
在韩子瑜出剑之时,何为将刀鞘挂回了腰间,断刀也放置在腰身一侧,凝聚刀势。
他将刀下压,做出预拔的姿势,整个人就好像是准备起跑,将全身的力量都凝于腰身与腹部。
韩子瑜出剑了!
他的剑依旧迅猛凌厉,像是毒蛇一样弯弯绕绕强大无比,一旦被粘上,可能就会被咬到身亡。
此时的何为,终于出刀了!
他这一刀,凝聚着前所未有的刀势,连带着他心中的不甘、愤怒与强烈的渴望一同,斜着挥出,浩浩荡荡,声势惊人。
并且何为出刀的角度,诡异而又刁钻。
连韩子瑜也是稍有吃惊,不过很快,他便冷笑一声。
有些实力又如何!
在绝对的压制面前,都是土鸡瓦狗。
韩子瑜没有改变进攻的路线,他要以堂堂正正的姿态,破掉何为的刀势。
他最喜欢做的事,便是从根源上摧毁仇家的自信心,绝不能让对方在气势上胜过自己。
但他却不知,此时的何为所使出来的根本就不是刀势,而是刀意!
剑势与剑意,刀势与刀意。
无论是刀还是剑,其所产生的势和意之间,都有着极大的差距。
尤其是在顶尖高手之间,二者所。用出的招式,存在着势与意的区别,便代表着胜负已分。
说到底,“势”只是刀剑本身所带的一种境界,隶属于杀伤力的范围,与武林高手而言十分强大,但却是一流武者所要悟出来的基本武道。
每用一种兵器,便要了解其所蕴含的势,方能称之为登堂入室。
而剑意与刀意,便是悟通一种武器之后所产生的自我感悟。或者说是。武学天赋一种淋漓尽致的体现,这世上有天才便有庸才,如何来区分二者?
或许对于一种武功的领悟之意,可以将天才与庸才区分开来。
意,虚无缥缈,不可捉摸,即便是有些江湖中的一流高手,也不敢说自己已经领悟了武学之意。
唯有最顶级的武学天才,方能领悟“意”,这与内力修为、江湖经验多少并无太大关系,与武者个人有关。
能够领悟武学其意,便代表着天赋极为突出。
何为在那一瞬间心如止水,抛去了脑海当中所有的杂念。
他的心中只剩下了复仇,但那并不是强烈的仇恨所组成的情绪而是一种空灵的念头。
他要做到,他必须得做到。
便是如此!
在这种念头的支配之下,他仿佛陷入了一种自我的境界。
周围的一切,都变得慢若飘雪。
而他与锻刀之间竟然隐隐有了某种联系,同样看不见,摸不着,但却真真实实存在。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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