夜晚的城市静得可怕,仿佛整个世界都已陷入沉睡,天空阴沉无星,月光勉强透过厚重的云层,洒在残破的建筑上,为这片满目疮痍的土地带来了一丝微弱的光亮。
苏妙妙静静地站在窗前,闭上眼睛,精神力如同无形的水波,悄然扩散开来,覆盖了方圆1000米的每一寸土地。这片区域内的每一个人、每一缕情感,都在她的感知中逐渐清晰起来。她沉浸在这片繁杂的情感之中,细细体味着每一种情绪的波动。
自从上次顿悟后,这就成了她每天必做的修行。衍哥说过,这个末世世界,所有人的情绪都因绝望和恐惧而被无限放大。人性在这场灾难中暴露无遗,这种环境,是一个磨炼心性的极好机会。
在她的感知中,每一户家庭的境况都截然不同,犹如两面镜子,反射出人性的光明与黑暗。
有些家庭,尽管末世降临,依然努力保持着积极的态度。某个屋子里,一对年轻的夫妻点着蜡烛,在昏暗的房间里小声讨论着第二天的计划。丈夫在地图上圈出一些可能的物资点,妻子则一边照顾孩子,一边整理明天出行的背包。他们的眼中虽有疲惫,但没有绝望和放弃。
当然,并非所有人都能如此积极面对。另一间房间里,气氛压抑而紧张。一家三口坐在一起,神色凝重,母亲忧心忡忡地低声抱怨着物资的短缺,父亲看着为数不多的物资,听着妻子的抱怨,眼中满是厌烦,很快就争吵起来,一个埋怨对方不多末世前不囤积物资,一个埋怨对方对家里的事不闻不问,孩子缩在角落里,看着争吵的父母,眼中充满恐惧和不安。
另一个角落里,一对年迈的老夫妻坐在一起,默默地分享着手中的面包。他们的目光柔和,轻轻握住对方的手,给予对方温暖和勇气,他们同甘共苦,不离不弃。
当然,这样的温情并不总是存在。苏妙妙“看到”一个中年男人正偷偷将一些珍贵的食物藏在一个隐秘的角落里,眼中闪烁着贪婪的光芒。他的妻子正疲惫地躺在床上,完全不知道自己最亲近的人竟然偷偷的私藏物资。
苏妙妙感受到着精神力范围内无数的情感交织,有恐惧,有希望,有背叛,也有温情。末世无情地撕开了人性最本质的面貌,让她更加清晰的看到了这个世界的光明与黑暗。
她用这些情绪不断地凝练自己的精神力,让它变得更凝实更强韧。
蓦地,苏妙妙睁开眼,眼中满是寒霜,倏地消失在了原地。
一旁的贺衍看着苏妙妙消失的地方,眼中划过了然,他的妙妙果然还是心软了。
此时,苏妙妙出现在几百米之外的一栋屋子了,她来得悄无声息,如同夜幕中的幽灵一般,房间里的人都没有察觉。
夜晚的房间里黑的不见五指,但苏妙妙却能清晰地看到里面发生的一切,房间内的景象让她心中的怒火越燃越烈。身强力壮的男人一脸猥琐,眼中满是丑陋的欲望,他粗暴地将女人的衣物撕扯下来,肮脏的笑声充斥着整个房间。
女人的脸上满是恐惧与绝望,她拼命挣扎,尖叫声几乎撕裂了黑夜的宁静。然而,她的力量在男人的压迫下显得那么微不足道,她的双手被男人死死压住,毫无反抗之力。眼泪从她的眼角滑落,声音因恐惧而颤抖,“求求你,放过我……求求你……”
男人根本不为所动,反而越发肆无忌惮。他低下头,凑近女人的耳边,声音里带着得意,“哈哈哈,这可是末世,谁会来救你?末世前,你不是看不起老子吗,老子追求你,你还敢拒绝,现在还不是只能躺在老子的身下,哈哈哈……”
苏妙妙站在房间的角落,眼中寒意愈浓。
她自私冷漠,拥有大量的物资,却能默默地看着其他人在末世挣扎,也不会因此心生愧疚。
她从未想过要做救世主,但作为一个女性,作为一个尚且还有良知底线的人,她却无法对这一幕无动于衷,她做不到冷眼旁观。
她的精神力如同锋利的刀刃,瞬间切断了男人的行动。只见男人的身体骤然僵住,仿佛被一股无形的力量死死钉在了原地。恐惧的神色终于爬上了他的脸庞,刚刚还不可一世的他,此刻却像个无助的孩童,身体不由自主地颤抖起来。
苏妙妙一步步的走向男人,寂静的黑夜里,仿佛死神的脚步。
“你是谁?!你……你要干什么?!”男人声音颤抖,语气里充满了惊恐与绝望。
他看不清她的脸,只能勉强通过身形判断对方是个女人,但身体莫名被定住,让他不敢因为对方是个女人就小瞧她,反而因为对方未知的力量,更加的恐惧。
苏妙妙没有回答,冷冷地看着他。她的手指微微一动,男人便被一股强大的力量抬起,狠狠地甩向墙壁。随着一声巨响,男人的身体重重地撞在墙上,发出痛苦的呻吟。苏妙妙的目光如刀,冷冷地扫视着他,然后轻轻挥手,男人便如同被无形的绳索紧紧缠住,动弹不得。
苏妙妙缓步走到女人身旁,她没有安慰女人,反而将一把匕首塞进她的手里:“他现在动不了了,我把他交给你,任由你处置。”
女人紧紧握住手中的匕首,双手颤抖着。她望着那个男人,眼中闪过无数的情绪,最终,她的眼神逐渐坚定起来,所有的情绪都化为能将人灼烧的愤怒与仇恨。
她缓缓起身,目光死死地盯着那个男人。
匕首的寒光是这屋子里唯一的光芒,男人看着寒光一点点逼近,男人的脸上满是恐惧,刚才的得意和猥琐早已荡然无存,他拼命挣扎,但全身仿佛被无形的力量束缚着,根本无法动弹。
他只能眼睁睁地看着女人一步步走近,恐惧使他的声音变得尖利,“别……别过来!我错了!求你饶了我……我再也不敢了……放过我!”
“放过你?”女人的脚步没有停下,声音中带着浓烈的恨意:“我刚刚也是这么求你的,可你放过我了吗?”
她一步步走向男人,脑海中不断地浮现出男人刚才的丑恶嘴脸,那双手在她身上游走时的恶心触感,还有耳边来自男人恶魔般的低语,呼吸急促而沉重,胸口起伏不定。
她停在男人面前,缓缓举起手中的匕首。
男人惊恐地睁大眼睛,声音颤抖,眼中满是恐惧和乞求:“别……别杀我……我可以给你物资!我有很多物资,求你……不要杀我!”
女人根本没有理会他的哀求,她紧紧地握着匕首,狠狠地刺向男人的身体。
第一刀下去时,她的手微微颤抖,但随即,她的动作变得越来越坚定,越来越迅猛。一刀接一刀,仿佛要把心中所有的恐惧、不安和屈辱一并宣泄出来。
男人的惨叫声在夜色中回荡,他的眼神从惊恐变为绝望,最终彻底暗淡下去。鲜血从他的身体中喷涌而出,染红了女人的手,也染红了她的衣服。
一刀一刀,男人的惨叫声逐渐微弱,女人神情癫狂。
半晌,女人终于停下了动作,她缓缓拔出匕首,手中的匕首滴着鲜血,她看着当倒在血泊里,彻底没了气息的男人,倏地仰起头,发出一阵狂笑。这笑声刺耳、尖锐,带着一种难以言喻的嘲讽,仿佛是在嘲笑人性的丑恶,也在嘲笑这个崩坏的世界。
她笑得如此癫狂,似乎整个世界都在她的笑声中变得支离破碎,但笑声渐渐变得哽咽,女人的身体也开始颤抖,癫狂的笑声最终被压抑的哭泣声取代。
她跪倒在地,嚎啕大哭。泪水与鲜血混合在一起,滑落在她的指缝间,带着一种难以言喻的委屈与悲伤。
她哭得那么撕心裂肺,仿佛要把心中所有的委屈、不甘与痛苦都哭出来。
苏妙妙静静地站在一旁,没有阻止,也没有出声安慰,却无声的陪伴着她,给她力量。她知道,她会好起来的。
渐渐地,女人的哭声越来越小,她的肩膀不再颤抖,眼中的癫狂也逐渐消退,取而代之的是释然和坚定。
女人缓缓抬起头,泪眼朦胧地望着苏妙妙。这个将她从绝望的深渊中拯救出来的人,她甚至都看不见她的模样,但她猜她一定是美丽的,温柔的,强大的。
“谢谢你。”她的声音颤抖,却满含感激。
苏妙妙声音轻柔如春风拂面:“这把匕首送给你,保护好自己,好好活下去。”
女人能感觉她落在自己身上柔和的目光,心中的黑暗像是被一束耀眼而温暖的光芒驱散,似乎末世也不再那么可怕。
她紧紧地握着手中的匕首,坚定地点头:“好。”
随着她的点头,苏妙妙的身影消失在了女人的房间,只在空气中留下一句:“再见。”
女人看着苏妙妙消失的地方,轻轻抚摸着匕首的柄,轻声呢喃道:“谢谢,再见。”
苏妙妙再次出现在家里,贺衍闻到她身上的血腥味,没有问她去做什么了,只是上前轻柔地将她抱在怀里,用自己的体温驱散她在外染上的寒意和疲惫。
两人静静相拥,良久,苏妙妙抬起头来,眼神坚定中透着执拗:“衍哥,我想去做一件事。”她的语气不容置疑,带着一种经过深思熟虑后的决心。
她想明白了,她身怀外挂,在这个世界足够强大,完全可以肆意一点,没有必要给自己设置那么多条条框框,既然做不到冷眼旁观,那就拔刀相助。
贺衍大概能猜到她要做什么,即便经历了那么多世界,他的妙妙还是保持着那份初心,会有自私会有冷漠,却依然心怀善念,真实而鲜活。
他温柔地轻抚她的秀发,指尖轻柔地在她的发丝间穿梭,眼神中满是鼓励:“妙妙想做什么就大胆的去做,不过要带上我。”贺衍的声音低沉而温暖,带着一如既往的包容和温柔。
苏妙妙心中一暖,微微一笑:“那是当然。”
之后的几天,大概是有苏妙妙的震慑,楼里特别平静,白天大家都积极的出去搜集物资,尽管偶尔会有摩擦和矛盾,比如在争抢食物或药品时发生的口角,但大多数人似乎都在克制自己,不敢让冲突升级,毕竟楼里住着个疯批杀人犯,他们很怕会激怒她的疯批属性。
楚清听到苏妙妙的事有些意外,但眼里却带着欣赏。
白天,苏妙妙和贺衍会像其他人一样出去搜集物资,但他们关注的并不是普通的生活必需品,而是在末世中毫无价值的金银珠宝等贵重物品。
夜晚降临时,城市再度被无尽的黑暗吞噬,而这时,两人真正的行动才开始。
苏妙妙利用瞬移的能力,和贺衍悄无声息地出现在城市的各个角落,她选择的目标很明确——奸淫妇女和残食同类的渣滓。这两类行为是她最无法容忍的,也是她最痛恨的。
女人自愿用身体换取物资,她不会管,毕竟双方你情我愿,这在她看来,和末世前,有些女人用身体换取金钱或更好的生活一样。
但对于那些不顾女人(或男人)意愿,仗着体力的优势,以暴力强迫他人的人,她便会毫不犹豫地出手。
面对这种人,她采取的方式和之前那个男人一样,将施暴者控制住,让他们失去反抗的能力,任由受害者自行处置。她知道,受害者需要发泄自己的仇恨与愤怒,需要亲手为自己讨回公,这不仅仅是复仇,更是让受害者重新找回失去的尊严与力量。
而面对残食同类的渣滓时,苏妙妙的出手从未有过一丝迟疑,一颗子弹了结了他们的性命,这些人早已丧失了人性,变成了披着人皮的野兽,多生存一秒都是对空气的污染。
这个时候 ,贺衍始终会默默的陪伴着她。
她不是神,不可能关注到每个角落的罪恶,也不可能每次都去的那么及时,有时也会在救人后被受害者埋怨,埋怨她为什么不早一点来,但她心志坚定,不会因此动摇自己的选择,停止自己的行动。她做的从来都是她想做的,不是为了任何人的感激。
当然,大多数人还是识好歹的,他们感激苏妙妙和贺衍两人,虽然连他们的容貌都没看清楚,但这也给让两人在受害者的心中更加神秘。
渐渐地,一则传言在各个城市悄然流传开来。人们开始低声议论,称有两位神秘的守护者在黑暗中悄无声息地保护着那些无助的幸存者。无论多么隐秘的罪恶行径,只要涉及奸淫妇女或残食同类,都会被那两人发现并惩治。
施暴者们的恐惧与不安逐日加剧,他们不再敢肆无忌惮地行恶,生怕引来那两位神秘人的降临。
于是,这两位神秘守护者的传闻愈演愈烈。有人说他们是末世中的神灵,专门惩恶扬善;有人则认为他们是受过极高训练的幸存者,拥有普通人难以企及的力量和智慧。无论真相如何,人们对这两位的存在充满了敬畏与感激。
因为两人总是在夜晚出现,来无影去无踪,幸存者们给他们起了一个名字——“暗夜双影”。
“暗夜双影”这个名字很快传遍了华国的各个角落。每当夜幕降临,街头巷尾总有人低声提起这个名字,心中燃起一丝安慰与希望。无论外面的世界多么黑暗,无论人性的底线被如何挑战,仍然有人在默默守护着那一点点微弱的光芒。
对于这些传闻,苏妙妙和贺衍并未在意。对于苏妙妙而言,她只是遵循内心的选择,去做她想做的事,对贺衍而言,他只是陪伴着妙妙,看着她成长。
但让两人都没有想到的是,随着“暗夜双影”的名声渐渐响亮起来,不少人开始纷纷效仿他们,做起了“暗夜双影”,他们也许没有两人强大,却在力所能及地做着他们认为正确的事情。
“暗夜双影”不仅仅是两个人,更多的是一种信念——光明终将会刺破黑夜,正义终将战胜邪恶的信念。这种信念如同燎原的星火,迅速蔓延,点燃了无数人的勇气。
“没想到,‘暗夜双影’竟然成为了他们的信仰。”某个夜晚,苏妙妙站在窗前,注视着窗外那片黑暗的街道,满心感慨地对贺衍说道。
她从来没想到,当初因为看不过眼而采取的行动,竟然能带来这么大的影响,几乎改变了整个末世的面貌。
“因为妙妙确实值得。”贺衍轻声回应,眼中是能滴出水的温柔和厚重的深情。
苏妙妙微微一笑:“不仅我值得,这个世界的每一个‘暗夜双影’都值得。”
人性里从来不是只有丑陋,也有耀眼的的光辉。
作为人类的一员,她很自豪。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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