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常氏,你六弟妹说的没错,咱们等在这儿也无济于事,不如回去好好休息一晚,明日咱们再来。”
二嫂强忍心中的难受,依依不舍的从床边退回来。
“六弟妹,二嫂求你一定要救救你二哥。”
冉青玄拉着她的手,郑重道:“即便二嫂不说,我也会尽全力施救,说不定神医门的曲公子明日就到,我们肯定会将二哥治好的。”
二嫂也含热泪,重重的点了点头。
“六弟妹医术高超,加上神医门的那位公子,我想你二哥肯定很快就会恢复。”
直到一行人出去,顾老夫人再也控制不住自己的情绪,忍不住低声呜咽。
“儿子回来是好事儿,可他们不应该如此啊…”
伤的伤残的残,不止她那些儿子饱受煎熬,她们这些家人的心情也好不到哪儿去。
冉青玄和其他人看的心里难受,但总归还留有理智。
“娘,眼看这天要下雪,总不能让大家伙儿一直在这儿熬着。”
陈家与肖家同样担心,所以跟着一同来了,现在天又黑又冷,总不能一直站在这儿挨冻。
顾老夫人明白这个道理,知道儿子醒来也认不出她们,不如回去先把住的问题解决了。
“冉氏说的没错,都回吧!”
说着率先往回走,唯有二嫂一步三回头,依依不舍的离开。
有顾言敬守着,几人也不担心二哥醒来后突然逃离,要想了解他怎么出现在这村子的,明日还得找人问一问。
“今晚恐怕要下雪,睡在地上,人肯定要被冻坏了。”
刚踏进院子,肖文德担心的声音便传来。
各家帐篷全都缝制到一起了,现下每个帐篷内都燃着火,看似温暖,实际晚上会更冷。
好在帐篷缝到一起后空间大了很多,几家人挤一挤还是能睡下的。
冉青玄稍微一思索,心里有了想法,悄悄将顾言尘叫的一旁。
“咱们想办法搭个通铺出来,到时候在床下燃个碳盆,人睡在上面就不会冷了。”
三家人的帐篷呈三角形放置,哪怕里面燃碳盆,风一吹煤气也就散了,总之安全问题能解决。
顾言尘一听这是个好办法,只不过搭床得需要木板,周围那些房屋的门板全都朽了,恐怕人一睡上去就会变得四分五裂。
似乎看出他的担心,冉青玄扬了扬下巴:“这事儿包我身上,保证咱们有住的地方前不会被冻到。”
两人离开也就十来分钟的样子,顾言尘返回后叫上几家年轻男子出去。
剩余的人还在奇怪呢,没想到他们竟然抬了不少厚实的木板和凳子进来。
“这些都是哪儿来的?”
木板和凳子都做了旧化处理,都是冉青玄从商城内购买的。
真实出处自然不能说,顾言尘说出早已想好的说辞。
“之前去二哥那间屋子的时候,我们就发现后院有很多木板和废旧的凳子。”
“青玄想了个好办法,用这些木板和凳子搭个简易的通铺,下面放上炭火,咱们晚上睡在上面就不会冷了。”
冉青玄已经在驴车上放了两大袋煤,顾言尘拿下来引然后,足足放了十来盆。
摆好凳子搭上木板,现成的棉被往上一放,火盆才稍微一烘烤棉被就变得热乎起来。
年龄小的肖文义往上一躺,直呼好暖和。
“还是冉氏有办法,在找到能居住的房屋前,咱们都不会挨冻了。”
火盆烘烤着简易床铺,几家人围坐在篝火旁,吃上安顿下来的第一顿饭。
由于顾言崇的情况,顾家人显得忧心忡忡,另外两家见状吃完饭,主动洗了碗便去休息了。
对于顾家来说,今晚注定是个不眠夜。
稍晚些的时候,天空果然飘下了雪花,而且一直下到第二日清晨才停止。
皑皑白雪压的树枝吱吱作响,早起的村民路过毛岭山脚下,纷纷伸长脖子朝敞开的屋子看去。
“这一大早上了都没见出来,新来的那伙人别是被冻死了…”
三五成群的村民抱着胳膊,站在路边低声耳语,正说着,一道嘲讽的声音出现。
“这鬼天气,恐怕昨晚上就冻死了吧!”
说话的不是别人,正是钱里正的二儿子钱顺。
“顺子,你这嘴怎么肿了?”
说话的男子明显跟他相熟,否则哪敢跟钱家人如此随意。
钱顺撇了说话人一眼,冷哼了一声没理会他。
“你们谁进去看一看,看看人是不是都已经冻硬了?”
“哎,要去你去,我们才不去…”
一听要进去,围观的人全部都啦一声散开,真进去看到什么不好的画面,恐怕他们后辈子都得有心理阴影。
钱顺撇了撇嘴,转脸就看到一人扛着锄头正往田里去。
“郭占勇,才下了雪,你去地里刨什么,刨观音土回去给你爹娘吃吗?”
“哈哈哈哈…”
“穷鬼…”
几人站的地方距离冉青玄她们暂住的房屋不远,他们早早便起来了,没出来,只是在吃早饭而已。
听到声音后陈昭探头往外一瞧,这才发现被钱顺一伙人嘲笑的男子不是别人,正是昨晚上夷鬼人袭击村子时,开门让他们进去躲避的年轻男子。
“管那么宽,你嘴不疼了。”
陈昭平时也不爱管闲事儿,尤其刚到这村子。
听他出言嘲讽,几家人往外一瞧,也认出那男子是谁。
听说这男子昨日开门让他们进去暂避,冉青玄觉得有必要感谢一二。
院门被打开,一行人精神抖擞的走出来,没想到过了一晚这些人竟满面红光,看样子丝毫没受暴雪影响。
钱顺的脸色有些难看,他这一大早过来也是他爹指使的,目的就是想看看这些人死了没。
结果人家非但没死,看样子反倒还挺滋润。
眼看昨晚砸他的男子出来了,钱顺心虚之下转身就走。
“几位,你们可知这房子是谁的,我们想买下来重新修建房屋。”
趁着人还没散去,顾言尘上前几步询问道。
谁知那些人先是看了眼钱顺离开的方向,又朝田边站的郭占勇看去,但谁都没回答他,纷纷转身离开。
……
“你们现在待的这间破屋,是我家的老房…”
说话的不是别人,正是站在田边的郭占勇。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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