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和城隍爷依然是站在城隍庙中，四周的一切都没有变化，除了院子里破碎的门，还有破碎的巨大香炉。
城隍爷气喘吁吁，缓缓转头，用不可思议的眼神看着我。
“这是…怎么回事？小友？”城隍爷问道。
“……”
我耸耸肩膀：“我如果说我不知道，你信不信？”
城隍爷扯了扯嘴角，然后伸手搭在我的眉心位置，似乎在感应着什么，不过很久之后，他摇了摇头，“好像你的确没有那么强，只是在他的梦境之中才会那么强，真是奇怪了。”
“是啊。”
我也觉得有些奇怪。
明明是别人造的梦，却反而像是我的主场一样。
“总之解决了就好，我搞不懂的是，那家伙好像和你很熟悉，又是哪里学来的这般邪法？”我皱眉道，“而且他既是恶鬼之身，即使你烟消云散后，也不可能占据这城隍庙啊。”
很多事情，都说不通。
“哎。”
城隍直接在门槛上坐了下来，看着萧瑟破败的院子，叹气道：“我的确和他很熟，甚至很长一段时间，相依为命过！”
“哈？”这倒是让我有些意外了。
“他本是我的香火小人，也是香火童子。”城隍爷自嘲一笑，“不过好像…都是快五六百年前的事情了，具体哪一年，我也记不太清楚了。”
香火童子？
我看向了神龛上面的香炉。
这个说法，我是听说过的。
不管是河伯，土地，还是城隍，甚至一些寺庙和道观，都有香火童子这个说法。它们有的是精怪，有的是游魂，有的甚至是修得术法的人类。
这些香火童子，它们是为山水神灵服务的，算得上拥有半个牒谱，也就说是，编制…
而香火童子能够使香火更加旺盛，清洁。还会打理雕像等等。
有时候也会用来传信。
类似于一个小管家一样的角色。
那少年恶鬼，之前居然是香火童子。
我听城隍说来，这才明白，那少年恶鬼开始只是一个游魂，而且就是被人杀害在城隍庙中的。
那时候的山水神灵能力还极大，所以化解了他的怨气，将其收为香火童子。
可是有一日，仇家的后代来城隍庙参拜，这少年便起了杀心，被城隍爷给阻止了。
这能不阻止么？那可是会遭天罚的！
少年恶鬼怀恨在心，一起之下，离庙出走。
后来不知道他是认识了什么大能，竟习得了造梦邪术，三天两头就回城隍庙来捣乱，属于是白眼狼行为了。
一开始城隍爷没太理会，也没有打杀。
后来听到前来参拜的人说，陌城总是闹鬼，都是被梦中所杀，一时之间人心惶惶。
那少年恶鬼之后又前来城隍庙捣乱，此番出手竟是不俗，竟还重伤了城隍爷。他自己也受了伤，这一遁就是一两百年。
可后来神道越发凋敝，又缺失香火童子，加上时代的变迁，这城隍庙也是越来越没落了。
尤其是一些来参拜城隍庙的人，很多人都会诡异死去。
所以这萧白令才会如此落魄。
后来聊聊几人也来参拜，却也无甚大用。
可偏偏萧白令就差那几口香火就能够突破，苟延残喘，也能够再活几百年。
所以这才有了托梦给萧昙的事。
我听完之后，还是有些没有想通。
“按你的说法，后面参拜的人虽然少，可也还是有一些，为什么偏偏是萧昙？”我问道。
萧白令看向角落里的萧昙，神情越发尴尬，叹气道，“如果非要说原因，因为我们都姓萧吧，萧家村本就是我的祖籍，当年我也是在从那里开始，高中状元。如果村里还有族谱的话，翻一番，说不定还能找到我萧白令的名字。”
闻言，我和萧昙都是愕然。
难怪那一口香火，这么值钱。
不仅是还愿，更是给老祖宗烧的啊。
这时，萧白令站起身来，走到了萧昙的面前，无奈道：“虽然不是我亲手杀的你，可也是间接导致你落得这般地步。”
对此，萧白令也很是无奈。
萧昙眨了眨眼，说道：“老祖宗诶，反正都死了，无所谓了，你不会阻止这位大师给我超度了吧！”
“当然不会。”
萧白令笑着摇摇头。
“好吧，那就…”
萧昙站起身来，准备求我继续超度。
我却笑着说道：“这也未免太可怜了，死得不明不白的，要我看，还有另外一种办法，可以完美解决这个局面嘛。”
“既可以弥补萧昙，也让你这个做老祖宗的，不用那么愧疚。”
我挑了挑眉，说道。
“嗯？”
萧白令眼神恍然，有些惊喜，不过马上就黯淡了下去。
“我大概知道小友你的意思了，可是这事不可能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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