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个早上的功夫,贺宋两家即将联姻的事,仿佛成了板上钉钉的事实。
贺瑾舟喝的烂醉,醒来,已经快第二天上午10点了。
睁开眼,头昏脑涨的厉害,他抬手想要去敲自己的额头。
可一用力,才发现自己的手臂好像被什么东西给压住了。
他这才低敛双眸看去。
当一眼看到浑身一丝不挂,半边身子趴在自己身上的宋以檀,况且自己浑身上下也是不着寸缕的时候,贺瑾舟的脸色,就如六月暴雨前的天空般,只一秒的功夫,便阴沉到了底。
山雨欲来!
下一瞬,他狠狠一把掀开了趴在自己身上的宋以檀,然后以最快的速度翻身下床,去找自己的衣服。
可卧室里一件他的衣服都没有。
他打着赤脚往外走。
“贺瑾舟!”
宋以檀被惊醒,朦胧的睡眼打量一圈,看到贺瑾舟正在大步要离开,她赶紧叫住他。
贺瑾舟停下脚步,却背对着她没有回头。
此刻,他愤怒到了极致,双手紧握成拳,后牙槽磨的咯咯作响,浑身都控制不住的在颤栗。
宋以檀却像是完全没有察觉到他暴戾的情绪,还下床扑过去,从后面抱住他,娇滴滴道,“瑾舟,以后我就是你的——”人了。
“啊——”
谁料,她话音没有落下,贺瑾舟猛地用力,一把将她甩了出去。
宋以檀一声尖叫,紧接着“砰”的一声闷响,她被甩出去重重跌到了地毯上。
顿时,她痛的整张脸都皱成一团,丝毫动弹不得。
“宋以檀,昨晚我醉的跟个死人一样,不可能碰过你。”
虽然后来醉的不省人事,可自己昨晚喝了多少,贺瑾舟心里还是有数的。
他仍旧没有回头,看都不曾看宋以檀一眼。
因为他觉得脏眼睛。
“把我弄上你的床,躺在我的身边,就想让我对你负责,门都没有。”
话落,他大步出去,找到自己的手机,给张池打电话。
手机上已经有几十个未接来电,不过他没管,直接拨给了张池。
张池知道出大事了,所以一大早就拿着贺瑾舟换洗的衣服等在宋以檀公寓楼下了。
贺瑾舟的电话一打来,他就立刻上楼。
“昨晚发生什么事,为什么我会在宋以檀的床上?”电话接通,他低吼,额头青筋一条条不断的暴跳。
“老板,我马上到宋小姐公寓门外了,见了面跟你解释。”张池惶恐道。
贺瑾舟挂了电话,找不到自己的衣服,只好去浴室找了条浴巾裹上。
很快张池就在外面摁门铃。
贺瑾舟去开门,什么也没有说,只森寒着脸接过自己成套的衣服去浴室穿戴好出来,然后径直离开。
“贺瑾舟!”
走到门口,身后又响起宋以檀的声音。
宋以檀扶着门框,看着要离开的贺瑾舟,冷笑,“你以为,这样走了就完事了吗?”
贺瑾舟停下脚步,恨的差点儿忍不住,直接转身回去掐死宋以檀。
“呵!”
宋以檀继续冷笑,声音笃定,“我告诉你,现在大家都知道我是你的人了,你不想负责,也必须得负责。”
贺瑾舟听着,浑身剧烈一抖,猛地转身,如冰刀般的目光倏地射向宋以檀。
这一刻,她真的恨不得掐死宋以檀。
可脚步只稍稍往前挪了一步,他又生生忍住了。
他知道,事情一定有蹊跷。
十有八九跟他的好母亲脱不了干系。
“宋以檀,想当贺太太是吗?”
他强行冷静下来,对着宋以檀,嘴角勾起一摸近乎嗜血的残忍弧度,“那你可要做好准备,别让我失望才行。”
话落,他大步离开。
上了车,张池就赶紧把所有的事情一件不落的汇报给他听。
等汇报完,张池又拿着平板点开热搜拿给贺瑾舟看。
贺瑾舟已经冷静下来,看着热搜上的那些照片和文字,脸上一丝情绪的波动都没有。
看来,所有的事情都是她的好母亲跟宋以檀一手策划的。
要怪,只怪他自己蠢,居然给宋以檀找到了可乘之机。
“老板,对不起,你喝醉,我不应该打电话给夫人。”张池一脸自责。
他要是昨晚没有打给唐婉宁,或许一切都不会发生。
贺瑾舟靠进椅背里,抬手拧了拧眉心,低低道,“不怪你,你不用自责。”
“夫人在哪?”他问。
“在老宅。”张池回答。
“去老宅。”
……
贺家老宅。
自己心心念念了多年的事情,马上就要成真,唐婉宁别提多开心了。
自从程知鸢离开后,大半年过去了,她都一直由着贺瑾舟胡作非为。
可结果是怎样?
为了程知鸢那样一个不值钱的女人,贺瑾舟越来越作践自己。
唐婉宁已经忍无可忍,昨晚的事,她早就想干了,只是一直没找到机会而已。
现在,贺瑾舟跟宋以檀睡在一起,有了实际关系,还全网皆知,贺瑾舟就算是再不愿意,也必须得娶宋以檀。
她相信,只要身边有了人,贺瑾舟一定会很快忘记程知鸢的。
毕竟,没有男人不喜新厌旧,贺瑾舟也一样。
她的好心情一直持续到贺瑾舟浑身煞气的出现在她的面前。
对上贺瑾舟那双几乎要杀人的黑眸,唐婉宁禁不住心里一个寒颤,面上却强行保持着镇定。
“热搜你都看了?”她问。
“都是你安排的?”贺瑾舟不答反问。
唐婉宁沉默,不说话。
贺瑾舟笑了,笑的别提有多绝望。
“妈,你就这么想让我娶宋以檀吗?”他问。
“娶以檀有什么不好?”
唐婉宁看着眼前的儿子,又心疼又气恼,“瑾舟,你相信妈妈,妈妈肯定不会害你的,以檀她比宋知鸢好千倍万倍,娶了她,你肯定就能放下程知鸢了。”
“是嘛?”贺瑾舟喃喃,神情忽然就说不出的悲凉,“宋以檀要比程知鸢好千倍万倍吗?”
“当然,论家世学识人品才干,以檀哪样不比程知鸢那个贱妇强。”唐婉宁信誓旦旦。
贺瑾舟又笑了。
笑着笑着,就红了眼,眼泪流出来。
是过去的那么多年,他从来都不珍视程知鸢。
他一直敌视她,羞辱她,才让贺家的人都跟他一样,从来不把她放在眼里,并且在心里将她贬低到了尘埃里。
都是他的错。
“好,我娶。”
人到绝望的尽头,没有什么事情是不能做的。
他到要看看,他娶了宋以檀之后,宋以檀是不是还能像以前一样,让唐婉宁满意,认为她比程知鸢强千倍万倍。
“妈,我如你所愿,娶宋以檀。”他看着唐婉宁,双目猩红,一字一句,“这件事情之后,你要是再干涉我的任何事情,我们母子,情断义绝。”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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