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为我的朋友解决了两个这么大的难题,他要怎么感谢你呢,让他请你做他们公司研发中心的特聘顾问怎么样?”
从餐厅出来的时候,程知鸢半开玩笑半认真地问。
如果徐青野愿意成为鑫瑞的特聘顾问,她花多少钱都愿意请。
“这个我恐怕不能答应。”徐青野拒绝的很直接。
程知鸢闻言,冲他俏皮一笑,“如果待遇随便你开呢?”
徐青野这么优秀的人才,她是真心实意的想替鑫瑞招揽。
徐青野笑了,犹豫一下,点头说,“我考虑。”
程知鸢看出来了,他十有八九只是为了搪塞她而已,所以她不再说什么了。
两个人已经到了徐青野的黑色路虎前,徐青野为她拉开了副驾驶座的车门,对她说,“我送你回去。”
程知鸢摇头,指了指他车后的位置。
后面,林听正站在那儿,等着她。
“我朋友来接我了。”她说,又冲徐青野粲然笑道,“真的太谢谢你了,浪费你这么多时间,我要怎么报答你才好呢?”
徐青野想了下,笑道,“等我想到了,告诉你。”
程知鸢点头,“好,一言为定。”
徐青野轻勾唇角,微扬下巴朝着林听的方向指了下,然后又从外衣口袋里摸出香烟跟打火机来,说,“你先走,我抽跟烟。”
程知鸢看着他手里的香烟跟打火机,不由瞪了瞪眼,“原来徐教授也抽烟。”
她身边的男人都是不抽烟的,所以,她也很不喜欢烟味。
裴言澈不抽,梅亦衡不抽。
以前贺瑾舟也不抽。
徐青野原本叼了烟正要点,闻言动作一顿,掀眸看向程知鸢。
望着她,他眼底的笑意加深。
“怎么,教授就不能抽烟了?”
意识到自己的僭越,程知鸢赶紧摆手,“没有,您抽,您抽!”
“那我先走了,下次见,徐教授。”她说着,一边转身一边朝徐青野摆手。
那俏皮的模样,像极了一个十七八岁的小女生。
徐青野唇角无声的弯了弯,忽然又叫住她。
“程同学。”
“嗯?”
程知鸢停下脚步,回头望去。
昏暗的灯光下,她白净的面庞如画般,双眸澄澈,淬满星辰。
徐青野将叼在嘴角的烟摘下来,夹在指尖,然后指了指自己胸部左边的位置,问,“还会痛吗?”
程知鸢闻言,愣了一秒,反应过来后,脸上顿时一抹尴尬浮上来。
他在说她左边胸部的结节。
她强行镇定,摇头,“好像不痛了。”
徐青野勾着唇角颔首,“记得定期检查。”
“好。”程知鸢应一声,又朝他挥挥手,然后赶紧走了。
那速度,快的跟逃似的。
明明吃饭两个人聊的那么开心,她都以为他们真的是朋友了。
结果,买单的时候,他说她是学生。
现在,她又变回了他的病人。
还说她的胸……
想起那天她去医院他的办公室,他认真检查自己胸部的时候……
控制不住的,程知鸢有些红了脸颊。
臊的。
上车后,好一会儿,她的脸色才恢复正常。
原本想问一下林听关于贺瑾舟的情况。
可话到了嘴边,她还是作罢。
她跟贺瑾舟,不应该再有任何的瓜葛,他的事,她更不应该再过问。
不过,第二天,梅亦衡还是带来了贺瑾舟的消息。
贺瑾舟昏迷入院,一直没醒,唐婉宁已经飞了过来。
“鸢鸢,你不应该见他的,只要你不见他,他绝不可能出现在你的面前。”
梅亦衡轻拧着眉头对程知鸢说。
自从程知鸢离开江洲后,贺瑾舟像吃错药一样,开始对程知鸢恋恋不忘。
如果让他见到现在的程知鸢,他就会更加后悔为什么当初要那样对程知鸢了。
他更加想要求得程知鸢的原谅,想要跟她重归于好。
这是梅亦衡不想看到的。
“阿衡,我见他,你好像很不开心。”程知鸢随口问。
“是。”没想到梅亦衡会点头,还说,“鸢鸢,你现在的魅力,没有哪个男人能阻挡,何况是对你一直恋恋不忘的前夫。”
像程知鸢这样的女人,虽然离过婚,生过孩子,但也正是因为如此,她的身上拥有青涩女孩没有的柔和与妩媚。
她年轻,漂亮,娇柔妩媚,性格好,知进退,品味好,会穿衣会打扮,还那么上进,那么有钱,试问哪个男人能拒绝得了?
程知鸢看着他,一时错愕不已。
“阿衡,你的意思是……?”
“贺瑾舟绝不会轻易放弃你的,以前是,现在更是。”梅亦衡说,眉头拧的更紧。
程知鸢闻言笑了笑,“他爱怎么样就怎么样吧,和我没关系。但你别生气了行不行,你生气的样子……”
她蹙眉,说,“有点凶!”
梅亦衡看着他,神色一下就软了。
他过去,伸手想握程知鸢的手。
程知鸢察觉到他的意图,却并没有躲开。
“鸢鸢,……”
“阿衡,我们是最好的合作伙伴,是朋友,也是兄妹,你的想法对我来说,很重要。”
程知鸢截停梅亦衡未出口的话,望着他,笑意嫣然,“我希望你能在我身边一辈子,就像现在一样。”
她又一次拒绝了他,意思再明显不过。
梅亦衡笑了,握了握她的手后,就松开说,“不介意我在这里住几天吧。”
“当然,我和安安宁宁都求之不得。”
……
医院。
唐婉宁匆匆赶到的时候,贺瑾舟仍旧躺在病床上,昏迷不醒。
医生为他做了全身的检查,除了他之前车祸没有痊愈的伤之外,再查不出任何的问题。
可他就是一直昏迷不醒。
看着脸色苍白如纸,比起以前来,面颊消瘦的连颧骨都凸了起来的儿子,唐婉宁又气又心疼的浑身颤抖。
“瑾舟是在见了程知鸢那个贱|人后,才变成现在这个样子的吗?”她问贺瑾舟身边的人。
她现在,恨不得将程知鸢碎尸万段。
站在一旁的田力当然不敢武断的回答一个“是”字,只说,“老板这段时间,一直不怎么吃东西,大概是身体太……”
“砰!”
唐婉宁怒不可遏,随后抄起床头柜上的一个空掉的药瓶便狠狠砸了出去,怒吼,“够了!他不吃东西,还不是程知鸢那个贱|人给害的。”
她气的脸色几乎发青,又吼道,“程知鸢在哪?那个贱|人在哪?我要见她,带我去见她。”
田力他们几个站在一旁低着头,都不说话。
见他们一个个跟哑巴一样不回答自己,唐婉宁更火了,“说话啊,那个贱|人在哪?”
田力仍旧不说话。
不是他不说,是他现在也不知道程知鸢具体在哪。
昨天是程知鸢主动要见贺瑾舟。
他们虽然知道了程知鸢在剑桥市,但她具体住哪,他们根本还不知道。
“说!”
唐婉宁怒极,怒火无处发泄,直接冲过去甩了田力一巴掌,“我让你说话。”
“你要见鸢鸢干什么?”
忽然,一道虚弱的声音在她的身后响起。
唐婉宁一愣,猛地回头。
不知道什么时候,贺瑾舟已经醒了,正睁着一双没有半点儿亮光的眸子静静地看着她。
“儿子!”
唐婉宁扑过去。
“妈,我求你了,你不要再去杀鸢鸢一遍了……”贺瑾舟说着,红了眼。
他和程知鸢走到今天这样的境地,少不了唐婉宁的功劳。
“儿子……”
唐婉宁望着他,泪水忽然扑簌簌落下,人也软下去,跪到了病床边,“程知鸢她真的不值得你这样,你到底要妈妈怎么做,才肯放下她……”
贺瑾舟现在是她唯一的儿子了,她不能再眼睁睁看着他出事。
贺瑾舟睁着眼,望着头顶的天花板,深深的吸了口气说,“只要你不再找知鸢的麻烦,你想让我怎么样都可以。”
以前,他所知道的程知鸢的身边,还只有裴言澈和梅亦衡。
现在,竟然又多了一个和他大哥长的那么像的男人。
以前程知鸢就喜欢他大哥……
现在……他是真的没希望了吧!
“真的吗?儿子,真的吗?”唐婉宁握着他的手,激动不已,忙不迭的点头答应,“好好好,妈妈不为难程知鸢,妈妈绝不再去为难程知鸢,那你现在就跟妈妈回家好不好?”
贺瑾舟闭眼,点了点头。
……
回江洲之前,贺瑾舟去了哈佛医学院,等在了程知鸢放学时必经的那条路上。
他坐在车里没有下去。
等了大半个小时,看到学生下课从教学楼里陆续走了出来。
他立即盯着教学楼大门方向,眼睛一眨都不敢眨。
大概又过了五六分钟,程知鸢挎着个背包,言笑晏晏的跟一个金发碧眼的帅气欧美男人走了出来。
今天的程知鸢披着一头微卷的长发,踩着一双平跟鞋,里面穿的是衬衫跟阔腿裤。
外面套一件帅气的夹克,跟男人有说有笑,娇媚飒爽又意气风发的模样,实在是亮眼。
贺瑾舟的视线一秒都舍不得挪开。
如果可以,他真的想冲下去,将程知鸢搂进怀里,牢牢抱住,这辈子再也不松手。
也就在程知鸢和那个欧美男人往停车场走的时候,梅亦衡的身影忽然出现在贺瑾舟的视野里,走到了程知鸢的面前。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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