霍廷州，“……”
旁边的医生也看到了。
他赶紧低下头，假装自己是个瞎子。
霍廷州重新把画挂好，仿佛刚才什么都没有发生的样子。
他回头看了眼医生。
医生浑身一僵，很是懂事的说，“霍先生你放心，我不会说出去的。”
霍廷州淡淡道，“我没有怪你。”
医生只当他是嘴硬，跟在身后解释道，“我其实眼神一直都不太好，散光还近视，刚才你看画的时候我什么都看不清。”
霍廷州哦了一声。
医生感觉到了危机，又道，“霍先生，要是你实在不放心，你挖掉我的眼珠子？”
霍廷州停下脚步，回头问道，“我怕你说出去，我挖你眼珠子干什么？你的嘴巴长在眼睛上？”
“……”
霍廷州没当回事，把医生请走了。
墙上那幅画还挂着。
只要他不去想，那幅画就只是简单的一副风景。
他每次看见它，就能想象到唐艾作画的过程。
这种感觉是享受还是折磨？
折磨更多。
唐艾现在就像一条泥鳅，他不管怎么用力，都徒手抓不住。
这都是他霍廷州应得的。
是他以前玩弄感情时不计后果的报应。
片刻后，韩舟来电。
他给霍廷州禀报了关于唐情的事情。
霍廷州听完前因后果，耳边回响着唐艾那几句阴阳怪气的旧情人，就觉得好笑。
韩舟听见他笑，不解道，“怎么了霍先生？”
霍廷州轻咳一声，“没什么，就是觉得可爱。”
韩舟越发震惊，“唐情这样做很可爱？”
霍廷州一下子就没了兴致，沉声道，“没事了，你去忙吧。”
随即想到什么，霍廷州又道，“你现在有空，开车过来接我。”
“好。”
霍廷州准备等会出门。
身上才换了药，一股子味儿。
霍廷州完全忘记了医生的千叮咛万嘱咐，冒着当太监的风险，去冲了个热水澡。
其实热水澡没什么问题。
但是他没有对伤口进行任何防水措施。
洗完澡出来，韩舟也差不多到了，他在卧室门口等候。
霍廷州换好衣服出来，韩舟一眼就看出来他脸色不大对劲，“霍总，你是不是想去医院？”
霍廷州听见医院两个字就反胃，“不去，你陪我去一趟金店。”
说完就朝外走去。
刚才洗澡的时候碰到了，这会突突的疼，霍廷州连走路的姿势都有点怪异。
韩舟跟在身后，神色凝重。
但还是听霍廷州的话，去金店挑选东西。
霍廷州定制了一对戒指。
盒子拿到手，霍廷州就给唐艾打电话。
他道，“出来见我。”
唐艾反复确认了电话号码，确实是霍廷州。
她阴阳怪气道，“是霍先生啊，我还以为是阎王爷，来找我索命来了。”
说得那么肯定，她都以为自己活不到五更天了。
霍廷州继续道，“你现在收拾一下，我叫韩舟去接你。”
唐艾冷声问，“我凭什么听你的？”
“我求你。”
“……”
这突然的骚操作，把唐艾都给整愣住了。
她从穿上坐起来，陷入沉思。
贝妮睡在旁边，见唐艾坐起来了，问道，“怎么了？”
唐艾严肃道，“霍廷州好像脑子有问题。”
“……”
不消一会，韩舟的车就到了楼下。
等了许久，都没有见唐艾下来，他只得上楼。
在门口，唐艾说道，“告诉霍廷州吧，我不会见他的，他不管想做什么，都让他死了那条心。”
韩舟跟个机器人似的，告诉唐艾，“霍总只是想见你一面，不做其他的，最多耽误你半小时的时间。”
“我一分钟都没有。”
“霍总说他有的是时间，随时等你有空。”
说完，韩舟就朝着楼下挥挥手。
不一会，就来好几个人，开始在门口楼道里搭建临时床跟桌子。
韩舟站在旁边，人模狗样的却不说人话，“我以后就住在这里了，唐小姐有空的话，随时跟我说。”
唐艾深呼吸一口气。
她不过是沉默一会的功夫，桌子跟床就搭建好了。
一看就是认真的。
唐艾只得妥协，“拆了吧，我现在就跟你走。”
韩舟一挥手，刚才的东西瞬间消失得无影无踪。
随后，韩舟开车到定好的餐厅。
霍廷州包了全场。
偌大的餐厅内，除了服务员，没有任何闲杂人等。
唐艾松口气。
还好，要是霍廷州真的做出什么来，不至于那么丢人。
坐下时，唐艾多看了霍廷州一眼。
他看起来脸色很不好。
但是表情又不可一世，很欠揍的样子。
面前是两份昂贵美味的西餐。
唐艾没胃口，只抿了一口水，润润嗓子。
“听韩舟说，你要跟我告白？”唐艾先入为主，“我们之间那么熟了，这种事就算了。”
霍廷州拿出戒指盒子。
他放在唐艾面前，打开，闪烁的鸽子蛋，美得不可方物。
唐艾失笑，“这么昂贵的礼物，我不敢收，手指太细了，带进去我都怕折断。”
霍廷州抿了抿薄唇，“这是我欠你的，你收下。”
唐艾，“还有别的事吗？没有的话我就要回去忙我的了。”
霍廷州蹙了蹙眉头，“我只耽误你半小时，时间还没到，你别急。”
也不知道是不是心理作用，唐艾总觉得，霍廷州说话的时候都很费劲。
有一种病入膏肓的错觉。
她仔细打量了他一番，“霍廷州，你是不是又病了？”
霍廷州淡淡道，“没有，但如果你想的话，也不是不可以有。”
唐艾抽了抽嘴角，感觉自己刚才的担忧，完全就是闲得慌。
他这种人，怎么会舍得自己生病。
半小时就半小时吧，咬咬牙这时间就过去了。
霍廷州道，“我还有一份礼物送给你。”
“不要了，我什么都不会收的。”
霍廷州招手，让服务员把东西端上来。
唐艾不客气道，“你是不是觉得你这种霸道行为很帅？”
“反正你是讨厌我的，既然讨不到好，那不如就由着我的性子来。”
唐艾皮笑肉不笑，“真是活该你断子绝孙。”
“我有小暖，没有绝后。”
“小暖马上就会跟着我姓唐。”
霍廷州意味深长的笑了一声。
盘子放在桌子中间。
漂亮的磨砂盖子下面，是若隐若现的透明小骰子。
唐艾问，“你要跟我玩游戏？”
“小骰子是糕点，每一个糕点的下面都刻着送你的礼物，你随即挑选，选到什么我就送你什么。”
唐艾问，“你为什么会觉得，我会答应陪你玩这种弱智游戏？”
“其中有一个奖项是我可以满足你任何要求，这个要求对你来说不诱人么？你可以提出让我永远消失在你的面前。”
唐艾顿了顿，眼里闪烁了一下。
她揭开了盖子。
动作虽然不算很兴奋，但她很显然被这个奖项打动了。
霍廷州的表情有几分苦涩。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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