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84章
父亲很少提及母亲,但是我知道,他的房中永远挂着母亲的画像。
他常庆幸我长得像母亲而不是他。
我后来见过好几次那幅画,只觉得母亲真是个天仙。
父亲心里自然也是这般认为的。
他眼底飘过痛色和懊悔,最终他闭上眼,收起了所有的哀伤。
“你母亲最不想看到的,就是我们为她伤心。”
父亲笑了笑,眼里只剩无奈。
“就不谈此事了,”他重新看向我,“你只要不再与他赌气,听他说,也好好的对他说,那再多的问题,也都能迎刃而解了。”
听他说,对他说......
我细细琢磨着这两句话,心中有如拨云见日,瞬间明朗不少。
见我点头,父亲展颜一笑。
“你们小辈相处得好就好,父亲只盼你不要再遇到宋时渊那样忘恩负义的人便好。”
我笑道:“不会的。”
“不过,他确实太受陛下关注了。”
愁云又重新聚集到了父亲的眉目间,他看着我:“陛下用他削弱牵制洛府,而他与我们......本就不是一条路上的,怕是日后洛府的处境会更加艰难。”
“爹,”我拉过他的手,面上端得很沉稳,“你信我吗?”
他毫不犹豫地点头:“信,自然信。因为信你,我才一次次在边疆取得胜利,也才能一次次避开敌军埋伏和陷阱,若是不信我的女儿,我还有何人可信?”
我浅笑出声:“那父亲不必担心。”
“岭南水患一事,宋时渊解决不了。”
我常常在信中也给出这样的定论,总是令父亲兄长们不解。
他们大都不明白我从哪里听来的消息,但每次都应验,最后也都没再信里问我了。
如今与父亲面对面,听到我如此笃定时,他面上闪过一丝讶然。
很快,又被喜色取代。
“虽然每次都不知道你是如何知晓的,”他拍了拍我的手,“但有了倾书这句话,我就放心了。”
无条件的信任,的确是血亲之间无解的羁绊。
“很简单,”我同他解释道,“从前他府中那些烂账,基本上都是我给他收拾的,他从不管事,只知道升官打仗。”
我停顿一下,蹙了蹙眉头,感觉自己说得不太对。
“不,他打仗也不会。”
直到前段时间上了战场,我才知道宋时渊在战场上鲁莽又孬种,贪生怕死又胸无谋略,压根就不是当将军的料。
我常有段时间想不通,为什么宋时渊能够成为将军,又是怎么立下战功的。
思来想去,我又觉得,或许还是靠的昌黎王他们。
如今他靠山和军师都没了,我倒要看看,他如何解决此次水患。
“他就那点本事,全都用来通敌叛国了,结果主谋已经被抓,料他宋时渊也没有那个本事。”
“到时候他自揽此事又没办法呈递给陛下一个满意的答卷,陛下对他定会失望,到时候他要是再选人去治理水患,也只能是慕容斐,又或者是我。”
我朝着自己指了指。
父亲的眉头立马扭成一个结:“你如何......”
“爹先别太担忧,”她出声安抚,“虽说陛下不想让洛家功高过主,可我不一样。我是女子。”
父亲瞬间恍然大悟:“他会想办法给你赐婚。”
“是。”
章节错误,点此报送,报送后维护人员会在两分钟内校正章节内容,请耐心等待。