彩蛋章 死神之手(一)
(本系列请结合致命冲击彩蛋章系列观看)
(受限于大规模战争描写,彩蛋章读起来可能会很累,请注意,这是一场漫长的战斗)
(无奖悬赏:谁有苏联时代的莫斯科州中文版高清地图?绘图用)
【致命冲击】结束后四个小时之后。
苏联红军对莫斯科发起的最终决战终于奏响了。
指挥部内的气氛和窗外的夜晚一样凝重,自从莫斯科南部的波多利斯克要塞区被突破后,将军同志的嫡系红军主力,着西南外弧绕过大半个圈,指向莫斯科西北外郊的希姆基市一带。
沿着红场从西北贯穿东南方向的莫斯科阅兵公路——列宁路,已经延伸到了红军的面前。
之所以不在波多利斯克要塞区的西南方向直接进攻,反而在突入莫斯科要塞内部之后朝西北角所进行大迂回,是多种原因所共同促成的。
在卫星轨道导弹打击波多利斯克要塞区的同时,另一批摆脱了“长剑”轨道防御系统拦截的导弹也落入了莫斯科主城区。
月球红军投掷的星际核弹,在卫星观测窗口期末尾的巨大导航偏差影响下,虽然摧毁了包括波多利斯克要塞区在内的厄普西隆环形防线,但也完全偏离了预定的打击核心目标——克里姆林宫要塞。
克里姆林宫要塞群幸存了下来。
在【致命行动】行动开始前副官的简报其中的一段【“如果苍天有眼,也许我们一发核弹打击就能直接将尤里化为齑粉。”】的希冀最终破灭了。杀死尤里这件事终究需要苏联红军去亲自执行。
大量偏离的星际核弹误落在了莫斯科市区西北面,这直接导致莫斯科主城区西北一带几乎被夷平,形成了适于装甲部队大规模展开的平坦进攻缺口。
与此相比,按照原计划从南线波多利斯克缺口发起北进直线打击,则极易受到从克里姆林宫南面流过的莫斯科河阻滞。
而尤里同样倾向于判断苏联红军会在突破波多利斯克之后,取最短直线距离直接向北进攻,因此事先在莫斯科河南岸的进攻方向上部署了大批受到心灵控制的苏联红军傀儡部队。
一些从莫斯科州更外线赶来驰援的厄普西隆军也大批集结到波多利斯克缺口一带,想要对苏联红军形成合围。
为了利用导弹打击形成的西北突破口,并摆脱腹背受敌的不利态势,将军同志不惜舍近求远展开了这次大踏步迂回攻势。
这次大兵团迂回,不仅避开了南线由苏联红军心灵傀儡部队形成的重兵防区,绕到了更开阔的西北角,更能直接对尤里直属的厄普西隆防御部队展开攻击。
相比于和苏联红军心灵傀儡部队作战,将军同志更希望和尤里的嫡系部队来一场‘王对王’的对决。
将军同志的部队充分利用了莫斯科大环城高速公路网进行快速转移,而试图从更外线合围的厄普西隆军则不得不相互拥挤着从道路环境更差、外径路程更远的外线位置跟进追击。
截止总攻开始前,将军同志的部队已经在西北角希姆基市一带完成了重新集结,而从外侧追击的敌军至今还滞留在莫斯科以西的伊万诺夫斯克耶一带。
为了应对苏联将军的迂回攻势,尤里不得不紧急从环莫斯科要塞防御区上的维德诺耶、柳别尔齐等地段抽调部队进入市内,以重新填满建筑群被导弹打击抹去之后所裸露出来的平坦地表。
而现在。
作战统帅部看见,新抵达的敌军机动建设车一辆接一辆地在作战地图上扩展着他们的防区。
…
常念坐在指挥台一侧直勾勾地看着另一侧的库可夫上校。
后者满头满脸缠着渗血的绷带,像吃糖那样一片接一片地嚼着防辐射药。
在今天下午星际核弹降临波多利斯克主要塞区的时候,库可夫把自己推进直升机的一幕还历历在目,自己在被苏列夫开着直升机逃离的时候,是这个家伙义无反顾地跳了下去,随后掺入了对厄普西隆军反冲击的洪流中,淹没在了最后的核爆之中。
怎么没死?当然这没有咒库可夫的意思,而是常念确确实实的很疑惑。
真有人能在那种程度的核爆洗礼下幸存吗?
他也是刚刚才知道,库可夫和雷泽诺夫都是少数滞留在打击范围内而奇迹般幸存下来的人员之一。
只听说他和雷泽诺夫都是在一座废弃的俄罗斯古堡中被拖出来的。
“库可夫,你吃的够多了!”
卫生员强行抢走了库可夫手里所剩无几的防辐射药瓶。
“在吃下去小心会被药效呛死!”
卫生员对其恐吓着。
尽管这个年老的卫生员不断向库可夫保证,利用核子同位素稳定效应进行的应急消洗治疗非常成功,但库可夫仍然对自己可能遭受到的核辐射伤害非常忧虑。“我肯定是被核辐射影响了,不然我怎么会记不得核爆发生后的事情,有没有科学家论证过核辐射与记忆的关系?”
库可夫又开始嘟囔起来。
常念捂了捂头,对于库可夫和雷泽诺夫幸存的消息他确实很好奇前因后果,但现在显然还有更重要的事情要讨论。
“这位同志,你再说一遍。”视线越过库可夫,常念的目光放在一个普通的俄罗斯动员兵上。
这个小兵从将军同志的房间里出来,并且已经在这个作战会议室站了有一会了。
常念重申了一遍问题:“你是说沃尔科夫被……俘虏了?”
“不是俘虏,是心灵控制!”
这名普通的动员兵像复核一场噩梦那样失神地答道,“我躲在一座敌军的地下工事里才从导弹打击里活了下来,当时我透过射击孔亲眼看到的,沃尔科夫也滞留在了打击区,核爆炸使他的半机械机体瘫痪了,尤里亲自乘着一艘‘神舟’运输艇来到战场上,对他实施了心灵控制并且把他带走了。”
“可我们都很清楚,半机械大脑是无法被心灵控制的!”常念不相信的又问着。
砰!
库可夫扯掉头上结痂的纱布,用力砸了一下桌子。
“尤里没有控制他的大脑,而是绕过大脑直接控制了他的躯体!”库可夫十分笃定的说道。
说着,库可夫又猛地往喉咙里灌了一口防冻液,在没有酒精的战场上,这些老毛子总能找到一些替代品,但无论这些掺杂着高烈度的酒精如何灼烧着他的嗓子,常念都能看得出来这个老毛子是如此的不安。作战会议室里还有其他人,比如苏列夫。
这个飞行员似乎知道的比常念更多一些,他在这时结束了自己一直以来的沉默,对库可夫的回答加以说明:
“先说明一下,我在跟随将军同志的登月作战期间,红军在尤里的月球要塞里遭遇了一名超级半机械士兵,那个人造的怪物几乎击毁了我们辛辛苦苦从地球带来的所有‘天启’坦克,最后还是沃尔科夫同志开着‘苏维埃’号百夫长攻城机甲才杀死了他。”
“而根据月球上红军部队在两个小时前刚刚发来的报告显示,那名超级半机械士兵不是别人,正是阵亡于1982年纽约战役期间的战斗英雄鲍里斯!”
说完这句话,苏列夫也想学着库可夫猛灌一口防冻液,但他又想到了先前几名士兵违反军队条例偷饮防冻液而中毒死亡的事情,考虑到自己可能没有库可夫那英雄级的‘铁胃’,这位飞行员还是讪讪挪开了手。
常念皱眉听着,苏列夫则继续对他说道:“临时统帅部一直认为,受到改造的鲍里斯同志只是尤里一系列半机械人实验中的一台原型机,尤里真正的目的和你在西北科研基地所进行的努力一样,是想创造一支属于自己的半机械人军队。”
苏列夫顿了顿:
“可现在看来,我们猜错了,尤里似乎是把受到半机械化改造后的鲍里斯当成了训练自己的标靶,通过不断对其实施心灵控制,而把自己的心灵能力锻炼得更加强大。他通过对鲍里斯的心灵控制练习,寻找到了对付半机械人的全新策略:
不是利用心灵能量控制他们的大脑,而是利用实体化的心灵动能,来直接操纵他们身体上的机械部件,换句话说,鲍里斯和沃尔科夫的大脑始终是清醒的,但他们的躯体却只能在尤里的心灵力量强制驱动下,像傀儡一样受其摆布。”
“老天啊。”
常念感觉浑身的鸡皮疙瘩已经泛出来了。
“他们的大脑被囚禁在了受尤里控制的躯壳里……”
作为前西北半机械人科研基地的前线指挥官,常念感到这场心灵控制的疯狂闹剧,已经渐渐由“残酷”滑向“恐怖”了。
库可夫则转头看向那名小动员兵:“首先阐明,我失去了核弹爆炸后到被根除者们从古堡里拖死狗似的拖出来的中间记忆,我很好奇,如果沃尔科夫同志在核爆下幸存,那他为什么没有逃走或把尤里电成焦块,而是任由自己背心控。”
确实。
常念同样看向这名小动员兵。
按照托尔布欣将军提前制定的的撤离计划,沃尔科夫应该属于最先离开导弹打击区的首批部队。
尽管那会沃尔科夫还在波多利斯克要塞的核心,但上百秒的打击空窗,也足够他跑出一些距离了,更别说雷泽诺夫方向的基地还派了直升机来接沃尔科夫。
“我不知道,我当时只看见沃尔科夫同志被天上发射的磁力射线给伏击了,他动不了。”
动员兵又补充了一句:“其实你们问过的所有问题,将军同志都已经问过我了。”
库可夫把喝空了的防冻液铁皮瓶捏扁成一种扭曲的形状,看向常念:“看来尤里从一开始就策划好了这个猎捕沃尔科夫的计划,跟你们82年在滨海边疆区做的一样阴险。”
库可夫指的是在那次的‘巨龙风暴’里,中国部队同样设计擒获了沃尔科夫和他的伙伴契特卡伊。
库可夫突兀的矛头莫名其妙地指向了在场里这名唯一的中国人。
被莫名其妙引火上身的常念反击道:看来你是真的喝糊涂了,我们在外东北的反击,乃至于捕捉沃尔科夫,归根结底还是因为你们没有经过我们允许炸毁了我们部署在天疆的心灵信标。沃尔科夫作为炸毁心灵信标的罪魁祸首,我们设计擒获了他又有什么错?而且后续在欧洲闹翻之后,你们在坦桑德的伏击也没有留手,留手的是拉丁同盟!”
(见克里的生平简介章,以死相逼逼迫拉丁同盟理性站队劝架。)
库可夫顿时怒目而视,“心灵信标是什么好东西吗?你们违背第三共产国际公约,偷偷和当时还未公开背叛苏联的心灵部门联系,这难道就是对的?”
“我们买来心灵信标是为了镇压天疆地区的国民党**派,镇压只是次要目的,主要目的是研究这信标的运作原理来预防未来可能发生了灾祸。越过苏联最高统帅部直接和心灵部门沟通并购买是我们不对,但当时的苏联最高统帅部被尤里渗透得跟筛子一样,面对明摆着很有可能叛变的心灵部门,你们最高指挥部没有办法,难道我们中国也干看着等于尤里发育?
我就把话撂在这,信标是非研究不可的,因为从始至终北京就不相信你们这帮整天喝酒误事的俄罗斯人能把这东西保存好!”
库可夫砰的一声扔掉了手中喝空攥瘪的防冻液瓶子,想要反驳却不知从何说起。
常念又说:“再说句不好听的,我们当时完全是‘正规渠道’购买,而你们的‘最高统帅部’也确实授权了。至于罗曼诺夫是否知情,那我们就不知道了,反正我们流程是走完了的,合法合规,不信你们自己去查。”
“查个屁,早就被尤里篡改了。”苏列夫在一旁捂着脸。
库可夫则冷声道:“别忘了,尤里给你们卖的信标可不是什么好货,你们以为自己捡了一个大便宜,实际上尤里则通过信标上的后门,反而给你们再天疆招致了灾祸。”
常念则说:“那也用不着沃尔科夫同志亲自出马,我们中国人也有自己的突击队员,倘若他不去,会有突击队员去解决的。”
(见任务包Farewell 1984系列,在没有沃尔科夫干预的情况下,谭从征去端了这座信标。)
常念又说道:“实话说,早在圣路易斯第一次布置心灵信标时,北京就意识到了这东西的危害,而作为心灵信标的拥有者,苏联根本就没有做到保管好信标的义务!要知道,最高统帅部可是曾经计划过将MIDAS对准过北京的,而这种威胁,早在巨龙风暴开始之前就有了,动辄拿MIDAS威胁盟友,这是你们该干的事?”
库可夫则说:“这就是你们在克麦罗沃州摧毁我们剩余MIDAS的原因?”“不然呢,等巨龙风暴发生后让你们拿MIDAS炸北京?”
库可夫有些疲惫的说:“巨龙风暴是一场有限战争,只是为了确立领导权的问题,不会出现MIDAS轰炸盟友首都的事情。”
“这话你自己信吗?”常念冷笑道。
“还是说你真的认为莫斯科沦陷之前的前最高指挥部,都是一些聪明、智慧、大公无私、身怀共产主义理念的伟大革命者?如果真的是这样,那你们的将军同志三战后为什么要躲在苏维埃美利坚?甚至还把自己的家人也接过去。”
库可夫不说话了,因为他和雷泽诺夫也是最高指挥部险些下令清洗的人之一,要不是将军同志力保,又拿出来了斯大林之拳失窃案的确实清白证据,他们两个也不可能如此轻松的前往苏维埃美利坚出任指挥官。
常念这句话触碰了在场苏联人的痛处,有一个事实无法回避。那就是他们所敬仰追随的苏联将军,在第三次世界大战期间确实遭到了很多毫无逻辑的猜测与暗算,不少最高统帅部的成员都希望把他关到古拉格的监狱里。
而这一切的罪魁祸首,反而一直摆脱了最高指挥部的怀疑,直到【月光】事件发生。
“苏俄作为心灵部门的‘宿主’,他们在三战期间,完全是半失控状态。这就是你们罗曼诺夫总理所释放的潘多拉魔盒。如果尤里像过去忠诚于斯大林那样忠诚于罗曼诺夫,哪里会有那么多事。”
库可夫和常念就这么对视着。
尽管这两人先前在波多利斯克要塞区中患难与共一致对敌,但不意味着两人真的放下了分歧与过往的矛盾。
“你们中国人在三战前,和太平洋签订的秘密条约的是怎么回事?别以为我们不知道这件事,【星蚀】任务时,太平洋阵线的英雄友川纪夫在日本宫崎可是把一切都告诉将军同志了。”
“当初领导人就不该和你们签订狗屁的共产国际条约,自从罗曼诺夫上台后,你们苏联高层时不时的抽风和严重的大国沙文主义行为简直就是共产国际的毒瘤,我们中国可能更适合老一辈建国者提出的独立自主外交政策!当然,斯大林时期或者列宁时期的苏联确实是我们梦想中的理想国,但现在,别忘了,你们这帮虫豸,才是滋生出厄普西隆的原生土壤!”
常念的这段话骂得可真是极为难听,以至于房间内的几名苏联将领都变了脸色。
库可夫此时也冷静了下来,他重新打量了一下这个年轻的中国指战员,终于后知后觉发现,这家伙从来就不是什么善茬,中国人谦虚的品质在他的身上看不见一点,他是不是武秀荣的学生先不说,但是这份狂妄自大的劲,真是和他的老师如出一辙!
两人火药味越来越浓,看着这家伙头上没扯干净的绷带和篷布,以及在波多利斯克要塞区对方救了自己一命的份上,常念最终还是忍住了和他对骂的冲动。
随着将军同志的到来,指挥部里沾染了火药味的交谈也终于沉默了。
跟在他身边的除了佐菲亚情报官之外,还有刚刚从行军路上赶到指挥部的雷泽诺夫、琴科夫、尼科夫和托尔布欣,以及拉丁同盟联合纵队的指挥官,甚至还有几位49集团军的师长。
在经历了波多利斯克的残酷突破作战之后,共产国际联军的指挥层还能完整地集结在这一起,这使得常念因和库可夫对骂引起的焦虑情绪略微安定了一点儿。
似乎是没有察觉到房间内先前的火药味,又或者说在现在的战争高压下,各处指挥部都在重复着类似的骂架和争吵。
将军同志也无心多管,他环顾四周,开始公布一份关键情报。“同志们,我必须告诉大家,沃尔科夫同志受到心灵动能控制的情报已经得到证实,他在最强大的时候变成了我们的敌人。”
将军同志的帽檐压得很低,遮住了沉重的目光,他向索菲娅情报官做了个示意的手势,“佐菲亚同志,请向大家介绍作战情报。”
“这是侦察无人机在尤里的克里姆林宫总部要塞拍摄到的照片。”
佐菲娅在数据台上敲打了一番,将侦察照片投映到了作战屏幕上。
这张照片的拍摄距离近得令人意外,照片上最引人注目的,无疑是位于镜头中央的尤里和沃尔科夫。
尤里仍然笔直地站在他那尊悬浮飞行座上,背后就是高大的克里姆林宫和林立在周围的防御工事,沃尔科夫则紧紧护卫在他身旁,半机械装甲已经换上了厄普西隆军的紫色标识涂装,这是沃尔科夫已经受到心灵动能控制的最确切证明。其后我们才开始注意站立在他们二人两侧的那些厄普西隆指挥官,一共五人,其中并没有那位异教。
尤里最得意的门徒不在这儿
众目睽睽之下,将军同志将目光放在了常念身上,这直接导致大多数人的注意力从照片上移开,跟随将军同志的视线,同样放在了常念身上。
常念猜到了对方接下来会说什么。
将军同志微微点头:“已经没什么好隐瞒的了,早在‘致命冲击’行动开始前,北京就告诉了我们‘同盟国’正在对南极进行远征的消息,常念同志也在火车上提过,怀疑南极有一座超级增幅器。而现在,那名异教确实不在莫斯科,那他大概在南极了,常念同志,这是否能成为那个超级增幅器确实存在的证明?”
“打住,打住,超级增幅器只是我的猜测,没有任何事实依据。”常念无法忍受众人的目光。
“比起那些在南极挨冻的同盟国联军,你们最好赶紧拿出一个解放莫斯科的法子来,速度快的话说不定我们也可以赶上南极的那出大戏。”
佐菲亚则站在指挥台清声开口:“诸位,分析情报还要听吗?”
她已经等这帮大老粗半天了。
在佐菲亚的催促声中,所有人都注意力都回到了照片本身上来。
用长杆指着照片的佐菲亚讲解道:“和苏维埃乃至同盟国的将领们习惯在前线战场上隐去身份标识以免招致狙击的习惯不同,这些厄普西隆的异教们似乎秉持着一种中世纪式的荣誉感。”
确实,常念已经看到,照片里的异教们不仅笔挺整齐地穿着与普通士兵截然不同的黑色军官制服,领口上也显眼地佩戴着标示有各自部队军徽图案的军衔章,仿佛不屑于在这场残酷的决战中隐瞒自己的身份。
“照片边缘负责警卫的一名厄普西隆新兵正指着拍摄镜头所在方向,大概他是向大人物们提醒正在靠近的侦察无人机,另一名弓箭手则拉开了复合弓呈现防空射击姿势,照片上受到警告的所有人都正好看向了无人机拍摄镜头,因此画面细节信息也十分容易辨识。”
佐菲亚将照片上的关键部分图像放大之后分列在屏幕边缘,并标注上了由此分析得到的敌情:
“受到敌人心灵控制的红军傀儡部队仍然滞留在莫斯科河以南,短时间内难以抵达当面战场,我们现在是直接与忠于尤里的厄普西隆帝国直属部队对峙了。通过分析照片上五名敌军指挥官的领章图案,结合侦察绘制的战场地图,我们已经确认了莫斯科中心城区全部五个军级敌军作战单位的番号和部署位置。”
佐菲亚加重了嗓音,重申道:“这帮厄普西隆分子没有自己的祖国、历史和文化,就像是在进行收藏一样,试图把被他们侵略和掠夺的国家历史文化据为己有。
他们根据各自部队负责作战的不同地区,为自己的部队设计了不同的军徽图案和荣誉番号,现在这些部队信息已经全部在作战地图上标注出来了。
在最西北一角建立第一道防线,与我们的主力部队进行当面对峙的,是心灵军团“西伯利亚”军,隶属厄普西隆帝国苏联战区。”
(西伯利亚军——正对将军的三个建造厂,会出很多步兵和盖特机炮,简称盖特异教)
佐菲亚情报官发挥了自己的专业能力,事无巨细地介绍道:
“西伯利亚军的徽标图案是一把琴箱呈三角形的俄罗斯乐器“巴拉莱卡琴”。正如其荣誉番号所示,这支部队是厄普西隆帝国崛起之后,专门为跨越西伯利亚、进攻苏联残部所在的远东地区而建立起来的。
在两周前,尼科夫将军沿西伯利亚大铁路发起的攻势中,在乌拉尔山脉4G基地南部,布防的西伯利亚军被一支提前切入到乌拉尔山脉东南部的先遣红军切断了补给线并遭受了重创。
随着4G天启坦克研究基地的易手和【破晓者】战役的胜利结束,这支‘西伯利亚军’被尼科夫将军发起追击攻势的过程中,更是先后多次被击溃和重组,可以说,这是一支一路败退到莫斯科战场的部队。
而这支部队被命令在第一线突出位置展开防御的作战部署,同样也体现了尤里对这支部队的轻视,不惜将他们用于承受和缓冲我军最猛烈的首轮攻势,以便为其他几个军争取反制机会。”
在佐菲亚的讲解中,常念注意到,所谓的“西伯利亚军”确实军力有限,尽管名义上拥有三座厄普西隆建造厂,但他们确实连一座战争工厂都挤不出来了,就连防御塔都只能以‘盖特’式加特林机炮为主。
自然而然地,现场里的所有指挥官都对这支部队带上了一丝轻视,常念也并不例外。
佐菲亚继续介绍:
“位于‘西伯利亚’军和克里姆林宫要塞之间的,是尤里的两支主力军,他们处在防御体系的中坚位置,负责为西伯利亚军三个步兵师提供支撑,并直接为克里姆林宫提供野战防御力量。
其中靠近东北侧的那一支是心灵军团“成吉思汗”装甲军。
‘成吉思汗’军隶属厄普西隆帝国苏联战区,这正是1983年9月1日的战役期间第一支攻进莫斯科主城区的厄普西隆部队,厄普西隆将本次行动称之为【征服者】,因此他们以历史上唯一征服过俄罗斯地区的蒙古帝国作为自己的荣誉代称,将自己的部队称为“成吉思汗”,部队徽标是一只踏碎雪花的马蹄。”“而较靠近西南侧的那支,是心灵军团‘斯巴达’装甲军,是尤里为了实施莫斯科战役而从地中海战区调来的支援部队,徽标图案为盾牌与长矛,象征希腊半岛古代著名城邦国斯巴达,值得一提的是,‘斯巴达’军虽然隶属于心灵军团,但确是唯一使用我军苏联军备的部队,他们并非是受到心灵控制的傀儡,这一点请注意。”
(成吉思汗军、斯巴达军——战场最中间,并肩而立的心灵军团、苏联复合基地。有大量防御塔和混凝土要塞堡垒群。)
受战场黑幕的影响,针对这两支部队,常念只能看清正在飞速扩展的敌军建筑,至于更多的军事部署,他就看不太清了。
佐菲亚情报官简洁而清晰的播报还在继续。
战场控制系统也随之切换画面,跟随佐菲亚的声音投送到一片片被小范围揭开的战场黑雾中。
“剩下两个军位于防御体系的外围两翼。部署在北面的是总部守卫的“君士坦丁”军,隶属厄普西隆帝国巴尔干战区,部队徽标为圆球上立一十字架的“王权苹果”徽,其中的‘苹果’大概率是应了那句土耳其人的谚语“红苹果惹人摘”,用以象征胜利的果实。”
(君士坦丁军——克宫北边的总部守卫基地,负责保护后方供恶灵摄魂师起降的空军基地。基地边缘有一座高级雷达站。)
部署在西南角的是总部守卫“骠姚”装甲军,名义上隶属于尤里至今为止也未能成功开辟的中国战区,其荣誉称号“骠姚”指的是汉武帝时期击败匈奴、追亡逐北的骁将霍去病,这位少年将军在十八岁时所得到的军事生涯中第一个军衔即为“骠姚校尉”,部队标识图案为中国古代兵器‘戈’形徽。同样有一点要注意,这支部队虽然隶属于总部守卫,但使用的主要是天蝎组织的军备。”
(骠姚师——克宫南边的天蝎组织基地,保护苏维埃宫、心灵增幅控制器、和控制黑色警卫队的心灵信标、以及莫斯科河河对岸铁幕装置、以及苏维埃宫角落的高级雷达站。”
在佐菲亚在提及‘骠姚’军时,众人又一次将目光放在了会议室里的中国人身上。
“他最多算是‘朱祁镇’军,骠骑将军的名讳也是他们能碰瓷的?”
常念冷哼一声。
佐菲亚继续说道:
“除五个军级单位以外,还有一支武装力量守卫在克里姆林宫要塞内部,这就是罗曼诺夫总理曾经引以为傲、而如今已经被尤里心灵控制的克里姆林宫黑色精英卫队师团。”
“得益于波多利斯克要塞天剑装置的毁灭,星际核弹几乎清空了莫斯科郊区的敌军力量,至于更外围的厄普西隆军目前还在我军的封锁之外。”“而现在。”
佐菲亚中尉轻轻敲了敲作战地图。
“在这一庞大防御体系的外围,我们的三支方面军也已经从不同方向进入攻击位置。”
在西北角以“白俄罗斯”火车站为集结地,直接攻击敌‘西伯利亚’、‘成吉思汗、‘斯巴达’三个军的品字型正面防线的,是由将军同志直接率领、由司令部直属部队组成的中央突击方面军。麾下有从斯大林格勒方面军调配而来的“苏维埃”号百夫长攻城机甲。
面向敌“君士坦丁”军从北线左翼发起进攻的,是尼科夫将军的乌拉尔方面军,麾下有“乌拉尔”天启坦克突击师。
面向敌“骠姚”师从西南角右翼发起进攻的,是托尔布欣将军的斯大林格勒方面军,先前在波多利斯克要塞作战的苏维埃联合纵队已经重组为三支独立集团军,分别是中国人民解放军第49集团军、拉丁美洲社会主义同盟联合纵队、苏维埃社会主义联盟第1近卫坦克师。”
随着佐菲亚的讲解,常念渐渐清楚了敌我军力的对比,相比于波多利斯克要塞强大的窒息的压迫感来讲,经过了星际核弹轰炸后的莫斯科要塞带给常念的压力要小得多。
同时他还注意到,先前苏维埃联合纵队中的苏联红军部队大部分被调集加强给了将军同志的中央突击集群,在第一批的进攻序列中,仅剩少量苏军作战单位还有来自中国和拉丁同盟的前线突击师。
佐菲亚的讲解还在继续,将军同志同其他将领一样静静地肃立在那里,目光长久盯着自己的这位副官。
“同志们,五支敌军部队虽然番号为军级,实际上各自都得到了其他友邻部队的兵力加强,作战力量超过了军级标准兵力,达到了集团军的规模。
按照‘十则围之,五则攻之’的原则,我们的进攻部队在兵力上并不占优势。这张照片上的那五位敌军指挥官,这就是我们在这场血腥决战中的对手了。”
照片里的异教们都在收到防空警告的一瞬间看向无人机摄像镜头,因此就好像隔着照片与作战室里的苏联将领们对视一般。
常念那充满唯心主义的感受到,从这五名异教的目光里他能感受到来自敌人的渴望:
打赢这场仗,活下去,保护他们的首领,把他们在部队代号中试图窃据的那些历史、那些记忆、那些光荣真正的、且永久的据有于同一心灵之下,这就是他们的野心,厄普西隆的野心,他们的梦,厄普西隆的梦。 「跟随尤里的这批高级异教全死在了莫斯科,而书里现有的“第一异教”、“第二异教”等则是在巨塔启动后,最高异教根据南极表现‘按功行赏’的产物,也有少部分是被后期追授的“名次”。而这批追随尤里,从战火中历练出来的高级异教们的死亡,也是如今厄普西隆帝国里青黄不接,一些‘卧龙凤雏’异教们层出不穷的重要原因。
本章9600+」
章节错误,点此报送,报送后维护人员会在两分钟内校正章节内容,请耐心等待。