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章
“国库被盗了!”
“禁军!禁军!封锁皇宫抓捕贼人!”
白若离刚刚坐上马车,就听见皇宫外的太监大呼小叫,整座皇宫片刻间乱成一锅粥。
回王府的路上,她瞧见去抄家的太监李公公脸色发白往皇宫赶,身后的马车上大箱小箱里装满了东西。
这些,恐怕都是从王府抄来的。
白若离抿嘴一笑,打了个响指,将箱子里的东西隔空搜刮。
想薅王府的羊毛?门都没有!
小半个时辰后,白若离回到王府,还没进门就听见里面哀嚎一片。
战北渊的祖母和几房儿媳抱成一团,哭的死去活来,仿佛天塌了一般。
见此情形,白若离也不知如何安慰,毕竟她才刚刚穿越过来,还没有完全代入角色。
先前帮助战北渊,也都是因为系统的任务......
而且现在她富可敌国,流放到北凉之后,日子要多滋润就有多滋润,很难跟她们共情来着......
就在她犹豫着要说些场面话的时候,王府外来了一些京畿府的衙役。
京畿府在收到流放镇安王府一众人的命令之后,第一时间火急火燎的赶了过来。
枷锁镣铐加身,府上的家眷被衙役赶牲口似的赶出来。
昔日赫赫扬扬的镇安侯府,走到了倾覆的陌路。
祖母李氏似乎接受不了现实,眼神急切的看着京畿府的衙役,“你们是不是弄错了,我孙儿忠心耿耿,怎么可能又谋逆之心?”
衙役咧嘴笑了笑,语气讽刺道:“皇上的圣旨都下了,那还能有假,我劝你老老实实遵从旨意,不然可是要吃苦头的。”
李氏呼吸急促,眼窝深陷,她一迭声的说道:“不可能,不可能,我要等我孙儿回来!”
她话音一落,街道上传来嘈杂声。
白若离抬眼看去,不远处禁军开道,后方的板车上,躺着一个双腿鲜血淋漓的人。
“卖国贼!去死!”
“卖国贼不得好死!”
战北渊谋逆的罪名已经公布在京城的告示上,他被禁军从皇宫送出来之后,京城的百姓就追着他唾骂,烂菜叶丢满了板车。
战北渊此刻受伤昏迷,面无血色,人几乎要被菜叶淹没。
白若离见他落到这般境地,心中替他觉得不值。
大梁的江山,是他舍命征战守下来的,现在却落得这般光景。
祖母李氏见到这一幕,原本还存了侥幸的心思顿时死了,她嘴皮颤抖,人也摇摇欲坠。
“怎么会这样......怎么会这样......”
“祖母,王爷定是被冤枉的,我们要齐心......”
白若离担心府上的家眷人心涣散,本想说些安慰的话,可她刚刚说了一半,便看见李氏脸色突然阴沉下来。
“畜牲!畜牲!”
李氏一脚踢在板车上,指着战北渊骂道:“战家怎么出了你这么个狼子野心的东西!我一把年纪了,还要流放去北凉,你是想要我的命吗?你这个不肖子孙!”
痛骂几声之后,李氏又看向禁军,露出一副哀求的表情,“我是战家祖母,现在将战北渊逐出家门,以后他跟我们战家再无关系,能否免了我们的流放之罚?”
白若离看着李氏,脸色渐冷。
因为原主也是刚刚嫁到王府,她没有多少关于战北渊家眷的记忆,所以怎么也没想到,李氏居然是这种人。
战北渊才刚刚落魄,连事情真相都还没弄清楚,李氏就急着跟他撇清干系脱罪,这是人能干出来的事?
“没错!这种篡逆之辈跟我们战家没有关系!还请各位大人网开一面!”
王府家眷中,又有人跑出来跪在地上。
白若离认得他,是战北渊的二叔战富荣。
战富荣一副憎恶的表情,与白若离昨日大婚时,看到他在战北渊面前毕恭毕敬的样子截然相反。
李氏见禁军不搭理她,还以为是人少了面子不够,然后连忙回头招手,“你们赶紧来跪下表个态,求大人们网开一面。”
战家人纷纷上前下跪,只有二房的小叔战景秋不情不愿,但还是被他母亲周氏推攘着按在了地上。
“你还愣着干什么!还不滚过来跪下!”
李氏混浊的目光盯着白若离,面露不悦。
白若离两手抱在怀里,冷笑连连,“你孙儿年少封王,将你们这一大家子接到京城来,享了这么多年清福,现在他含冤流放,旁人不信他也就算了,你们居然也不信他,还如此着急忙慌的划清界限,白瞎他养了你们这么多年!”
“你怎么说话的!”
三房儿媳王氏顿时急了,沉着脸说道:“我们是战北渊长辈,他出息了自然要养着我们,现在他谋逆造反,我们就该将他逐出家门,这叫大义灭亲?”
“大义灭亲?”
白若离嗤之以鼻,拉长了调子说道:“是忘恩负义吧?”
“你......”
“够了!”
李氏怒喝一声,冷声道:“她既然不识好歹,就由着她,我们先保住自己再说。”
保住自己?
白若离心里讥笑不已,皇上旨意已下,战家被流放已经是板上钉钉的事情,若是将战北渊逐出家门就能脱罪,那朝廷连坐株连的刑法岂不是成了摆设?
“大人,你们行行好,帮我们跟皇上求个情......”
马背上,禁军冷眼相对,抬手就是一记马鞭,狠狠抽在李氏肩头上。
“通通带走,即刻出发北凉。”
京畿府的衙役连忙应了一声,推攘着将战家人往城门的方向赶。
李氏吃了一鞭子,疼的嘴唇直哆嗦,踉踉跄跄走在人群里,面如土灰。
伴随着哭喊声,诺大的镇安王府被人捣碎匾额,贴上封条。
离京时,众人走的是城北‘得胜门’,当年大胜归来,战北渊便是从此门回来,皇帝亲自出城相迎。
今日流放,走的也是此门,但送别他的,是百姓们的臭鸡蛋、烂菜叶。
板车上,战北渊因为颠簸,昏迷中露出痛苦的神色,紧握着的手不自觉的松开,那一张保命的符箓已经化作了纸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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