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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207章 称呼


一双清澈如水的浅眸流露出淡淡的伤忧。

凌渊转眸就看见她抬头望着远处的天,情绪有些低落,“别怕,一切都安排好了。”他低声宽慰,手缓缓搭上她的后腰,无声地给予她安全感。

叶舒晚身体顿了下,犹豫了一刻,转眸看向身旁的男人,就见他没有注视她这面的动静,而是望着前头不知道在看什么。

两人说是散步散着散着眨眼就到了晌午,牵着手的手没有放开,跟随步伐晃着晃着回了青玄殿。

叶舒晚一个月没出院子了,现在可算是离开那一亩三分地,就像圈在笼子里的兔子,出了笼子开始撒欢,别提有多高兴了。

脸上的笑更是压都压不住,进了凌渊的住处,转了好几个圈,左看看右看看,好像第一次来似的,哪哪都好奇。

忽然,叶舒晚眼前一亮,注意到了什么,踮着脚尖踱着小碎步蹭蹭溜了过去,“哇,凌渊,你什么开始养上鱼了。”

她脸贴上光彩四射的琉璃缸,两只手扒着缸的边缘,边缘工匠打磨的很好,圆润光滑,不会有一丝伤人的隐患。

她透过泛着淡淡蓝光色的琉璃,看着清澈的水中锦鱼欢脱摆动着小尾巴游动,鱼的颜色不是单一的一种,而是好多种,有红的,橙的,还有她见都没见过的蓝的。

“这么好看啊,我都没见过。”她由衷地感叹了声,一双布灵布灵的葡萄眼里面冒着星星。

她是真的喜欢小动物什么的,上回凌渊送给她的小兔子,原本就是个幼崽,跟了她这几个月,现在已经被养的白白胖胖的,一整个从清新小可爱变成了油腻兔。

不过她是不会喜新厌旧的,到底是从小养到大,一口水一口吃食喂大,在她心里跟自己的孩子都没什么差别了,所以容貌上的变化并没有影响到她对那只兔子的喜爱程度。

更何况那还是凌渊亲自捉来送给她的,人都说父母相爱,孩子才会拥有扎实的爱,她和凌渊的感情逐渐升温,连带着对小兔子的喜爱也更上一层楼。

她心里杂七杂八的想着,完全没察觉到另一旁的凌渊陷入了僵硬。

还是她连着说了不少话,都没听到旁边动静才察觉出周旁男人的怪异。

她皱了皱眉,不解地侧眸看向离自己不过几步之遥的男人,他眼神发空,明显心不在焉,没听见她的话。

她放开扒着琉璃缸的手,探头探脑,静悄悄的迈着步子走了过去。

要是放在以前,她闹出的动静再小,微乎其微的脚步声都会被他警觉,可今天这人不知道怎么了,她到了他身边他都不知道。

这还了得?

“殿下?”她试探地小声唤了声。

没有回应。

她抿了抿唇,提高了阶嗓子,“凌渊?”手在他眼前晃了晃。

凌渊这才找回了神,他放空的眼睛就像伏天天上飞奔的乌云,蹭蹭的飘,转瞬恢复如初,就见小姑娘不知道什么时候跑到他眼前来了。

高大的身体一震,随即那抹异常被他快速掩去,神色如常,随手拿起一旁的茶杯,喝了一口,然后才正视眼前的女人,“嗯?”

叶舒晚,“……”拜托,可不可以不要再装,她还没瞎,看得比缸那里的鱼都要清楚好吧。

她也懒得拆穿他,随意地在他身边的座位坐下,一点不客气地拿起桌上的茶水,她说了这么多话嗓音都要冒烟了,口干舌燥的,哪知他走神什么都没听见,真是叫人脑壳痛哦。

一杯水下肚,冒火的喉咙舒服多了,她舒服的眯眯眼,豪放不羁地双臂大张,搭在太师椅的椅背上,蓦地脑中想起凌渊方才的心不在焉。

瘫下去的背一下子又直了起来,眼睛又眯窄了挑缝,把自己的脸怼到凌渊眼前,“殿下老实说,你刚才在想什么?”又在琢磨什么鬼见愁的主意。

巧的是,凌渊正要问呢,叶舒晚前他一步发出疑问了,不过也没什么差别,至少证明这人是时刻关注他的。

一想到叶舒晚的注意力无时无刻不在他身上,凌渊绷成一条线的嘴弯了弯。

其实没什么,就是突然听见她唤了自己的名字,给他的感觉很奇怪,当然这种感觉不是厌恶,而是一种说不清道不明,只有心能体会到的微妙,所以他一时愣了神,没听见她说的话。

凌渊没有选择直接把话说了,侧面发问,朝她抛出问题,“你刚才唤孤什么?”

叶舒晚觉得他太奇怪了,但还是回答,“殿下啊。”

凌渊蹙眉,神情竟有了两分严肃,否决她的回答,“不对。”

“啊?”叶舒晚不懂了,看着他眨了眨眼睫。

绞尽脑汁回忆自己的言论,她一直以来都叫他殿下啊,即便两个人后来感情好了,她也顺口的没有改,毕竟什么宝啊,亲爱的太肉麻了,她光想想就能冒一身鸡皮疙瘩。

难不成这人是觉得殿下的叫法太疏远,故意诓她换称呼呢?

有了这个想法,叶舒晚一锤定音,觉得一定是这样。

没想到这人还怪含蓄的,想要唤叫法就直接告诉她呗,自己发呆想来想去也不会有什么结果。

该叫什么好呢?肉麻的叫不出口,相公什么的太早了,他们还没成亲呢。

想破了头,最终叶舒晚看着他的眼睛,樱桃色的唇动了动,“凌、渊。”两个字一出,她顿觉奇妙,分明没什么特殊的意义,可她就是莫名羞涩。

这么久了,她还是头一回喊了这两个字。

不同于她的羞怯,凌渊验证了自己刚才的听觉,果然,他没听错,这两个字就是从她嘴里说出来的,调子都一模一样。

自从将那个女人关起了之后,再没有人叫过他的全名,皇帝也是叫他的单字,直呼过他名的人都被他解决了,解决的很暴力,现在在她口中听见,久违了。

叶舒晚发觉他从刚开始的时候就不太对劲儿,虽然他总是没多少话,冷冰冰的,但今天她就是觉得格外的特别。

“你,不舒服吗?”贴了贴他的额头,不热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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