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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214章 训的跟儿子似的


凌渊眸子散出笑意,笑意不达眼底,皮笑肉不笑地盯着他,勾了勾唇,“荣光?”

大臣额角跳了下,没能明白他突然重复的含义,当然他也不敢开口问。

下一刻,凌渊就答复了他心底不敢说出口的疑惑,“左大夫既喜为国分忧,聪颖能干,就送大夫去郊外安抚受惊惶恐的人心吧。”

“啪嗒。”手中的木牌掉落,敲击木质地板之上,发出清脆的响声。

左大夫蓦然回眸,就看见凌渊眼中的偏执的病态,他瞬间明白自己大错特错,他没事儿招惹谁不好,明知凌渊把叶舒晚当眼珠子似的看的紧,还要抱着侥幸去挑衅。

膝盖扑通一声跪到地上,额头贴上冰凉的地面,“殿下恕罪!”他的嗓音在抖,他恐惧凌渊真的说到做到把他从左大夫的位置上拽下来,去做那所谓安抚人心的差事。

名义上好听的是安抚人心,实际上就是要将他送进底层,环境恶劣不说,到了那边,他被人悄无声息地弄死都不会有人知道,即便知道也会被冠上合乎常理的名头。

他家有妻儿小妾,生活滋润,谁能放着神仙日子不过,跑到衣不蔽体,食不果腹的郊外,即便到时候他有人伺候,也会成为饿狼群中那块肥硕的肉,饿极了的民众可不会管他是朝廷命官还是什么,都会拼死扑上来,把他分而食之,骨渣不剩。

大殿站着的人对凌渊的盘算再清楚不过,他那是想要了左大夫的命,因为一个女人。

不禁心中大喊,他真是疯了!只是这话在心里喊喊就成了,说出来那就是他们也疯了。

凌渊斜靠椅背,修长的食指抵了抵额头,指尖敲了敲扶手,歪头看去,“恕罪,大夫何罪之有?有什么罪需要孤宽恕。”他声音轻轻的,没有一点儿发怒不快的意思,那双墨汁淋过的眸盛着疑问,仿佛真的不知情。

“殿下!”左大夫跪趴地面,像只行动迟缓的蟾蜍,想要为自己挣扎。

凌渊率先将他即将脱口的话堵了回去,“孤累了,先行一步,大夫别忘了今日启程。”说着站起了身,转身对着凌帝敷衍行了个礼,转身扬长而去,不给他继续墨迹的机会。

发话的人走了,左大夫只觉浑身如坠冰窖,血液寒凉凝固,脑子昏胀,摇摇欲坠。

他蜷了蜷指头,望向上座的凌帝就像在看一根救命稻草,尽力恳请,“陛下!”一个大男人眼含热泪,即使心底早已知道那微小的生机小到比天上的星星都不如。

凌帝对他投以同情的目光,左大夫心里顿时咯噔一下。

接着就听见那声将他彻底打进地狱中的回答,“朕也没有办法啊。”

凌帝的权力已经被凌渊给掏空了,他现在说白了就是个傀儡,要不是凌渊没有丧心病狂到极端,还让他充当朝堂的木头,他这会儿就该不知道被关进哪个犄角旮旯缩着了。

起先他心有不甘,不甘心被这个从小最看不起的儿子夺权,试图举尽手中剩有的力量反抗,然后就目睹了自己的人被他红着眼睛像阎罗一样不费吹灰之力歼灭,他才彻底领悟到他的实力强到可怕,他已经没有办法掌控推翻他了。

所以干脆泄气,昏庸无道的活着,享受美酒美人,享受自己每一个最后一天。

他闭了闭疲惫干涩的眼睛,嘴角勾起一抹不易察觉的笑,“退朝。”

左大夫两脚一瞪,平躺地上,眼皮一翻,昏了过去。

凌渊朝堂发放衷心进言大臣的消息风一般传遍了大街小巷,惹了颠沛流离,食不果腹百姓的众怒。

一时间,凌国京中一大半的百姓都跑到皇城脚下抗议,嚷嚷着绝不能让此等冷血之人作为未来的国君,更有人撞墙以自己生命抗拒,实况惨烈。

好在事情发生的当天,宫里就派人出去镇压,暂时消停了。

但这只是没有办法的办法,治标不治本,只要灾害和百姓一天没有得到安定,这是迟早还会发生,而且会一次比一次严重。

叶舒晚在院子里焦急踱步,眉头皱成一条粗黑的毛毛虫,哀叹连连。

“在愁什么?”悠长的男音飘入,叶舒晚脚步停下,抬眼看见迈过门槛走进来的男人,迎了上去。

凌渊垂眸,大掌抚了抚她皱得苦瓜的小脸,“怕了?”

叶舒晚咬咬唇,脸窝进他的怀抱,摇了摇头。

凌渊携着她进了屋,二人紧挨着坐下。

想较于叶舒晚的殚精竭虑,凌渊本人淡定非常,丝毫没受外面人唾骂的影响,就像不是知情人似的。

有一瞬间叶舒晚甚至都怀疑他是不是没得到消息,可再想想,又不可能,他的眼线无处不在,而且那事都贴脸发生了,他不可能不知道。

叶舒晚一焦虑就爱抖腿,而且无意识的,她压根没感觉出来。

凌渊扫了眼茶杯里晃动的茶水,说道,“别抖。”

叶舒晚一怔,跟着他的视线回看自己的腿,哦,立刻停下了。

不过她也不想管这些事鼻嘎大的小事了,她侧过头,语气认真,“殿下,您到底怎么想的?”

这关键时刻,他失了民心,不是一件好事啊,水能载舟亦能覆舟,她以前为他博得的好名声,全在他朝堂之上公然下放为国尽忠的大臣倾灭了,一朝回到解放前了呀!

他将她眼中的急切看在眼里,以为她是忧心自己的性命,于是出言安抚,“放心吧,你的小命还是安全的。”

叶舒晚更急了,拍了下桌子,拉着他的衣领贴进自己,“不是,我是在担心你啊!”

都这个时候了,他的太子之位都要被推翻了,他竟然率先想到的是她的小命感动之余,剩下的是恨铁不成钢的气愤。

“我是怎么告诉你的?唾沫能淹死人,你得保护好自己的名声!”她声音放飞了,都属于女子的娇弱没了,像个母老虎。

凌渊像她儿子似的挨训,她还没意识到有什么不妥。

凌渊皱了皱眉,觉得这个场景不太对。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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