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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75章 委屈


“过来。”凌渊道,语气一点儿也不温柔。

方才恐怖血腥的场面在叶舒晚的心中仍有余韵,短短半天,亲眼目睹了多次杀戮,任凭谁都不会好受。

王玉的舌头还留在地上,灰土蒙盖,空气中飘杂的各种气息逼近叶舒晚的鼻子,“呕!”她捂住嘴,身体前倾,干呕出声。

“呕!”连续的几下,想吐又吐不出东西,叶舒晚脸色苍白如纸,看起来不太好。

凌渊侧眸望去,见她实在难受,不似作假,狭长的丹凤眼沉了几分,似乎掺杂进些微小的担忧。

他叹了口气,迈步上前,终是妥协,“既然难受,就不待了,走吧。”他伸手揽上她纤细的腰身,此举对他来说已是最大的让步,这场闹剧以凌渊的妥协告终。

叶舒晚借着他的力道抓上他的手臂想要起身,刚一起来,脑袋一片眩晕,眼前一黑,天旋地转,就要朝另一头栽去。

“叶舒晚!”凌渊眸光一闪,拦腰抱住眼前的小姑娘,面上没有多大的起伏,但眼底仍不可避免的泄出一抹慌乱。

男人一拉,惯性使叶舒晚直接朝凌渊的怀里怼去,“咚!”整张脸就那么撞上他坚硬的胸膛,她闭着眼双手胡乱的扑腾,对其上下其手。

嘿,别说,他身材还挺好,一双柔嫩的手沿着健硕的胸肌一路往下,逐渐靠近危险地带。

凌渊额角青筋突突跳起,低眸斜了眼那颗头,咬牙切齿地道,“摸够了没有?”他锐利的鹰眸扫上怀中女人的脸,嗓音幽凉。

叶舒晚心脏咯噔一下,为色所迷得意忘形了。

她呼吸一窒,逃命似的从男人怀里弹了出来,大眼睛忽闪忽闪的眨了几下,抹了一把嘴角,心虚得不行又要强装镇定,背在身后的双手搅了搅。

凌渊双眼微眯,仿佛要挖穿叶舒晚的那点儿小心思,然后像王玉一样,拔掉她的舌头。

“好摸吗?”

叶舒晚想都没想,连不跌送地点点头,下意识的动作过后她才后知后觉,又赶忙摇了摇头,头摆的跟个拨浪鼓一样。

之后她就收到了男人如约而至的阴沉目光,如果眼神可以凌迟人的话,叶舒晚恐怕已经被凌迟千万次了。

她面如死灰,干脆死猪不怕开水烫的垂下头,闭口不言。

干啥都错,她不动不说了还不行吗。

凌渊瞧她突然蔫了,阴晴不定的性格又开始了,他不高兴了。

“哑巴了?”他问。

叶舒晚岿然不动,没听见似的,低着头缄口不言。

“舌头不要孤可以给你割了。”凌渊面色阴了下去,淡然的语气说出的话全是威胁。

叶舒晚好看的眉头一紧,抬眸凝他,心中腹诽,他就会威胁人!偏偏她还就怕他这招儿,毫无反抗之力!

真是叫人愁啊,论一个实力势力绝对碾压你的人站在你面前,你该怎么做才能把他打得落花流水?

答案是:别想太多,忍着吧!

叶舒晚不服,又不得不说话,“没有。”只得不情不愿地随便应了句。

受到惊吓后又被眼前的男人胁迫,她是造了什么孽?

叶舒晚越想越委屈,刚刚压下去的眼泪登时又浮回了眼眶,喉咙像被人扼住了一般难受窒息,她想憋回去,不成想越憋越来劲儿,眼泪就那么顺着眼睑流了下去,两趟细流。

她委屈啊,眼前的男人压根没拿她当个有人权的人,不高兴了说关就关,高兴了就给颗甜枣,还要割她舌头,她也太惨了。

上辈子她被人关起来打,这辈子虽然没被打,还要被关起来任人欺辱。

眼泪停不下来了,越流越欢,恨不得把地牢给淹了。

她这突然的一哭,给凌渊哭愣了,他双眸凝着眼前哭个不停的小姑娘,顿了顿,张了张嘴,要说些什么,最后又什么也没说。

他唇线抿得很直,眉眼皱起,“你哭什么?”语气中略有无奈大多数的是不解。

叶舒晚哭的上气不接下气,看着他哽咽道,“你,你都要割我舌头了,我还不能哭了……”断断续续的说着,像是受到了天大的委屈不公。

听言,凌渊无奈地摇了摇头,“谁说要割你舌头了。”他不过就是吓唬吓唬她,她倒还当真了。

“你。”叶舒晚瘪嘴,梗着的脖子一抽一抽的,埋怨的目光嗖嗖往出冒,似乎在说你自己说的心里没数吗。

“现在知道害怕了,昨天怎么胆子那么大?”凌渊上前两步,拉过她的胳膊拽她到自己身前。

昨天那是气血上头,而且昨天和今天能一样吗,她刚刚差点儿被玷污了,他还骂她。

“殿下就没错吗,和您吵个嘴您就要把我关起来,我伤心不行吗?”叶舒晚见男人的脸色柔和了不少,心情也不差,此时不矫情矫情更待何时,张口便是一通埋怨。

更何况,她也觉得真的有必要要和凌渊说一说自己的感受,她不想日日夜夜都在担惊受怕中度过。

凌渊面色不善,掐了掐她的脸,“胆子大了,敢这么和孤说话?”

“我没有。”叶舒晚挣开他的手,偏过头,一幅不愿多言他爱怎样怎样的意思。

凌渊侧眸,看见小姑娘噘嘴满脸伤透心的样子,冷硬了二十多年的心脏外表的冰壳难以自控的松动了。

头一回对一个人生出无可奈何的情绪,他抬抬手替她擦拭了下眼角的泪,这对高贵的太子殿下来说可以说是十分罕见了。

叶舒晚心口微窒,“您都不知道,我有多难过。”她把头埋进他的胸口,声音闷闷的道。

他垂下眸,蒙上一层冰渣的眸渐渐变得柔和,他揉了揉小姑娘的发顶,任由光滑的触感在手掌间穿梭摩擦,这种莫名的感觉让他流连,不愿舍弃。

他闭了闭眼,心中无数种复杂的情绪在挣扎,待睁开时又恢复了往日清明,似乎无事发生,“好了,此事都过去了,让孤看看你的伤。”

叶舒晚自知闹也要有个头,于是从他温暖的怀中扬起头,由着男人检查。

男人冰冷的指尖触上叶舒晚的侧脸,她下意识地颤了下,凌渊眼神一深,她连忙打断,“是不是很丑?”她佯装悲伤,一个为容貌发愁的正常女子。

脸上的伤说严重也不严重,抹点儿药膏就能好,只是需要遭些罪,毕竟王玉受过训练,手劲儿必然不小。

凌渊淡淡瞥了她一眼,“嗯。”闷哼一声。

应了?就那么应了!

叶舒晚一脸不可思议地望向他,脸气得鼓鼓的,憋得通红活像一只小仓鼠。

凌渊好以整暇地逗弄,眼底含笑,“孤只是说了实话而已。”嘴角噙起一抹戏谑的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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