晚风习习,不停地往马车里钻,掀起一阵寒凉。
秦妤月被冻醒,一个激灵醒了过来。
一睁眼,便下意识地摸了摸自己的额头。
“醒了?”
一个如鬼魅般的声音传进来。
“我没死?”秦妤月摸遍了自己的脸。
却并未发现任何伤口或是疤痕。
“救活你,把你送出京城,可真是不容易。”
一个身着黑斗篷的人,正驾驶着马车。
月光清冷如水,笼罩在他身上,略显诡异。
“你是谁,这里又是什么地方?”
“我们现在已经在关外,而我便是让你重获新生的人。”
秦妤月挣扎着要下马车,终是腿一软,跌坐回去。
“这么不听话,他当初是怎么看上你的?”
秦妤月诧异:“你说什么?你说的那个人是谁,三皇子还是五皇子?”
“说来你还真是本事,在两个皇子之间周旋。不过你现在这种境遇,谁才是真正救了你的人,你心里应该清楚。”
秦妤月又哭又笑:“是五皇子,一定是五皇子,我要回去,我要回家,哪怕是做侍妾,我也要回去!”
“侍妾,哪里比得过正妃?”
话音落地,只见一面镜子立在面前。
“你好好看看自己的脸,哪里还有半分秦妤月的样子?”
秦妤月看着陌生的脸颊:“我这脸?”
“秦牧阳的女儿、秦府的假千金秦妤月,已经死在天牢里了,现在,你只是我们东吴国天师为王室寻找到的福星,娅尔娜。”
“东吴国?”秦妤月微微一惊,“你们到底要我做什么?”
“自然是,帮你复仇啊!”
秦妤月目瞪口呆。
“你要记住,谁是你的仇人,谁是你的恩人,又是谁决然地抛弃了你。”
秦妤月骤然红了眼圈,右手用力捏着拳头微微颤抖着。
我秦妤月,终是要将害了我的人,一一报复回来!
黑斗篷停下来,冷冷地凝视着她:“看着我的眼睛回答我:你是谁?”
“我不是秦妤月?”
“那你是谁?”
“我是娅尔娜,东吴国王室,娅尔娜。”
黑斗篷阴恻恻地笑了笑:“很好。”
马车再次稳稳起步,向着东吴国的方向驶去。
夜深沉,微风渐停,繁茂的枝叶停止摇曳......
秦时月从梦中醒来,倏地坐了起来,抬手擦去额头的汗水。
环顾四周,外面的天色依旧黑着,房间也还是那个房间。
“大半夜的不睡觉,坐起来想什么心事?”
呃!
秦时月回头,只见君祁烨也跟着坐了起来。
“你怎么睡在这?”
君祁烨看着她眉头微蹙、目光警惕的样子,不由得叹了口气:“本王睡在王妃身侧,有什么问题吗?”
“我们说好的。”
“我们一直分房睡,时间久了,让其他人怎么看?”
“挽月阁还有其他房间,也有偏榻。”
君祁烨不理会,仰面躺下:“本王想睡哪里就睡哪里。”
秦时月被气到。
【你这人还真是,出尔反尔,不讲理!】
【不过,他说得好像也对,在外人看来,我们就是夫妻。如果总分着,好像也不大好。】
想及此,秦时月往里侧挪了挪:“说好了,楚河汉界。”
君祁烨双手枕在后脑下:“放心,本王不碰你,你的身子也着实没什么好看的。”
“君祁烨!你这是说的什么浑话?!”
【介绍里淡漠冷情的,实则也是个不折不扣的伪君子,什么话浑说什么】
秦时月掏出银针,对准他的穴位就要扎进去。
在即将碰到的时候,被君祁烨捏住手腕拦下:“王妃好大的火气。”
秦时月一咬牙,用力挣脱了君祁烨的手,恨恨地躺下。
君祁烨侧眸,悄悄地看了她一眼:“本王猜,方才你没做好梦,才这么大脾气。”
秦时月睁着眼睛不说话。
君祁烨许久没听到回应,便也慢慢地合上眼睛,准备继续睡觉。
“我梦到秦妤月了,她还活着,金蝉脱壳,逃到了关外。”
君祁烨猛地睁开眼睛:“你这梦倒是挺有意思的。”
“日有所思,夜有所梦,但我更相信我的第六感。”
“第六感?”
“直觉。”秦时月神色莫名,“我从来就没真正认为她死了。”
君祁烨侧过神,凝视着她:“她若真的还活着,又是为谁所救呢?”
秦时月轻叹口气:“不知道。”
“交给本王来处理。”
“秦妤月的事吗?不确定的事,你又要怎么处理?”
君祁烨莫名一笑:“当然是,凭第六感。”
秦时月默默的,不说话。
“睡着了?”
君祁烨轻声问道,却许久听不到对方半点回应。
本王要怎么做,你才能敞开了心扉,同本王讲讲你的故事呢?
一夜无眠。
天空露出鱼肚白的时候,君祁烨起了身,回头看去,发现秦时月还在沉沉地睡着。
你这女人,倒是愈发能睡了。
君祁烨穿好衣裳,轻手轻脚地出了房门。
房门闭合后,秦时月睁开眼睛。
【人还是不错的,知道不打扰我睡觉】
【若是嘴巴不这么毒,那便更好了】
合上房门许久,君祁烨听到这两句心声,嘴角不自觉地向上弯了弯。
谢影早已记不清,这是主子第几次露出他们从前从未见过的笑容了。
自从主子娶了王妃,便爱笑了,脾气也好了。
果然,早日娶妻,开怀百年。
“王爷都走远了,你还不跟上?”
冬至看着谢影在挽月阁门前伫立许久,就浑身不自在。
“你怎么这么实诚?”
谢影说完,连忙追上了君祁烨。
秦时月起身的时候,正好小满带回了京城其余卖胭脂水粉的店铺的经营状况。
虽然销量不如时妆阁,但每天的营销还能说的过去,养家糊口养伙计,绰绰有余。
秦时月对着名单,看了许久。
晌午的时候,秦时月又去了一趟大理寺。
找到江慎问扰乱时妆阁的壮汉的情况。
“王妃来的正是时候,前日送来的几个人,正好有要事要说。”
秦时月颔首:“有劳江少卿了。”
再见到几个壮汉的时候,秦时月只觉得他们狼狈了不少。
“沉魂散哪里来的?”秦时月开门见山道。
带头的王壮抬眸:“你说什么?”
“你们既然动用了沉魂散,想来不仅仅是捣乱时妆阁的原因。”
“那也是那个黑斗篷,那天我不是说了吗?一切都是他主谋,至于具体什么原因,我们哪里会知道?”
王壮抓着牢门大声辩解。
“我知道啊!但是,如果抓不到他,也只有你们顶罪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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