众人见一个小丫头把个包袱扔地上,心下都在好奇。
文月用她那双小胖手俐落的解开包袱结,只见一叠叠颜色各异,一尺见方的布料被整齐包裹着。
李桂花眼神一暗,一双又怯又恨的眼睛满是愤懑。一张原本普通的圆脸,却变得异常尖刻,让人心生不喜。
文月指着地上的布料,声音稚嫩的质问:“二婶,这是我娘接的绣活儿,这么多货要求半个月绣完就交绣坊。你知道我娘得熬多少夜才能做完吗?
就像以前你下地干活儿,我娘也经常熬得腰酸背痛,两眼通红。为什么你就是辛苦劳作,我娘就是偷奸耍滑?”
文月清脆的嗓音说着说着便带上了哭腔,小脸儿哭唧唧的对叶老太喊到:“呜呜……奶奶,娘每月都能挣几百大钱儿,我以后也好好干活儿,呜呜……我们不吃白食,以后二婶就不会再骂我了,也不会再淹死我了对不对?”
叶老太一听孙女哭,脸都皱成核桃皮儿了,抱着文月一阵心肝儿肉的叫。
本来在院内不好出面的范氏,听着女儿哭了,也跑出来抱着女儿哭到:“乖女儿,有娘在,谁也不能卖了你!你姓叶,吃的是叶家饭,没喝过李家一口水,我看她们谁敢?”
如果说文月是演戏高手,那范氏则是真的伤心了。她完全相信李桂花能干出恐吓她女儿的事。
此时众人听叶老太和个小女娃都说李桂花蓄意害命才被和离,一下子觉得这女人也太黑心了。
这样黑心的媳妇儿谁家敢娶?人家范氏一个女人都能挣几百文一个月,这可是好多男人都办不到的?那还管人家下不下地干活儿?
听村民们议论纷纷,总算察觉到自己被骗来当枪使的李村长,指着李桂花问:“你究竟是何原因被叶家赶回娘家的?你真推了人家娃下水?”
李老头夫妻俩互看一眼,暗道一声糟,本想把让大家都知道叶家偏心大房,叶家大儿媳好吃懒做,才产生矛盾,可绕来绕去,最后还是得落在这个点上。
李桂花面对村长的质问,一时不知如何作答,可她牢记爹娘的吩咐,绝不能承认自己有意伤人,哪怕是之前被人看见了,也要否认。
于是她一个劲儿的摇头说:“叔,我没有,我怎么敢害人呢?我只是在河边和文月起了点执着,我没想故意害她的!”
叶大安把板车扔在人群外,走进来满脸厌恶的说:“你以为死咬着不承认就有挽回的余地吗?你也太小看我们叶家了!”
他环顾四周,拱手行礼道:“各位乡邻,李桂花谋害我女儿是赵大夫家的孙子亲眼所见,不信的尽可询问。若不是他们相救,我女儿恐怕早就丢了性命。
我爹觉得家丑不可外扬,看在叶家子孙的份儿上,看到五郎的份儿上,不想将事情闹的人尽皆知,只愿两人和离,以后我娶你嫁各不相干!
可我家的退让,却让李家蹬鼻子上脸,居然还敢叫人闹上门儿来!
我告诉你们李家,这和离已是定局,今早我家二弟已去衙门登记去了,你们就算闹破天也没用!”
李老头和李老太脸色十分难看,这叶大安行事未免太霸道了些。
李村长觉得自己一定是吃多撑着了,才会来躺这趟浑水,于是气呼呼的带人离开了。
李桂花一下慌了,爹娘帮不了自己,连沾亲带故的村长叔也帮不了。她一下冲着门囗胡乱喊道:“五郎啊,你爹不要我了,你也不要娘了吗?你可是我生的呀……”
事发突然,若不是门囗的叶老爷子拦住,她已冲进了院内。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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