三郎就当没听见,有时有点儿好胜心未尝不是件好事儿,弟弟上进就好。
不一会儿,先后又来了两群看起来像商队的人,四张桌子还有些不够坐,只能站在旁边儿吃。看客人对味道的反应都还挺不错。这下文月就更放心了。
结果刚到午时的样子,东西基本上都卖完了,就大骨汤还剩了点儿。
几人欢欢喜喜的收拾准备回家了。
叶老太夫妻俩一天都惦记着儿孙们出去做生意的事儿,尤其是叶老太,明知回来不了那么早,却已经走出家门张望几次了。
“奶,我们回来啦!”
这活泼明朗的声音,不是自己那个小孙女还有谁?
叶老太扔下缝缝补补的衣服,动作麻利地跳下炕迎了出来。
看到儿孙都喜气洋洋,要卖的东西也空空如也,心里总算松了口气。
“哎呀,都卖完啦?竟然这么早就回来了?”
“都卖完呐,奶奶,咱们明天可得多加货了!”
“加加加!能卖多少加多少,咱们还怕多干这点活不成。”
于是下午,一家子又是忙忙碌碌起来。剁馅儿剁得碰碰响,炒料炒出嗞嗞声,包包子包得一篮又一篮。
一家子干得热火朝天,人多力量大,竟不知不觉,没多大功夫就把量做足了。这次馅儿和昨天包的一样,不过除了馒头数量没变,其他包子都各做了一百个。
快开晚饭时,叶老太将儿子给的钱袋一抽,一个个铜钱铺在了炕上。
“数钱喽!数钱喽!”四郎又是最积极的一个,一下跳到床上。
“你这个小泼猴,别把奶的炕给弄脏喽!”叶老太拍了下四孙儿的腿。
文月有些好笑,自家四哥似乎对收钱数钱格外感兴趣,招呼客人也有模有样,虽现在看不出啥大智慧,但至少还是机灵伶俐,说不定以后是个做生意的好苗子。
四郎一边数一边哇哇叫着发财了,聒噪得范氏这个好脾气的娘都想拍他两巴掌了。
文月来到这儿还是第一次做生意赚钱,也觉得挺有意义,于是也加入数银子的行列。最后两人数出来共有五百三十多文,刨除面粉、肉等原料成本,竟然赚了将近400文。
“我的个乖乖,这半天儿竟然就赚了几百文!那明天咱不是要赚七八百文?”
“那一个月就得二十几两银了?”叶大康算了下有些吃惊。他大哥上次走镖一个多月,风里来雨里去,把命都差点儿搭进去,也没见挣来这么多钱。
“那咱得期待天天都有这个生意,然后没下雨天才行!”文月去泼点儿冷水。
老爷子抽了口烟,看二儿子一眼,“一天儿还看不准个好歹,等多做几天才妥当。”
文月想了想,“爷,如果咱们生意能够持续这样好,我们完全有必要在那儿建个铺子,桌椅板凳和碗筷才好放,总不能每天都费这么多人力挑来挑去的!
而且现在是秋天,不冷不热,咱们在那儿守着也还好,可若是冬夏,那也够得热,够得冷,就算那时候客人也不太愿意坐在那儿吃呀!”
文月是个喜欢走一步看两步的人,这样才能为以后做好准备。
“闺女说得对,你爹我也是这样想的!”叶大安觉得闺女的聪明都随了自己,心里简直都快乐开了花!
文月一看他爹那个得瑟样,就知道他爹又在脑补了。哎呀,老爹有时候啊也挺自恋的。
老爷子拍板儿道:“行,咱们就这么决定,要过几天生意都这么好,咱就去建个铺子。舍不得孩子套不着狼,做生意总得投入才有赚嘛!”
事情就这样定了,一家人愉快的干起了晚饭,今天开张大吉,文月特地做了红烧肉,给大家犒劳犒劳。
若是以前,叶老太难免会心疼经常吃这大块大块的肉。但现在家里有了进项,老太太也能只管吃肉倍儿香了。
叶家人倒是其乐融融,而村子的另一头,一幢青砖瓦房里传来暴躁的痛呼声。
“哎呀,你轻点儿,你想痛死我吗?”刘寡妇正在给儿子的手指换药,刘根儿忍不住哇哇大叫。
“娘已经很轻了,儿子你再叫,娘也不敢给你上药啦!”
本来今天下午,约了那天给儿子接骨的大夫换药,可刘根儿一痛起来乱骂人家庸医,把老大夫给气跑了,只有她这个老娘亲自上手了。
“你们都走,都走,烦死我了,就让我变成残废,让我自身自灭好了!”刘根儿想起这两天的痛,就忍不住想哭嚎。
太他娘的憋屈了,被人欺负到这份儿上。
刘寡妇看儿子心情不好,赶紧安慰道:“大夫不是说了吗?你只是骨节错位,他给你矫正就好了,好好养着,以后还能恢复正常的。”
“好个屁呀,你儿子都快被人欺负死了,活的这么憋屈还有啥意思呀?”
刘寡妇听罢怒气腾腾的问:“你终于肯承认你是被人打啦?我就说你那天回来怎么脖子上有红勒痕,指头还断了,摔跤咋回摔成这样?
你告诉娘,是哪个杀千刀的把你伤成这样,你跟我说是谁?我一定找上门闹的他鸡犬不宁!吃了熊心豹子胆呐,敢把我儿子欺负成这样?”
刘寡妇见儿子不说话,想了想问:“难不成又是叶文菊了个死丫头?她上次打了你,我说要找上门儿去,你偏要因为她姐不让我上门儿?
这次她就变本加厉了吧?可她一个女孩儿能把你手折成这样?脖子勒成这样?”
刘寡妇说着说着自己都有些不信了。
刘根儿想起那个威胁他不准乱说话的人,烦躁的向他娘吼道:“我就算告诉你了,你也对付不了他,有个屁用啊!”
他用手扒了扒自己乱糟糟的头发,抬起头看着刘寡妇道:“娘啊,我说你就别天天跟那些没几个银子又没啥本事的臭男人鬼混了!
你要找也找些个有本事的,有啥事儿也好罩着罩着我呀,不然你儿子都被欺负成啥样了也不敢还手?”
刘寡妇难得老脸一红,一个巴掌拍在刘根儿身上:“你这个死孩子,你在说啥呢?让别人听了去,你娘还要不要活啦?”
刘根儿看着刘寡妇,冷哼一声,仿佛在说:“你都活不下去,还有谁能活下去?”
刘寡妇被自己儿子气了个倒仰,气冲冲的出了门。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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