原来二郎的先生有位同窗好友前些年考中进士后被外派到了北临府的一个边陲小城做了县令。
这次先生去北临府,不仅是探望好友,也是为了让自己手下几个比较中意的学生能出去见见外面的世界,开开眼界。他自己开的私塾,而非官学,倒是能自由的依照自己的方式来培养学生。
叶大安看儿子这趟回来确实有些黑了,倒不是妻子瞎操心,“这次跟洪先生去北临府待了那么久,可有收获?”
二郎点点头,俊秀的脸上虽还带着一丝少年的稚嫩,却也有自己的感触,“读万卷书不如行万里路,行万里路不如阅人无数。儿子离开这方寸之地,确实开阔了眼界。”
说罢,他温润的双眸透着华光,“爷,爹,洪先生叫我明年可以下场了!”
老爷子抽烟的手一顿,“当真?他不拦着你了?”
之前自家孙子想下考场被拦着了,先生说二郎虽聪慧过人,要考上秀才希望是很大的,但是他怕二郎年纪尚轻,考上秀才后会得意懈怠,不如多学一年,将基础给打牢固了,来年考个好些的名次。
叶老太和范氏听了也高兴,她们知道这孩子一直都想科考的。
二郎眼里是掩饰不了的喜悦:“不拦了,先生说像我们这样毫无背景的农家子,只要这几年别急着进官场,实力到了,该参考的就参考便是!”
叶大安想起学识过人的洪先生虽小有家产,自己也办了好几年私塾,却也没啥大背景。于是便问二郎:“这么说,洪先生也是暂时不会参加科考了?”
文月记得听娘说过,他二哥运气好,跟了个好先生。原本洪先生几年前参加乡试拿下了第一名“解元”,成了举人。可惜他常病不起的父亲突然离世,他便只能停考,继续回自己的书院教书,再等三年。本朝有规定,学子父母过世,三年内不能参加科考,如同官员丁忧。
二郎听到到父亲的问话,想起这次北行所见所闻,蹙眉说:“本来先生就觉得现在的朝廷吏治混乱,腐败奢靡,再加上最近两年太子和平王之间的争斗越演越烈,朝中大臣纷纷站队,剩下想要中立的反而两家都得罪,更是夹缝里求生!先生的同窗也是因为得罪了平王的党羽,才被迫去了边陲小城当县令。”
这是文月来这个世界这么久,第一次觉得自己的确置身在了封建皇权的统治下。他们一个小山村的平民百姓,平时想要了解这些消息可不容易。
文月有些奇怪的问:“既然有了太子,竟然还有皇子敢这么大动作的拉帮结派,莫不是这平王有多大的靠山不成?”
二郎看了妹妹一样,没想到小丫头还对朝堂之事感兴趣。“太子有兵权在握的外家世代驻守北临府,守着边彊。平王却有皇帝的宠爱,而且他母亲蓝贵妃也得宠。具体情形,先生也不愿意与我们详说,我想他大概怕我们少不经事,祸从口出!”
叶老爷子点点头,“不错,这天家之事咱们管不着,咱老百姓好好过日子就行!”
文月倒觉得老百姓有没有安稳日子过,还真得看这帮权贵怎么干事儿,若真为争权夺利不管不顾,估计日子不好过的也是下面的人。
二郎默了会儿,“爷,可我念书,就是想走科举这条路,如果可以,这朝中大事儿我都得去了解!”
文月一听,看来二哥不是想甘于平凡的人。
三郎知道自己这个双胞哥哥一直都是个很有想法的人,“二哥说得也有道理,若二哥以后真走科举做了官儿,可不能两耳不闻窗外事,一心只读圣贤书。”
叶老爷子难得哈哈一笑,“好,好,我的孙儿们就应该如此,得会自己想事情。”
麦儿走进堂屋,“二表哥,娘说你走累了,给你烧了热水,你赶紧去洗个澡吧!”
二郎忙起身去房里拿衣服洗澡了。
晚上睡觉后,文月又进了空间,想着自己收集的黄芪种子,她很想播种。
可她一点儿经验都没有,即使在前世,爷爷都不曾自己种过药材,所以她也没啥可参照的。
这里光照充足, 却又四季如春,或许不太适合喜欢阴暗潮湿生长环境的药材。不过她记得黄芪是喜阳的,应该是适应它生长的。
于是文月把种子往地上一撒,然后附上一层很薄的泥土。管它的,试一下就知道行不行了,反正是无本买卖 。
文月撒完药种,出了空间,钻进被子里美美的睡觉去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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