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话本子，也不过是为您锦上添花罢了。”柳竹顿了顿，继续道。
果然，南山先生在听完这番话后，满意地眯起了眼。
“一回合按十五两银子算，您意下如何？”
红楼梦之精彩程度，其实远不止这个数，柳竹相对折中的价位。
谁知，南山先生的脸再次垮下去。
“我说书一向只说自己亲自执笔写下的，若是应下你，岂不坏了我多年的规矩？”他胡子颤了颤，从胸腔中发出一声冷哼。
柳竹面上的笑容淡了几分，仍在极力劝说，“先生您放心，若是您买下，一定不会有人说出原作者并非是您。”
南山先生瞥了她好几眼，还是不愿松口：“毁我清誉的事儿，就是别人不知，我也不会做。”
柳竹面上的表情未变，其中心中早已接近崩溃。
她真是没想到，这南山先生竟然如此难搞。
她再次试探性地问道：“那先生要如何才肯同意？”
若是他仍拒绝，她就只能再另想它法了。
南山先生懒散地靠在椅背上，摸了摸胡须，慢悠悠道：“你给我看的，也才一个回合而已，我不多看一些，又如何能知这话本子到底是否精彩啊？”
闻言，柳竹手掌不自觉地攥紧，“您想再看多少？”
“起码七十回合。”南山先生比出一个七的手势。
这下，柳竹是彻底听出他话中的意思了。
一般长篇话本子，也就一百二十回合，他张口就要七十回，打的就是白拿的主意！
忍了这么久的柳竹一下子便恼了，刷地站起身，两只手攥得紧紧的，声音气得有些颤抖：“我诚心诚意地要与先生合作，谁知先生竟如此不讲道理。”
被戳穿心思的南山先生表情也冷了下来，一双苍老精明的双眼死死盯着柳竹：“你什么意思？”
“字面意思罢了。”
语毕，柳竹连基本的礼节也不顾了，转身就走。
“啪！”
身后传来南山先生猛拍桌子的声音，紧接着他气急败坏地骂道：“你一个姑娘家，不在闺阁中好好待着，跑出来抛头露面，又能是什么好种？”
柳竹只当听不见，步伐没有半分停顿，扬长而去。
南山先生的咒骂却一刻也未停歇，直至柳竹关上门，才稍稍隔绝了一部分声音。
她深吸一口气，木着脸离开了这座茶楼。
再次来到熙熙攘攘的大街，柳竹仍然十分迷茫。
她漫无目的地走，等终于累了，就随便找了个台阶坐下休息，看着不远处发呆。
现在，她倒是有些理解那些古时怀才不遇的大文豪了。
点子有、话本子也有，就是无人欣赏。
实在是难。
柳竹丧气地敲了敲脑袋，又起身继续往前。
终于，在路过一家青楼时，她又灵机一动，有了新主意。
现在是白日，进出这里的人并没有多少，只有两个漂亮女人柔弱无骨地倚在门框上，一副无精打采的模样。
柳竹走近，那女人瞧了她一眼，很快嫌弃道：“去去去，你一个姑娘家，来这里做什么？”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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