贾晟这一出事,立刻引起了不小的风波。
还惊动了陆煊。
正好最近太忙,他都顾不上回家睡觉,直接歇在了衙门里。
所以贾晟出事后,很快有人禀报给了陆煊。
陆煊睡到一半被人吵醒,脸色黑得吓人。他匆匆披衣而起,听说贾晟上吐下泻,脸色又黑了几分。
好在衙门里就有专职的大夫,给贾晟看过后,说他是中毒。
大夫很快开了药,给贾晟熬了一大碗解毒的汤药,让贾晟喝了下去。
贾晟嫌药太苦,险些一口吐出来,结果被大夫眼疾手快的托起了下巴,又在他身上一按,直接迫使他喝了下去。
然后把剩下的汤药也给他灌了下去。
结果贾晟喝了这药,吐得更厉害了,还拉得双腿发软,险些掉进茅坑里。
几乎去了半条命。
等姜驰接到消息,赶来黑麒卫衙门看见贾晟,就见他脸色发青地瘫在床上,一副病入膏肓,命不久矣的可怜模样。
他吓了一跳,连忙问陆煊:“陆指挥,他这是……”
陆煊有些心虚,面上却看不出丝毫异样:“他中了剧毒,险些命丧黄泉。好在衙门里的大夫及时给他解了毒,才保住了他这条命。”
姜驰眉头一皱:“他怎会突然中毒?”
陆煊突然冷冷一笑:“我也想知道,他为何会突然中毒!不管是谁,胆敢在黑麒卫衙门里兴风作浪,我都会让他后悔来到这世上!”
姜驰见他明显动了真火,也就默默闭上了嘴,以免惹恼了陆煊。
陆煊则继续说道:“此事我定会彻查清楚!”
姜驰连忙恭维道:“我自然是相信陆指挥!毕竟这天下就没有你查不清楚的案子。”
顿了顿,他又好奇问道:“不知仵作可查清了昨日那名死者的真正死因?”
陆煊点点头:“那人也中了毒,肠穿肚烂,即便贾晟没有打人,他也只有死路一条。”
姜驰松了口气:“这么说,他并非是被贾晟打死,而是中毒而死?”
陆煊却说道:“的确有这个可能,不过也可能是贾晟下手太重,他的毒还没来得及发作,就已经被贾晟打死,这事还得再查查。”
姜驰有些不悦:“陆指挥的意思是,贾晟暂时还不能回去?”
陆煊勾唇:“不错!”
贾晟昨日来黑麒卫衙门的时候,整个人看起来还是好好的,结果才待了一晚上,就变得半死不活。
要是让他就这么回去,外人会怎么看他这个黑麒卫衙门?
而且,他怀疑贾晟早已中毒,只是昨晚半夜在突然发作。
这事必须得仔细查查!
姜驰见陆煊执意不肯放人,又不敢强抢,只能暂时离开。
陆煊担心黑麒卫内部被人收买,偷偷给贾晟下了毒,仔细彻查了一番,还真找出不少有问题的人。
随后顺藤摸瓜,又揪出了不少人。
所以接下来的好几日,整个京城都是风声鹤唳,仿佛到处都能看见黑麒卫在抓人。
谢樱却丝毫没受影响。
她天天待在家里,通过香香到处看戏,吃了一堆各种各样的瓜。
只可惜,陆煊和洛铮查了好几日,也没能找到那名算计谢樱的幕后黑手。
虽然他们让画师根据刘喜的供词,画出了跟他接头之人的画像,可那人明显伪装了容貌,始终将脸藏得严严实实,全身上下也看不出明显的特征。
想要将人找出来,无异于大海捞针。
洛铮将这个结果告诉谢修的时候,谢修气得青筋直冒,浑身杀气腾腾。
好半晌,他才压下身上仿佛实质般翻涌的杀气,冷静说道:“对方看来是有备而来,自然不会让人轻易将他找出来。
这样的人,绝不会是碌碌无为之辈。他敢躲在背后算计姜家,绝不会轻易偃旗息鼓。有第一次,就会有第二次第三次。
只要他继续出手,就不可能一直躲藏下去!”
洛铮安慰他:“你能这样想就好,如今你的当务之急,还是考科举。你现在的身份还是太低,只有高中进士,有了官身,你才能够彻底翻身。”
“我明白。”谢修点点头,又问他,“不知陈家的事情查得如何了?我听说陈家藏了火药。他们怎么会有这么大的胆子?难道心怀不轨?”
洛铮想到陈家的事,眉头迅速皱紧:“这事有些麻烦。陈家野心太大,又暗中发展了许多年,不知道藏了多少暗手。
虽然现在陈家人已经被抓,但陈绶早已逃了出去,下落不明。陈家这次会倒,跟樱樱也有一些关系,你以后最好还是小心些。
他们能算计贾晟,有朝一日就可能算计你。”
谢修十分惊讶:“陈家的事,怎么会跟樱樱有关?她还是个孩子!”
他虽然知道谢樱来历不凡,也从谢樱的心声里知晓了宫里小皇子的事,可具体经过,他并不清楚。
自然也就没有想到,这事居然会跟谢樱有关。
洛铮眼神复杂地看着谢修,想到谢樱的小福星之名,简直都有些嫉妒谢修的好运气。
“你可知,宫里出了多大的事?那日长公主带樱樱进宫,拜见太后
结果李婕妤正好带着小皇子陪在太后身边,想让太后答应,让樱樱这个小福星进宫,陪伴小皇子。
长公主不肯答应,姜贵妃跟陈皇后闻讯赶了过去,陈皇后刚抱起樱樱,她就哇哇大哭,让药神医发现了陈皇后身上藏着的毒。
要不是樱樱突然大哭,他们也不会想到让药神医去看,进而发现陈皇后身上的毒。
之后陈皇后和李婕妤都出了事,陈家也被黑麒卫包围,当夜突发大火,还有火药爆炸。
你说,你要是陈绶,你会不会记恨樱樱?”
谢修震惊得说不出话来:“……”
他万万没有想到,自己女儿的大哭,居然会引来这样大的变故!
他眼神复杂地看向洛铮,语气有些诡异:“所以你的意思是,你花了这么多年都没能扳倒的陈家和陈皇后,被樱樱一个大哭给扳倒了?”
洛铮危险地眯起眼,眼神冰冷地看着谢修,怀疑这小子皮痒了。
他抬起下巴,表情有些得意:“最大的功臣,自然是药神医。”
当然,还有长公主的那位小公子。
那小子还真是什么话都敢说!
想到司徒渊当时的那些话,洛铮的表情就变得有些古怪。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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