白玉竹吓得花容失色,口中惊叫连连:“你干什么?你快放开!”
一旁的下人眼看情况不妙,连忙去拉门房。
“李昆,你干什么?还不快放开二少夫人!”
“快住手,你不要命了!”
这话却是越发刺激了李昆,他像是吃了熊心豹子胆,用手臂死死抱着白玉竹的小腿不肯撒手,嘴里还大声吼道:“二少夫人,你快让二少爷帮我求情!
二少爷最听你的话了,他就是你和夫人养的哈巴狗,只要你让他帮我求情,他肯定会答应!
我可都是按照你的吩咐,才把大少爷当成骗子赶走的!你要是敢见死不救,别怪我翻脸不认人!”
他越说声音越大,说出来的话也愈发放肆,显然已经恼羞成怒,彻底没了理智。
白玉竹气得双目赤红,简直恨不得一剑劈死这个狗东西。
谢修和屠娇娇看到这惊人的一幕,也是吃惊不已。
不过两人很快就反应过来。
谢修不悦地呵斥谢攸:“二弟你还愣着干什么?怎能任由弟妹被一个奴才欺辱?还不快去帮帮她!”
这话成功让谢攸从震惊中清醒过来,同时也激起了白玉竹对谢攸的怨恨。
白玉竹愤恨地瞪着谢攸,赤红的双目里满是对他的失望和嫌弃。
她委屈得双目落泪,心中翻腾起浓浓的悔恨:若是那个人,绝不会像谢攸这般无用,更不会让这狗东西有机会触碰她!
当年她若是能够勇敢一些,又怎会落入谢府这个牢笼?
还有陈芳这个好姑母,如果不是她……如果不是陈芳逼她,她又怎么会嫁给谢攸这个窝囊废?
谢攸被她一瞪,只当她是不满,连忙上去拉人。
可惜他就是个文弱书生,肩不能扛,手不能提,哪里是李昆的对手?
这一拉,不仅没能将李昆拉开,还被李昆一个撞击,踉跄着摔倒在地,并且正正好摔在谢修面前。
谢修看着他四脚朝天的狼狈模样,嘲讽地弯了弯唇,随即故作担心地问道:“二弟你没事吧?能自己起来吗?可有受伤?”
谢攸对上他那双带笑的眼眸,当即恼羞成怒,猛地从地上爬起:“不劳大哥担心,我好得很!”
说完他就要回去帮白玉竹,谁知李昆突然大吼道:“二少夫人,你怎么能如此绝情?
明明是你先勾引了我,我才将你放进了心里,日日夜夜地想着你!
你不喜欢大少爷,怕大少爷的孩子会抢了荣哥儿和大姐儿的宠爱,我才帮你将人赶走,现在他们要杀我,你怎么可以见死不救?
难道你也想要我去死吗?”
他这番怒吼吓得所有人脸色大变,甚至忘了堵他的嘴。
直到他吼完,谢允才猛地反应过来,怒喝着让人堵住他的嘴。
正巧,李昆的老子娘听到消息,急匆匆跑来花厅想要求情。
谁知两人刚走到花厅外,就听见他这番大逆不道的话。
两吓得当场脸色大变,连忙冲进花厅,抱人的抱人,堵嘴的堵嘴。
只见他老子从背后将他的双臂和身躯死死抱住,他娘则用手死死捂住他的嘴,肥硕的脸上写满了惊慌和焦急。
一直在吃瓜看戏的谢樱都惊呆了。
她……她家香香难道穿越之后,进化得更厉害了?
她明明记得,那毒液是让人说出真心话的。
怎么还扯到勾引上了?
白玉竹勾引过这个门房?
不应该啊!原书里这女人虽然看不上谢攸,但她也只有徐茂春一个男人。
怎会勾引这门房?
虽说这人长得还行,可白玉竹应该瞧不上吧?谢攸长得比他英俊多了,又是个贵公子,气度也好,白玉竹都瞧不上。
她能看上这个面相忠厚,内里藏奸还猥琐的门房?
绝对不可能!
谢樱虽然厌恶白玉竹,却也不信她能勾引一个门房。多半是这人太过普信,把白玉竹看他的眼神当成了勾引。
谢攸同样不信,他此时看李昆的眼神简直恨不能活撕了他,哪里还像之前的事不关己,高高挂起?
他彻底恼羞成怒:“来人,将这狗东西捆起来!拔了他的舌头!真是吃了狗胆,竟敢这般污蔑二少夫人!”
李昆的老子娘一听要拔他的舌头,当即就想求饶。
结果一个不留神,就让李昆挣脱了出来。
他此时不光红了眼睛,一张脸也涨得通红,像是喝多了酒,也像是怒火攻心,彻底豁了出去。
“我污蔑?分明是这贱人朝我抛媚眼,故意勾引我!今天大少爷一来,我就跑去找她报信,结果她的丫鬟翡翠让我将人赶走,还说事成之后少不了我的好处,不然我能冒着风险赶走大少爷?”
李昆这话一出,扶着白玉竹的丫鬟瞬间惨白了脸色,摇摇欲坠。
白玉竹难以置信地朝她看去:“翡翠,我一直信你,可你居然……你怎么能做出这种事情?”
翡翠猛地瞪大眼眸,同样难以置信地看着她:“奴……奴婢……”
她想说奴婢没有,却被身后的嬷嬷猛地钳制住,在她耳朵旁小声说道:“想想你的老子娘……”
翡翠瞬间褪去了所有血色,身子一软倒在嬷嬷怀里,颤抖着嘴唇说道:“都……都是奴婢……是奴婢对二少夫人心怀怨怼……”
话还没说完,她竟是吓得白眼一翻,直接晕倒了过去。
谢樱同情地看了她一眼,知道她肯定活不长了。
不管白玉竹勾引李昆的事情是真是假,谢允都会让它变成假的,而白玉竹指使李昆赶走他们一家,谢允也会帮忙甩锅。
现在翡翠被推出来背了这个黑锅,谢允就不可能让这件事再有任何反转,坏了谢府的名声。
谢樱猜得没错,当翡翠和李昆都被拖下去后,过了大约一盏茶的功夫,就有人来报,说是两人已经招供。
翡翠因为白玉竹少给了她的赏赐,心怀怨怼,就想趁这次白玉竹管家的时候,给她添堵。于是哄骗李昆,让他赶走谢修。
而李昆平时喜欢喝酒赌钱,有次被白玉竹撞见后,被她狠狠斥责了一通,还罚了他的钱,于是一直心怀不满。
这次他以为自己活不了,就恶从胆边生,故意编排白玉竹勾引他,坏她名节,想拉她一起下地狱。
谢攸听完供词,立刻咬牙切齿地说道:“如此阴险恶毒的小人,府里绝不能留!必须乱棍打死,以儆效尤!”
谢修却不赞同地说道:“这也太残忍了,正所谓,得饶人处且饶人。他只是喝多了酒才会犯错,二弟就网开一面,饶恕他这回吧。”
谢攸气得勃然大怒,突然觉得这话有些耳熟。
等等,这不就是他之前劝谢修大度的话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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