谢樱思来想去,总觉得是有人在背后骂她,于是果断在心里掏出小本本,给每个仇人都记了一笔。
听到她心声的屠娇娇和谢柔:“……”
孩子这么小就这么记仇,会不会不太好?
这样的念头刚冒出来,就被屠娇娇和谢柔默契地拍飞。
记仇怎么不好了?
她们都被欺负成这样了,凭什么不能记仇?
就该狠狠记仇,然后报复回去!
不过樱樱刚才打喷嚏,不会真是有人在背后念叨吧?
屠娇娇和谢柔对视一眼,默默也在心里掏出了小本本。
果断给每个仇人记上一笔后,屠娇娇忍不住说道:“柔儿,要不你还是别搬了?你还这么小,一个人搬过去我不放心。”
谢柔无奈地拉住屠娇娇的手:“娘,我已经不小了。太祖母都说了,再过两年,我就可以开始相看了。”
“她那是胡说八道,你可千万别信!你今年才十岁,就是再过两年,你也还是个小丫头,着急相看什么?等你以后大了再说!”
屠娇娇说得斩钉截铁,杀气腾腾。
她可不想女儿小小年纪,还什么都不懂的时候,就开始相看。
更何况,松鹤院的老太婆未必就安了好心。
她要当真在意谢修这个大孙子,这些年又怎会半点不想念,舒舒服服地待在松鹤院里享福?
可她不关心谢修也就罢了,如今居然还将主意打到了她女儿身上,她哪里能忍?
一个个的都当她是软柿子么?
还好谢修早看清了这些所谓亲人的嘴脸,这次回来,就不是冲着寻找亲情来的,他们也不会在谢府待太久。
不管老太婆打的是什么主意,都是痴心妄想!
而且松鹤院距离潇湘院不算远,她可以趁着晨昏定省,天天过去看女儿,不怕女儿受了欺负。
屠娇娇虽然这样想,却还是不放心地叮嘱了谢柔好几遍。
直到老夫人派了人来催,她才烦躁地翻了个白眼,亲自送了谢柔去松鹤院。
松鹤院倒是已经准备好了谢柔的房间,就在谢优隔壁。
谢优原本和她生母一起住,前不久谢佳突然私奔,将老夫人气得不行。
她担心谢优跟着学坏,就让谢优搬来了松鹤院,准备亲自教她规矩,再给谢优挑个好亲事。
即便谢优只是庶女,不能嫁得比谢佳更好,老夫人也不想白白浪费了一个孙女。
便是将她嫁给那些有望高中的穷秀才,今后也能成为不错的助力。
为此,老夫人决不允许谢优学坏,更不准陈芳从中作梗。
屠娇娇不关心老夫人想要如何安排谢优,反正她对谢家所有人都喜欢不起来。
谢优虽然瞧着不错,可她自从知道了谢佳做的那些事,就对“小姑子”这种生物敬谢不敏。
谁知道谢优是不是表面看着老实,其实内里藏奸的?
这人能在陈芳眼皮底下平安长大,屠娇娇就不信她会是个善茬。
所以一看见谢优从隔壁出来,得知她就住在谢柔隔壁,屠娇娇就提起了十二万分的警觉,恨不得立刻将谢柔打包带回去。
谢柔却是不动声色地捏了捏她的手,面上笑吟吟地跟谢优行了礼,脆生生地说道:“原来小姑姑就住在隔壁,真是太好了,这样柔儿以后可有伴了。”
她说到这里,笑容又变得腼腆羞涩,“只是柔儿以前都住在乡下,不太懂京城这边的规矩,要是有不周到的地方,希望小姑姑能够不吝赐教地指出来,私底下提点提点柔儿。”
谢优笑容温和,目光里充满了善意:“都是自家人,柔儿不必拘束。以后你住在这里,有什么不清楚的尽管来问我。我肯定知无不言言无不尽,绝不让外人欺负了你。”
谢柔喜滋滋地跟她道了谢,很快拉着她闲聊起来,关系也亲近了许多。
屠娇娇见状,只好亲自带着人将谢柔的行李搬了进去,顺便仔细检查了所有屋子,确定没有什么不妥的地方,这才微微放心。
等她出去的时候,就看见谢柔星星眼地看着谢优,活像一个小迷妹。
她走过去听了一会儿,发现谢柔是在打听谢优的喜好,便试探着跟谢优打听了谢府其他人的喜好。
谢优倒是当真知无不言,而且说话不疾不徐,语气柔柔的,一看就很有规矩。
屠娇娇忍不住就想到了母亲柳知春,柳知春曾经因为家贫,被父母卖进宫做了宫女。
她曾经好奇,询问过母亲在宫里的生活,母亲却从不肯说。
但她看得出来,母亲的规矩非常好,双手也保养得极为漂亮,绝不会是底层宫女。
她还听人说,母亲以前生得面黄肌瘦,回来的时候却变得十分漂亮,让人根本不敢认。
如今看着侃侃而谈的谢优,屠娇娇不禁在心里摇了摇头:谢优的规矩虽然学得很不错,可是跟母亲比起来,还是差了许多。
果然在宫里待过的人就是不一样。
也不知道她以后有没有机会进宫瞧瞧。
皇帝住的地方,应该金碧辉煌得很吧?说不定连皇帝的寝宫都是用金子铺的。
屠娇娇偷偷在心里腹诽。
不过她到底惦记着谢樱和谢棣,所以坐了一会儿,眼看着谢柔应对得极好,还跟谢优相处得很不错。
所以听完谢府所有人的喜好后,她就拉着谢柔去拜见了老夫人,然后坐了一会儿就回了潇湘院。
找到谢修,把谢优说的那些话重复了一遍。
谢修默默听完,随即勾起一抹意味深长的笑:“陈芳眼睛里向来容不得沙子,谢佳又是那样的性子,谢优在府里的处境不会好。
她故意跟你说这么多,应该是想示好。她的年纪已经不小,谢佳又做出那种事,她自然要在婚事上多费些心思。”
屠娇娇忍不住叹气:“她倒也是个可怜人。”
谢修嘲讽地笑了笑:“她再差,也是谢府的小姐。要说可怜,也是那些生而为奴的下人更可怜。”
屠娇娇突然想起昨日的翡翠,一个好好的人,被人推出来背锅,转眼就没了性命,的确要比谢优可怜得多。
她立刻戒备起来,小声说道:“她想要好亲事,难免要讨好陈芳,我得让柔儿小心她!”
谢修点点头:“小心是对的,不过明面上没必要得罪,礼尚往来就行。她如何对待咱们,咱们也如何对她。”
两人又商量了潇湘院该如何修整,然后便再次忙碌起来。
花了小半月,潇湘院被修整一新,枯死的花木也换上了新的。原本衰败枯寂得犹如鬼屋的宅子,就这样一点点变得鲜活起来。
谢樱感受着院子里多出来的毒花毒草,觉得这便宜不能白占,于是礼貌地给陈芳和白玉竹送了回礼。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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