那声音像是有人捏着嗓子在尖叫,听起来十分诡异。
陈绶和孙康吓得连忙扭头去看,却只看见一道一闪而逝的身影。
偏偏陈绶此时衣衫不整,孙康又被他刺中大腿,两人谁也没法去追,只能眼睁睁看着对方消失。
想到参加聚会的人很可能已经听到刚刚的动静,陈绶哪里还顾得上那人?
他慌乱地提起裤子,拉好衣服,同时呵斥孙康赶紧找地方躲藏。
然而孙康大腿被刺伤,此时血流不止,挪动一下都觉得艰难,如何能躲?
就在两人慌乱间,房门突然被人从外面用力踹开。
先前孙康心怀不轨,趁陈绶不注意,偷偷推上了门栓。
原本两人还想着,有门栓挡着,外头的人轻易进不来。
谁知竟有人如此大胆,一来就踹开了房门!
两人连忙扭头去看,想知道究竟是谁踹的门。
这一看,陈绶当即气得目眦欲裂!
“姜二!居然是你!”
陈绶一眼便认出姜二身上的衣服颜色,猜到他便是刚刚逃走的那人。
然而姜二哪里会认?
他笑得一脸得意,口中却说道:“哟,你们这是躲在屋里做什么呢?怎么还衣衫不整的?该不会是做了什么见不得人的事情吧?”
陈绶看着身上被撕破的衣衫,气得五内俱焚,却是百口莫辩!
因为是夏天,天气太热,他穿的是轻薄的丝绢,很容易撕破。
偏偏孙康又像是吃了什么虎狼之药,猴急得像是发疯一般,他身上的衣衫被孙康撕扯,便破得有些厉害。
倒是孙康狡辩道:“姜二,你可不能信口开河,往陈世子身上泼脏水!我和陈世子清清白白,哪有做什么见不得人的事情?”
姜二摇着扇子冷笑:“你们鬼鬼祟祟躲在屋里,还反锁了房门,现在居然有脸说你们清清白白?孙康,你当我们这么多人全都瞎了眼睛,看不见你俩衣衫不整吗?”
孙康恼羞成怒:“姜二,这里是我家!我从未邀请过你,你怎么会在这里?”
姜二的确是不请自来,但他丝毫不慌,还摇着扇子,有恃无恐地说道:“这里是你家又如何?我怎就不能来了?谁让你把蝶衣姑娘纳进府里,让本少爷再也无法欣赏蝶衣姑娘的曼妙舞姿?”
说到这里,他又冷冷一笑,不屑地嘲讽道,“原本我只是听说你在家里设宴,想着蝶衣姑娘或许会献舞,就过来瞧瞧。
谁知来得这么不巧,我才刚进来,就听见这边有人大叫。我一看情况不对劲,又听说你带着陈世子来这边换衣服,担心你们出事,赶紧带着人赶了过来。
谁知道你们居然背着其他人,偷偷躲在屋里相亲相爱,你侬我侬,哎,当真是世风日下,人心不古,不堪入目啊!”
他说得不停摇头,一双眼睛却是目光灼灼地在陈绶和孙康身上乱瞄,还补充道:“真没想到,你们居然是这种关系!”
孙康如何受得了这样的羞辱?
他勃然大怒,指着姜二的鼻子就骂道:“姜二,你简直无耻!刚刚分明就是你躲在窗外搞鬼!你还给我下药!陷害我和陈世子!”
他越说越是悲愤,“姜二,莫要以为你姐姐是贵妃,你就能够只手遮天!我和陈世子现在便进宫,求陛下给个公道!”
他这话一说,姜二也是怒不可遏:“好你个孙康,明明就是你跟陈绶躲在这里乱搞,现在居然往老子头上泼脏水!老子刚刚才来,何时给你下的药?
你要进宫找陛下讨公道是吧?行啊,老子跟你一起去!谁要是敢不去,谁他娘的就是孬种!走!咱们现在就进宫!”
陈绶脸色冰冷:“我得先换身衣裳!”
姜二却不肯答应:“不行!你这身衣裳可是证据!”
陈绶便黑着脸说道:“那你们进宫吧,我有伤在身,就不去了。”
他如今衣衫不整,狼狈不堪,进宫去做什么?丢人现眼么?
他又冷冷看了孙康一眼,淡淡说道:“还有,刚才孙康带我过来,的确是想让我换衣服。
只是我们谁也没有想到,屋中竟然藏了一名小贼,这人不仅刺伤了孙康,还撕破我的衣服,抢走我的东西,故意发出叫声,引人前来。”
说到这里,他意味深长地看向姜二,语气冰冷地继续说道,“若是让我抓住那名小贼,定然要将他碎尸万段!姜二少,你说这等小人,该不该死?”
姜二看着他冷笑:“反正这里只有你和孙康,你们究竟躲在屋里做了什么,只有你们自己清楚。这种事情,你又何必问我?
陈世子要是没胆子进宫面圣,你不去就是了。反正你是皇后亲兄长,只有你欺负我的份,难不成我还能绑了你进宫?”
陈绶气得险些咬碎了牙!
“好,我便随你进宫!”
姜二将话说到这份上,他若是再不进宫,倒显得他在心虚。
而且没有泰和帝下令封口,姜二回去后定然要胡说八道!
孙康这次定然中了虎狼之药,否则绝不可能做出那等事情。
姜二来得这样巧,定然是算准了一切,特地前来落井下石。
既然如此,他又何必再跟这小人客气?
陈绶穿了一件斗篷,同姜二等人一起朝外走去,准备进宫。
就在他们离开后,安安静静插在花觚里的美丽蔷薇瞬间消失,一根小绿藤咻地一下钻进地里。
然后从地下追上姜二,偷偷将一粒种子藏在了他的鞋子上。
而长公主府内,司徒渊不解地看着谢樱:“你的表情怎么怪怪的?”
谢樱脸上的诡异表情瞬间消失,还无辜地看着司徒渊,一副我听不懂你在说什么的样子。
……
承天殿内,泰和帝得知陈绶和姜二等人求见,诧异得当场皱起了眉:“他们怎么一起来了?让他们进来。”
王直连忙出去叫人。
姜二率先冲了进来,直接跪在地上诉说委屈:“姐夫,您要替我做主啊!我要被人冤枉死了!”
泰和帝嫌弃地移开眼,不想再看这个没出息的小舅子。
然后,他就看见了穿着斗篷的陈绶。
见他浑身都包裹得严严实实,泰和帝不禁诧异地挑了挑眉,沉声问道:“谁来说说?你们究竟是怎么回事?”
还不等陈绶开口,姜二便抢先指着陈绶说道:“姐夫,您知道他和孙康做了什么吗?光天化日之下,他们竟然躲在屋里乱搞!”
“你说什么?”泰和帝怀疑自己听错了,还不满地呵斥姜二,“姜骋,不许胡说!”
姜二顿时满脸委屈:“姐夫,您一定要信我啊,我可没有胡说!他们当真躲在屋里乱搞!”
说到最后,他一把扯开陈绶的斗篷,露出他那衣衫不整的模样:“姐夫您自己看看,他这样子像话吗?他的衣裳都让孙康给撕坏了!”
泰和帝见状,脸上瞬间阴云密布!
“陈卿,你来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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