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惜宁,这位就是你的三表哥,今后宁安侯府便是你的家了。”
楚家主院,老夫人坐在花梨木雕花椅上,亲昵地握住面前美人的手,朝着珠帘后的人介绍着。
“你其他的表哥表姐不在,等晚宴的时候便会见到了。”
穆惜宁规矩地坐在一旁,衣裙虽华贵,但鞋边还带着连日赶路留下的泥泞,在这群京城权贵中稍显有些落魄。
她低垂着头,搅着绢帕,一脸的怯懦乖巧。
珠帘后面传出一道轻蔑的男子声音:“我爹死了十多年,可没什么妹妹!”
那长椅上的年轻公子身上衣服松松垮垮,二不着调,耳边还别着一朵海棠花,连躺在这脸上都要盖着本小人书。
穆惜宁拧着绢帕的手微紧,想看又不敢,最后还是悄悄看了眼那风流又气质矜贵的男人,紧张得都快不敢呼吸了。
进府前他在酒楼里太过疯狂,她经受不住他的花样,怕过于太猛烈后下不了床,回头进宁安侯府时被人发现端倪,她抽身时一不小心抓伤了他的脸。
本以为没事的,可现在他耳边都别着那么大的花了,脸上的抓伤还如此明显,穆惜宁只觉得懊恼。
但她表面神色如常,仿若两人第一次相见,朝着他怯生生地唤了声:“三表哥…”
楚云舟没理会她,如同他从不多理会府中其他人一样高傲漠然。
“胡闹!”老夫人看着楚云舟就来气!
一瞧他这浑身沾满女人脂粉味的样子,就知道他刚刚准又是去楼子和女人逍遥了一通才回来的。
二房爷去世的早,留着一对孤儿寡母,便没有分家,这么多年来也是她把人娇惯坏了,在人前才这么的没规矩。
往日里这个场合都是老大家的两个小子跑得快,今日二房家的乖乖来了,老夫人原本还很欣慰的。现在只气得心口疼。
不过老夫人到底是心疼小孙子,只是假意瞪了他一眼,轻斥道:“你表妹第一次来京城,说话别没轻没重的,你们这些当兄长的要把她和霜儿一样看待,知道吗?”
“还有,你脸上盖着的什么腌臜书,还不快拿走……”老夫人脸黑沉沉的,只觉得难堪。
楚云舟拍去脸上小人书,伸了个懒腰,细长凤眼里尽显风流懒散,只是个撩白袍的动作都惹得四周丫鬟们悄然红了脸。
“这事问我没用,祖母让我九泉之下的父亲点头认了这个女儿,我就认!若是祖母没什么事,我就先走了!”
“你哎呀!回来,你那脸上伤又是怎么弄的……”老夫人指着他的背影无奈叹气,回身拍着顾惜宁的手,“别管他,他就是那个脾气,若非二房就这一个独苗,老身也不会这般娇惯着他。”
“怎么了,是赶路累着了吗,惜宁你的手怎这么冰凉?”
发愣回神后的穆惜宁微笑摇头,敛下的眼眸里缓缓划过隐忍了许久的浓浓恨意,她看着眼前这熟悉到刻入骨髓的府邸,心中激动的冷笑。
前世她的噩梦,便是在这一刻开始的。
那时,楚家老夫人也是这般待她这个外孙比亲孙女还好,然而,她们却是如吸血虫般将父亲生前给她留下的家产吃干抹净,再一步步将她逼向了深渊!
十年啊,她被囚禁在宸王府的地窖里十年!
暗无天日,同野狗抢食,和鼠虫作伴,没有一刻不想报仇雪恨!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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